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203章 人菜癮大
    虞傾將這本日記都快翻爛了,都沒有找到與之相關的內容。

    這兩句話混在龐雜的文字中,泯然其中。

    虞曼琳……

    這是在宣戰,還是炫耀?

    一想到這兩句話背後的暗示,虞傾就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脆弱的咽喉。

    呼吸急促。

    胸膛上下起伏,額上滲出了一層層細密的汗珠。

    而胸口卻翻滾起一陣陣寒意,猛烈而又洶涌地向四肢百骸竄去,冰封似的……渾身僵硬。

    整個身體猶如墜入了冰火兩重天的地獄。

    如果宋伯遠的車禍真的是因爲虞曼琳因愛生恨,那她自己的車禍呢?

    上次噩夢的夢境再次跳出腦海。

    一時間,虞傾分不清那些畫面到底是事實還是夢境了……

    虞曼琳到底是因爲秦婉君的恨,僱傭的殺手製造了車禍而喪生?

    還是她自己在宋伯遠死後跟着殉情,卻故意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栽贓秦婉君?

    ……

    虞傾亂了。

    腦漿像是在不停晃盪,稀爛。

    手機響起的時候,她還呆坐在書桌前。

    直到門口響起敲門聲。

    起初是剋制的。

    後來,敲門聲越來越大。

    像是要把門給拆了。

    虞傾在巨響中清明,光着腳丫去開門。

    沒想到,門外卻是宋硯青。

    一看到宋硯青,虞傾本能地躲避。

    但觸及他冷淡的神色,裸露的腳丫在地板上不安地蜷縮。

    “有……有事嗎?”

    宋硯青烏沉在眸子自她雙腳上移,落在她慘白的臉上,“給許亦檸回個電話。”

    聞言,虞傾面露羞窘。

    “抱歉,麻煩你了。”

    聽着這客氣而又疏離的話語,宋硯青嗤笑着“嘖”了一聲,“既然要跟我分道揚鑣了,那就不要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樣,戲就真的太過了。”

    丟下這句話,宋硯青轉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虞傾無聲張了張嘴。

    就在這時,宋硯青突然轉身,看到了虞傾欲言又止的模樣。

    但他假裝自己沒看到。

    眉梢眼角皆帶着寒意,“你落在我那兒的東西,我還是像上次一樣,扔了?”

    上次,她從檀香山離開的時候,就讓宋硯青把自己的東西扔掉。

    宋硯青會這麼說,合情合理。

    可虞傾心口像是被鈍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割着,垂落的雙手鬆了又緊,掌心都掐出了一片血痕。

    疼的都麻了。

    可她聽見自己說,“好,都扔了吧。”

    宋硯青森冷的眸子掠過一絲愕然。

    不想再看。

    也不敢再看。

    嘭——

    虞傾猛地關上了門。

    下一秒,整個人身子背對着門板,跌落在地上。

    罷了……

    左右不過是一個男人。

    咬着牙從地上站起來,去書房找自己的手機。

    但當她拿着手機從書房出來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掉出來的一條珍珠項鍊絆倒了她。

    繩子崩斷。

    白色的珠子散落一地。

    剛剛要從地上起來的虞傾又摔了一腳,下巴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

    不爭氣的眼淚嘩嘩直掉。

    煩死了……

    虞傾吸着鼻子抹掉眼淚,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

    許亦檸的視頻再次打過來的時候,她剛窩在沙發上。

    下巴破了皮,透着青紫,還在不斷的滲血。

    眼睛也又紅又腫。

    不想讓許亦檸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醜模樣,虞傾按了語音通話。

    電話一接通。

    許亦檸的咆哮就傳了過來。

    “虞傾,你他.媽怎麼回事?”

    “你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他.媽這麼遠連你的葬禮都參加不上!”

    “是不是非的看到宋硯青了,你才知道我他.媽在聯繫你?”

    許亦檸雖然長相清冷,但一直都是個小炮仗,只不過平日裏爲了扮淑女,忍了。

    這會兒,她是真的動怒了。

    國粹一句接着一句。

    虞傾無力招架,心中卻又一股暖流淌過。

    “亦檸姐姐,對不起……我錯了。”

    嬌嬌軟軟的聲音。

    許亦檸高跳的火焰頓時矮了幾分,“看到你消息說你要離職?”

    “嗯啊。”

    許亦檸最近一直在趕學期末論文,連想男人的心思都沒了。

    跟虞傾的聯繫也跟漂流瓶沒差了。

    聽到她說離職,腦子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虞傾要放下宋硯青了。

    在安全問題上,她是大姐頭。

    可在感情上,兩人都屬於人菜癮大,五十步笑百步的主兒。

    “那……你打算去哪兒?”

    猶豫幾秒,虞傾說了一個地名。

    許亦檸再次跳了起來,“虞傾,你是不是活膩了?”

    別說那地方距離江城幾千公里,就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是問題。

    冰天雪地的,沒電沒通信,是真正的死了別人都趕不上燒紙的地方。

    “我不準!”

    “可我聽說那兒一年四季都有雪。”

    “雪盲症瞭解一下妹妹。”許亦檸態度堅決,“你要離開江城這破地方隨你,但你要去那勞什子的鬼地方,想都別想!”

    末了,許亦檸丟下一句威脅,“否則我就把你要離開的事情告訴宋硯青。”

    “……”

    “我也只是有這個想法。”

    “現在馬上立刻把這個想法刪除。”

    虞傾下巴疼的厲害,忍着痛應了一聲。

    許亦檸對自己這個閨蜜可太瞭解了,看上去乖乖順順,可一旦鐵了心的事情,十匹馬都拉不回來。

    “我論文完了就回國,去留你自己看着辦。”

    這下,虞傾偷偷溜走的機會也沒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

    “下週。”許亦檸咬牙,“所以別想着偷跑,否則……宋硯青……”

    “知道了知道了。”

    上輩人的糾纏,虞傾沒告訴許亦檸。

    一是難以啓齒,二是不想讓許亦檸擔心。

    但她知道,草率的離開,也不是辦法。

    有些事情,還需要去做個了結。

    許亦檸再三得到虞傾的保證後才掛了電話。

    一口氣還沒喘勻,門外傳來了季晉珩的敲門聲。

    “開門……是我……”

    “我睡了。”許亦檸睜眼說瞎話。

    “我知道你就在客廳,快……開門!”

    他的敲門聲越來越急。

    許亦檸怕影響到隔壁鄰居,忍着一肚子火去開門。

    “有事就說,沒事就g……唔……”

    她最後一個“滾”字被季晉珩封在了霸道的親吻中。

    雪松的冷冽糅雜着酒精的熱烈……一寸寸侵佔而來。

    “你……你……瘋……瘋了?”

    她用力推拒季晉珩。

    季晉珩卻仗着身高優勢,單手環着她的腰,將她提起,壓在了門口的櫃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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