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託朋友去唐挽的酒店,前臺卻說唐挽自昨天上午離開後,就沒有回來過。
一時間,許亦檸腦子裏閃過各種念頭。
關鍵時刻,她響起了虞傾的話,便馬上給宋硯青打電話。
“你同事和她男朋友叫什麼?”
宋硯青打開免提。
“唐挽,男朋友姓岳。”
“姓岳?”老鬼揚言,“嶽科?”
“你知道?”許亦檸拔高了聲音。
老鬼不知道,但在房子航的通訊錄裏看到過這個名字,而且備註的還是賭友。
十有八九,這個嶽科也是個賭鬼。
老鬼沒有直說。
宋硯青淡淡開腔,“人在瀾?,是你過來,還是他去找你?”
“我來。”
半個多小時後,許亦檸來了。
依舊在醉白包廂。
老鬼將自己在燕城所查到的都跟許亦檸說了一遍,許亦檸聽完,神色冷峭,“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唐挽被堵場的人抓走了?”
老鬼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
許亦檸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唐挽失蹤還不到24小時,沒辦法報警。
一直沉默的宋硯青在旁邊突然開腔,“我先找熟人打聽一下。”
許亦檸在燕城也有熟人,但比起宋硯青,自然是宋硯青的人脈更加有優勢。
“謝謝。”
不到中午,燕城那邊就來了消息。
唐挽被夜色闌珊的人帶走了。
夜色闌珊,是新蒲集團旗下的一家會所,裏面的公關各個都是高顏值高學歷,因爲雙高特色,夜色闌珊在燕城比瀾?在江城的知名度還要高。
據說嶽科在被抓緊去之前,就已經輸光了所有的家底,甚至還在堵場簽下了空白欠條。
而這個空白欠條便是唐挽。
聽到這些話,許亦檸快要炸了。
“人已經帶出來了。”宋硯青淡淡開腔。
許亦檸感謝的話還沒有出口,唐挽的電話就來了。
“今天的事謝謝你了,等傾傾回來了,我請你們喫飯。”
許亦檸衝宋硯青丟了這麼一句話,接通電話出了醉白。
幾分鐘後,宋硯青的電話也響了。
來電是他燕城的朋友,藺正。
“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
“什麼?”
藺正不答反問,“你是不是故意的?”
宋硯青裝傻,“你不是一直在查新蒲嗎,給你個機會不好?”
藺正是蕭鹿閔大哥蕭長風的下屬,新蒲一直在他們的調查名單裏,但一直沒機會出手。
沒想到遠在江城的宋硯青卻送給了他一個機會。
藺正笑,“要不是知道老蕭鐵面無私,我都要懷疑是不是他透露了什麼。”
面對藺正的試探,宋硯青不爲所動,“你想太多了……不用謝。”
藺正,“……”
“聽說你最近染上了命案,要不要緊?”
“要緊的話我有時間和你通電話?”
“關心一下老同學不行?”
“先把老婆追回來再說。”宋硯青無情出聲。
“你老婆追回來了?”藺正不甘示弱。
兩人互相傷害,末了,藺正突然正經,“這件事可能沒有表面的這麼簡單,如果你還有其他線索,多多益善。”
正如藺正所說,在重點盤問嶽科那一批賭鬼之後,終於有人招供。
夜色闌珊的地下室,是一間豪華的大型堵場,在這裏,不管身份高低,每個人都是尊貴的VIP。
他們在這裏揮金如土,輸的精光後會被送至夜色闌珊樓上的客房。
很多人醒來,都會以爲前一晚的經歷只是一場夢,但等待他們的,是金額巨大的欠條,是一夜消失的賬戶餘額。
夜色闌珊被查,除了一大批的賭徒,最大的負責人便是夜色闌珊的經理。
而新蒲的老闆,不僅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還趁此帶着公司的小明星在網上做了一大波的公益。
新蒲的賬面甚至比老闆的臉都要乾淨。
而新蒲老闆與梁宇的謠言,在梁宇與蔣繁同時出席一個活動時不攻而破。
看到這個消息,虞傾在電話裏問許亦檸,“你助理怎麼樣了?”
“已經在處理房子了。”
“那個小模特呢?”
許亦檸不屑地冷嗤一聲,“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唄,這種廢物男人能躲多遠躲多遠。”
末了,許亦檸對虞傾說,“這次多虧了宋狗,要不是他,唐挽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傾傾,謝謝你……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宋狗肯定搭都不搭理。”
“……想要感謝我的話,週六來給我接機吧。”
“週六!”
許亦檸一時都忘自己前面在說什麼了,“你週六要回來了?”
“嗯,這邊處理的差不多了。”
“那……瞞着宋狗?”
虞傾抿脣,“如果能瞞得住的話。”
回國的事情她叮囑過阿勒和阿杰不要告訴宋硯青,但他們能不能保守祕密,虞傾不確定。
“好,我來接你們,囡囡也要回來的吧?”
最初虞傾沒想帶囡囡一起回江城,但如果把囡囡一個人留在J國,虞傾更不放心。
“回。”
虞傾回國的前一天晚上,宋硯青照例發來視頻。
看着略顯空蕩的臥室,宋硯青不動聲色的問,“要搬家了?”
虞傾面不改色地撒謊,“嗯,想換一個距離囡囡幼兒園更近一點的房子。”
聽到這句話,宋硯青不高興了。
“爲什麼沒有告訴我?”
“這麼一點小事,告訴你做什麼?”
“虞傾——”
虞傾發現,宋硯青最近特別喜歡喊她的全名。
溫柔的,撩人的,無奈的……甚至帶着幾分慍怒的,就像現在。
她故意不去看宋硯青的眼睛,“怎麼了?”
“我想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每一件事。”
虞傾一副知錯就改的模樣,“那下次告訴你,好嗎?”
手機屏幕裏的虞傾,因爲燈光的原因,柔和了幾分五官的濃豔,整張臉都透着想要人狠狠欺負的乖巧和柔軟。
宋硯青神色一暗,沉聲問,“新房子是什麼樣的?”
“嗯……”
虞傾勾人的眼睛眨着,不疾不徐地開嗓,“有一面超大的落地窗,還有一間光線明亮的書房用來做工作室……剩下的就是兒童房和臥室了。”
“到時候我搬家了,你來暖房呀?”
“我就不能成爲你家裏的一份子嗎?”
宋硯青的聲音裏透着幾分莫名的委屈,“虞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