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349章 別
    “小傾兒,我要回去了。”

    聽到這句話,虞傾手中的筷子一頓,心尖顫了下,輕掀眼簾,“什麼時候?”

    “中午的飛機。”

    中午……

    她要去送機的話上午就要請假,雖然上時間完全來的及。

    但很顯然,宋硯青不想讓她送。

    抿了抿脣,虞傾說,“好。”

    單字落下,餐桌上的氣氛一靜,就連已經喫好飯,準備去幼兒園的囡囡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小姑娘站在餐桌邊,看看虞傾又看看宋硯青。

    最後,宋硯青打破了沉默,他蹲下身抱着囡囡,“寶寶,我要回江城了,你……”

    他的話還未說完,囡囡就紅着眼眶推開了他,“窩不喜歡你了。”

    這一次,囡囡說的不是蘇蘇,而是你。

    但兩人都沒有發現囡囡與以往不同的稱呼。

    “我不喜歡了……我不喜歡……”

    囡囡嚎啕大哭,宋硯青滿臉心疼地抱起了她,“寶寶對不起,過幾天我接你們回江城好不好?”

    囡囡很傷心,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麼。

    虞傾喊了一聲“囡寶——”

    聲音又冷又兇。

    囡囡吸了吸鼻子,但哭聲沒有絲毫減小。

    虞傾昨晚被宋硯青折騰了半晚,本就沒有休息好,這會兒被囡囡鬧着,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

    囡囡見媽媽生氣了,音量逐漸減小,縮在宋硯青懷裏,偷偷地瞄向虞傾。

    宋硯青也看向虞傾。

    虞傾知道宋硯青在等什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宋硯青說,“你先回去。”

    她說的是“先”。

    宋硯青尊重虞傾的選擇,至少這次她已經表明了態度。

    “好,我先回。”

    早餐草草結束,照舊是宋硯青和虞傾一起送了囡囡,然後去藝尚。

    車子抵達藝尚後,兩人都沒有動。

    “我……”

    “你……”

    兩人同時出聲,隨後皆是一靜。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異口同聲。

    虞傾攥緊了手指,看向宋硯青,“你什麼時候決定的?”

    “昨晚。”

    宋硯青又補了一句,“你睡着之後。”

    “昂。”

    虞傾側頭看向他,“你想說什麼?”

    宋硯青一怔,隨即道,“江城如今不太平,雖說這邊距離江城遠,但你和囡囡……”

    “所以,你安排了誰?”

    “阿勒。”

    “阿勒?”

    “嗯,阿勒。”

    虞傾會被許溶月綁架,是因爲阿勒的失職,但也不全怪阿勒。

    這三年,他一直在祕密訓練。

    比起其他人,阿勒更適合保護虞傾。

    虞傾在心理上,或許沒有那麼排斥。

    果然,下一秒,宋硯青就聽到虞傾說,“阿勒就阿勒。”

    宋硯青回國的當天下午,虞傾下班後就在停車場看到了一輛黑色的途觀,車窗半降,露出了阿勒的臉,副駕駛還有位生面孔。

    “虞小姐,您好,我是阿勒,這位是阿杰,之後有我們倆負責您和小小姐的安全。”

    虞傾沒計較阿勒口中的“小小姐”,淡淡地收回了視線,“辛苦了。”

    丟下三個字,她轉身就走。

    “虞小姐——”阿勒在她身後喊。

    腳步微微一頓。

    阿勒說,“虞小姐,三年前的事情……對不起!”

    三年前的那場綁架,只要與她有關的人幾乎都說了一遍對不起,但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呢?

    許溶月是她的生母。

    被生母綁架,能怪罪誰呢?

    “不要影響我們的生活。”

    “是。”

    從那一天後,虞傾便從來沒有看到過阿勒和阿杰,甚至有時候連他們的存在都感覺不到。

    -

    江城。

    宋硯青剛踏進瀾?,就看到了斜靠在前臺的宋旌羽。

    “還以爲你不會回來了?”宋旌羽似笑非笑。

    宋硯青腳步未停,對身旁的秦鏜說,“送客!”

    秦鏜當然想送客,但瀾?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的,除了宋旌羽還有別人,他……送不走,不然也不會讓這瘟神站這裏礙眼。

    “哥,我們好歹是兄弟,何必呢?”

    宋旌羽似乎感覺不到宋硯青的厭惡,直起身子跟了上去,冷嘲出聲,“田田死了,現在外面都在傳是被你策劃的。”

    “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啊?”

    “宋少,慎言!”秦鏜冷聲低吼。

    宋旌羽依舊是那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狂妄,“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哥的狗嗎?”

    秦鏜能在瀾?做這麼多年,除了宋硯青的信任,自然也有他的手段。

    宋旌羽三番兩次挑釁,他從未徹底翻臉,無非是他口口聲聲喊自家老闆爲“哥。”

    既然敬酒不喫,想喫罰酒,秦鏜也不是不能。

    “老闆,我可以動手嗎?”

    聞言,宋旌羽眼裏掠過一絲挑釁的光,“你敢?”

    秦鏜沒有回答。

    前面的宋硯青步履不停,“隨意。”

    聽到這兩個字,秦鏜眸光一沉,拽着宋旌羽直接出了瀾?的大樓。

    如果是以前,宋旌羽尚且有幾分氣力抵抗,但這幾年,他早就把身體折騰壞了,對上秦鏜這種練家子,跟弱雞沒什麼區別。

    兩分鐘後,宋旌羽被秦鏜塞進了一輛商務大奔,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駛出了瀾?。

    宋硯青剛出電梯,守在電梯口的阿巳就說,“汪局已經在裏面了。”

    “賀嚴沉呢?”

    “賀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大概需要半小時。”

    宋硯青面無表情,“再去催催。”

    “是。”

    穿過走廊,宋硯青推開會客室的門,汪局擡眼看了過來。

    “宋總,你總算回來了?”

    “路上還順利?”

    宋硯青解開風衣的扣子,隨後搭在椅背,在汪局的對面坐下,“順利。”

    聽到這兩個字,汪局鬆了一口氣,“這江城怕是又要變天了。”

    聞言,宋硯青拎着茶壺的手微微一頓,但臉上的神情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從善如流地給汪局添茶,末了給自己倒了一杯。

    淺抿一口茶,宋硯青這纔看向汪局,“這不是您一直在期待的嗎?”

    汪局臉色一頓,“話雖這麼說,但這波過去了,還會有新的起來!”

    “那時候您也退休了。”

    言外之意,不是他該操心的。

    兩人寒暄夠了,汪局這才問宋硯青,“面對宋仲川的指控,你準備怎麼做?”

    “順其自然。”

    汪局不解,“宋仲川現在一口咬定田田的死是你對他的報復……而且,他手上還有一份監控視頻,田田在死前見過一個人。”

    宋硯青掀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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