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264章 密
    宋硯青的話,如一記重錘砸在虞傾的心上。

    她攪着雙手故作鎮定地裝傻,“什麼……什麼懷了啊?”

    “虞傾——”

    宋硯青的聲音突然變的嚴肅。

    虞傾心尖一顫。

    緊接着她聽到宋硯青說,“我們現在不適合要孩子,我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這幾個字,虞傾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在快速凝固,她整個身體也僵掉了。

    她當然知道現在這個階段,對宋硯青很重要……

    但孩子,怎能會是不必要的麻煩呢?

    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的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心臟像是要麻掉了。

    她哽了哽喉嚨,低聲說,“我知道的。”

    氣氛莫名一靜。

    不想讓難堪繼續,虞傾嘴角扯出一抹笑,“硯青哥……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聞言,宋硯青眼神沉了下來,語調也冷了,“你在怪我?”

    “沒……只是,快過年了。”

    我也很想你。

    但後面一句,虞傾沒說。

    “事情一解決,我就會回來。”

    宋硯青不想她過多的探究在A國發生的一切,虞傾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臉上仍然帶着吟吟笑意,她乖巧道,“好。”

    年少時,宋硯青也總是寡言。

    但只要能陪在他的身邊,虞傾覺得每一寸的光陰都流失的飛快。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與宋硯青相對無言,沉默膠着的次數越來越多。

    煎熬是常態。

    但她還是想垂死掙扎下。

    “硯青哥,我來找你好不好?”

    這一次,是更持久的沉默。

    隔着手機屏幕,虞傾能感覺到宋硯青那如有實質的打量,叫人心慌,也叫人心疼。

    不安在無聲蔓延。

    良久,宋硯青終於大發慈悲的收起了視線。

    “想出去的話讓阿勒和芬姐陪着,錢……”

    “硯青哥——”

    虞傾高聲打斷了他。

    已經都如此明顯的拒絕了她,何必還用錢來令她心寒。

    “硯青哥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小富婆,不差錢。”

    這通視訊叫虞傾心梗,之前的那點好心情也散的乾乾淨淨。

    不被期待的孩子,沒有自由的自己……

    沉默地陷在沙發中,虞傾回頭看了一眼在餐廳忙碌的芬姐。

    察覺她的視線,芬姐也看了過來。

    結果剛剛還高高高興興的人兒,這會兒哭喪這個臉,神色一下就變了。

    “虞虞小姐……是不是我自作主張,壞了事兒了?”

    虞傾搖了搖頭,“跟你沒關係。”

    “那就是先生過年回不來了?”

    隨着年關將近,虞傾對宋硯青的期待,芬姐是看在眼裏的。

    想當然的也認爲虞傾最在意的就是這件事。

    但虞傾想的卻是其他的事。

    她剛剛在電話中說自己是小富婆,這倒叫她想起了之前去探望秦婉君時,孟立夫說的那些話。

    許溶月正在打自己資產的主意。

    可最近一直靜悄悄的。

    “芬姐,最近賀家人有沒有找過我?”

    芬姐一愣,“賀家?”

    “嗯,賀嚴沉或者許溶月。”

    芬姐搖頭,“沒有。”

    虞傾從S市回來後,用的一直是新號碼,所以別人想要聯繫她,只能將電話到西景苑的座機。

    但虞傾不知道的話,西景苑不僅守衛森嚴,這電話……也是極其的難打進來。

    此時賀家。

    許溶月一臉憤色的看向對面的方律師,聲音尖銳,“你的意思是,西景苑的房子和知畫齋我要不回來了?”

    “夫人,這個問題我老早就跟您說明過了,況且這些是老爺子生前贈與虞小姐的,您又何必……”

    方律師想說何必抓着不放。

    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許溶月打斷了。

    之前在瀾?門口,兩人在同一輛車上出了車禍,結果虞傾好好的,自己卻在醫院趟了一個月,如果不是虞傾的安排,怎麼會那麼巧?

    現在又因爲虞傾的小姐妹許亦檸,賀嚴沉被季家處處打壓,四處碰壁。

    新仇舊恨加在一塊,許溶月怎麼會便宜了虞傾。

    “方律師,這江城不只有你一個律師!”

    女人的保養是經年累月的細緻呵護,但摧毀卻是很容易的事,尤其在年過半百之後。

    賀家變故以來,許溶月不僅老了一大截,而且性格也越老越刻薄,不見曾經美豔貴婦人的半點風韻。

    許溶月送客,方律師無奈地出聲,“夫人,雖然我是個外人,但您對虞小姐沒必要懷有這麼深的怨念,她也是無辜的。”

    聽到“無辜”這兩個,許溶月差點跳了起來。

    “她無辜,我的小姝和阿沉就不無辜嗎?”

    “如果不是虞傾,不是虞曼琳,我們家會成這幅樣子嗎?”

    “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看着許溶月魔怔似的模樣,方律師從自己的文件包中拿出一封密封函。

    “這個是老爺子囑託我辦的最後一件事。”

    老爺子的資產能瓜分的已經瓜分了,密封函裏的絕對不是跟金錢有關的東西。

    許溶月戒備地看了一眼,“裏面什麼東西?”

    方律師搖頭,“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的,夫人可等小賀總回來之後再拆閱。”

    雖然方律師說自己不清楚,但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麼。

    眼下的賀家,真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這是老爺子生前的委託,方律師就算覺得殘忍,也不得不按委託人的意願辦事。

    誰料,許溶月將密封函推至方律師的手邊。

    “我不想看。”

    許溶月雖然看起來什麼都不太懂的樣子,但並非是傻子。

    這封密封函早不拿晚不拿,偏偏這個時候拿出來,十有八.九,是老爺子給虞傾撐腰的。

    何必自找麻煩。

    “東西,方律師還是拿出去。”

    方律師呆了。

    他從業這麼多年,也算是見過形形色.色的委託人和家屬,但許溶月這樣的……還是頭回見。

    “或許……您和虞小姐之間的關係……從此就迎刃而解了。”

    “不可能!”

    許溶月否決的乾脆。

    方律師無語,“東西呢,我已經按照老爺子的意思拿了過來,至於您要不要看,我無權干涉。”

    “只是……常言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許溶月冷哼一聲,“我和虞傾……勢不兩立,她從我賀家拿走的,我也要一分不少的拿回來!”

    “那希望您日後……不要後悔。”

    方律師剛出賀家大門,便收到了一條虞傾的消息。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