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325章 火
    這是虞傾從未想到過的。

    不是說宋仲川和虞曼琳也有過一段嗎?

    “我們換個地方。”

    那些事太髒了,他不想在囡囡身邊講,即使囡囡已經睡着了。

    芬姐在照看囡囡,兩人走出了公主房。

    “去書房?”宋硯青問。

    虞傾習慣說,“閣樓。”

    等話落了,她突然想起之前在閣樓發生的荒唐事,也不知道那天芬姐去打掃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桌面上的狼藉。

    耳尖發燙。

    “還是去書房吧。”

    宋硯青像是沒有察覺到虞傾的窘然,不過因爲虞傾可愛的反應,他凝滯在胸腔的鬱結散了又散。

    “閣樓,有月亮。”

    月亮的誘.惑下,虞傾強忍着羞恥心,和宋硯青去了閣樓。

    可當她一進門看到那張長條桌,臉上掠過幾分不自在。

    宋硯青跟選擇性失憶似的,坐在了採光天井下的懶人沙發上。

    “你……你幹嘛坐這兒啊?”

    那天,她在這裏被……

    虞傾臉熱,宋硯青那張冷浚的臉龐迅速拂過一絲笑意,揶揄道,“樓下書房,難道就沒有什麼嗎?”

    別說是樓下書房,就檀香山也……

    虞傾臉燙。

    她覺得自己快要熟了,欲蓋彌彰地轉移話題,“別扯有的沒的。”

    宋硯青從善如流地斂起笑意,“好。”

    末了又補道,“那天……是我收拾的閣樓。”

    愣了幾秒,虞傾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那天是哪天。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還說不說了?”虞傾眉眼間染上一抹嬌嗔。

    煞是好看。

    宋硯青眼角微挑,連心尖子都顫了下。

    虞傾本就臉皮薄,尤其兩人現在的關係,不倫不類的,她耳尖的紅更深了幾分。

    她錯開視線故意不去看宋硯青,但卻無法忽視他那灼人的視線。

    隨着男人一記低沉的笑聲,故事拉開了序幕。

    豪門的故事總是有些相似,但各有各的狗血。

    宋伯遠,秦婉君,宋仲川三人青梅竹馬,宋仲川從小就喜歡秦婉君,這種喜歡在宋伯遠遇到虞曼琳之後更是不加掩飾。

    宋仲川以爲宋伯遠和虞曼琳好了,他便可以將秦婉君娶回家。

    但豪門的悲劇就是門不當戶不對。

    宋伯遠與虞曼琳做了對苦命鴛鴦,有緣無分。

    之後,宋伯遠在宋老爺子和秦家的逼迫下娶了秦婉君。

    本以爲這一切隨之結束,但一直被宋伯遠碾壓的宋仲川怎麼會咽的下這口氣。

    沒能將心愛的女人娶回家,他便將親哥的初戀拐上.牀。

    宋伯遠的死到底有沒有宋仲川的參與,目前沒有證據,但宋仲川的狼子野心在宋伯遠死後一發不可收拾。

    氣死老子,霸佔君善,暗戳戳地對秦婉君威逼利誘。

    噁心人做絕了。

    宋硯青沒有點透,但其中故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的。

    故事的最後,是沉默。

    虞傾陷在宋硯青事不關己似的平靜中,好像他口中的人……不是他的父母,不是他的叔叔。

    如果不是虞傾親眼看到過宋硯青的崩潰,她快要被他給騙了。

    不見天日的往事如冬日的寒雪,堆積在虞傾的心上。

    冷。

    渾身都在冒着寒意。

    可明明現在只是八月。

    閣樓沒有她平日的造作,乾淨整潔中透着空曠。

    抖落一身冬雪,她側頭看向宋硯青,卻發現他沒有聚焦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

    那一瞬間,虞傾覺得任何的語言都顯的蒼白無力。

    可心中的天平不斷傾斜,促使她開口,去打破這一室的沉默。

    紅.脣翕動,她還未開嗓,宋硯青率先出聲,“小傾兒,是不是突然覺得宋硯青也不過如此?”

    他自嘲地笑着,眼周一邊都泛着紅。

    “小傾兒,別嫌棄我……好不好?”

    低磁的嗓音顫抖着,緊繃着。

    這一瞬間,虞傾想到了年幼時,目睹了宋硯青在寵物狗點點被扔時的無助。

    她想說自己沒有宋硯青以爲的那種重要。

    可喉嚨似有一把無形的手扼住了聲帶,叫她無法說出狠厲的話語。

    或許是覺得自己不夠剖心挖肺,宋硯青又從懶人沙發前的矮几下抽出一沓文件。

    “我在衆合的股份40%,瀾?80%,其他投資的公司就在這張清單上。”

    不遺餘力地,他急於向虞傾展示自己的所有。

    “這些是房產,還有幾處莊園……”

    他語不帶停的說了一大堆。

    最後他看向虞傾,“這個……是我給囡囡開的教育基金的賬號。”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虞傾似乎洞悉了宋硯青心中所有的想法。

    前所未有的心靈感應。

    她卻有些慍怒,“是不是下一份就是遺囑了?”

    宋硯青臉色一僵。

    虞傾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離開江城前,不惜將自己所有的家當都留給我……”

    不管兩人因爲三年前的事情產生過多少的爭吵,但這件事一直是宋硯青心上無法跨過去的坎。

    不是因爲虞傾的不辭而別,也不是因爲虞傾的拒絕。

    而是因爲她對自己的狠。

    “你可以將自己的都留給我,我憑什麼不能將自己的都給你?”

    極力壓制的聲音,如砂輪劃過。

    “小傾兒……你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

    好一點?

    虞傾脣角勾了又勾,卻還是扯不出一絲笑意,“那我走?”

    宋硯青晚上就喝了兩杯紅酒,這點酒對他而言跟沒喝沒什麼區別。

    但聽到虞傾的話,他眼前閃過一陣眩暈。

    “你……你不能這樣!”

    “哪樣?”

    虞傾挑眉,聲音透着冷肅,“宋硯青,你告訴我……我哪樣了?”

    說她撩了他的少男心。

    說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心上放火。

    然後狠心又將他拋棄?

    ……

    宋硯青說不出來。

    因爲從頭至尾,虞傾的喜歡明明晃晃,坦坦蕩蕩。

    是他,心懷鬼胎,想要的太多,卻又瞻前顧後。

    他搖頭,再搖頭。

    “不是你,一直都是我……”

    “一直都是我!”

    他眉眼低垂,“可我已經不知道……”

    該怎麼辦了。

    女人天生就帶有母性,所以總容易心軟。

    虞傾也一樣。

    宋硯青又過不去的坎,她也有。

    “我想知道……你之後的計劃。”

    宋硯青如果沒盤算着別的,哪兒來的遺產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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