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青孰若無人地親吻,直至虞傾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
“是我的錯。”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虞傾的臉頰,眸光烏沉而又深情,“別生氣了,好不好?”
聲音又軟又寵。
跟哄小孩似的,虞傾在宋硯青跟前,這種待遇也是頭一回。
一時忘了如何反應。
宋硯青看着她怔愣的模樣,又微微俯首,在她脣上啄了一下,“那些身外之物,你要是不想要我們以後再說,但我……你不能再丟下了。”
她丟下了他?
虞傾不得不佩服宋硯青顛倒是非的能力。
但她今天已經氣飽了。
不想再和他勞心勞神了。
話不投機,抗拒着推他,“鬆手,我要回去看囡囡了。”
“我送你!”
虞傾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宋硯青馬上改口,“那我陪你!”
“不、需、要!”
她剛說完,一輛空車停在了面前。
推開宋硯青,虞傾逃也似的上了車。
司機師傅也是個上道的,虞傾一上車,出租車就跟離弦的肩一樣滑了出去。
看着甩在車屁.股後頭的宋硯青,虞傾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司機是個健談的,一看虞傾這模樣,就八卦地問,“跟男朋友吵架了?”
虞傾還沒回答,司機就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這種情況一般晾個兩三天,保準他以後乖乖聽你話。”
末了,司機又說,“不過從那裏頭出來的非富即貴,雖然你條件也不錯……但萬一他又找一個,你不得虧了……”
……
司機跟單口相聲似的,虞傾鬱悶了一早上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
“分就分了唄,下一個更乖。”虞傾笑道。
司機乾笑,“哈哈哈也是……”
有司機打趣,虞傾這一路也不無聊。
她到許家的時候,許亦檸剛出門,囡囡正在跟許嘉寧在搭積木,看到媽媽回來,嗒嗒地蹦躂着小腿撲進了虞傾懷裏。
下一瞬,小姑娘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蘇蘇的味道……”
“……”
虞傾屏息聞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什麼也沒有。
“麻麻,你素不素去找蘇蘇辣?”
虞傾沒跟孩子撒謊的習慣,“……媽媽跟叔叔談一點事情。”
“哦!”
小姑娘點了點頭,揪着虞傾襯衫上的鈕釦,“媽咪……你素不素不稀飯蘇蘇啊?”
虞傾一愣,“怎麼會這麼問啊?”
小姑娘在虞傾的臉頰戳了戳,“媽咪……不開心。”
聞言,虞傾胸腔猛地涌上一股酸澀,“沒有,沒有不喜歡。”
“那你稀飯蘇蘇嗎?”
喜歡嗎?
虞傾想到在瀾?看到顧念真時,胸腔翻涌而來的憤怒,如海嘯般席捲而來,隨即是後知後覺的驚慌。
她低估了自己的反應,所以纔會慌不擇路的逃開。
虞傾俯首在囡囡臉頰親了親,迴避了囡囡的問題。
“還有搭房子嗎?媽咪跟你們一起!”
“好哎好哎。”
……
假期過半,虞傾在江城的時間也開始倒數。
自瀾?之後,她除了去看望老師,推了其他外出的活動,專心在許家陪孩子。
許老爹雖然與宋硯青沒有生意往來,但每天也能跟他聊上幾句生意經,所以樂得宋硯青每天來打卡。
順便呢,許老爹也趁機明裏暗裏地逼婚許亦檸。
許亦檸正在廚房和虞傾做紙杯蛋糕,聽到自家老爹讓宋硯青給自己介紹對象,無奈地衝一旁的虞傾道,“能不能讓宋狗別來了?”
“你以爲我沒攔嗎?”
虞傾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可宋硯青就跟被人奪舍了一樣,任爾東西南北風,他巋然不動。
“再忍忍吧,我快要回去了。”
一聽到虞傾要走,許亦檸又開始emo了,“要是你能留在江城就好了。”
這一回,虞傾沒有將話說死。
她說,“再看吧。”
雖然說她的工作在J國,但她的朋友在江城,她熟悉的生活圈也在江城。
或許以後……真的可以回來。
“一定要回來呀,不然我就來抓你。”
虞傾笑,“你還是給自己找個對象吧,你看把老爹急的。”
一提到這個,許亦檸就蚌埠了。
翌日是週六,也是虞傾在江城的最後一個週末。
拗不過宋硯青的軟磨硬泡,又加上囡囡在電視廣告的誘.惑下,她答應宋硯青帶着囡囡和許嘉寧去動物園。
來接他們的照舊是阿巳。
虞傾以爲宋硯青沒來,便自己拉開了後座車門。
但在車門打開的瞬間,戴着小鹿髮箍的宋硯青出現在了眼前。
那張總是別人欠了幾百萬的臉上帶着幾分彆扭,又從身後拿出幾個不同動物的髮箍。
“網上的攻略中……家庭出遊,都這樣……比較有儀式感。”
虞傾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驚訝,有點想笑……還覺得宋硯青這樣,也挺帥。
男人一貫的大背頭隨意地散落着,身上的白衣黑褲也從襯衫西褲換成了白T和休閒褲,看上去不僅顯得年輕,而且也增添了親和力。
真的有幾分家庭出遊的感覺。
只是……
他們算哪門子的家庭。
可她還來不及阻止,囡囡和許嘉寧已經選了自己喜歡的小動物髮箍戴上了,剩下的……是一個女款的小鹿。
“我給你戴。”
“不用了。”虞傾躲了一下。
“媽咪,必須戴!”
“是啊傾姐姐,我們都戴了……”
虞傾訕笑,“我……我自己來!”
一個小時後,斯賓特停在了動物園的大門口。
虞傾和宋硯青本就顏值高,再加上囡囡和許嘉寧這兩個萌娃,一下車就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甚至有人偷偷拿起來相機。
但都被阿巳悄悄阻止了。
以宋硯青的性子,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不僅有了老婆還有了孩子,但凡事不可操之過急,而且爲了虞傾和囡囡的安全,也不能過多地曝光他們在一起的畫面。
1-0工作室。
許亦檸剛跟米歇爾那邊約好晚上的時間,唐挽敲了敲門,“檸姐,有人找?”
唐挽猶豫一瞬,“沒說,跟冰塊一樣。”
冰塊還能冰的過蕭末丞。
可當她推開會客室的門時,臉上公式化的笑意徹底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