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380章 攪和
    快遞送上來的是個半人高的紙箱。

    許亦檸從沙發上爬起來,“什麼東西,這麼大?”

    “畫。”

    “你買的?”

    “江逾白送的。”

    許亦檸爆了一句粗口,“江逾白?”

    “你跟他怎麼又攪和到一起了?”

    “沒攪和。”

    虞傾三下五除二就把外包裝給拆了,許亦檸還在那邊碎碎念,“江逾白喜歡你那可是人盡皆知啊,你跟宋狗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可要……”

    “珍惜”二字,在許亦檸看到虞傾立在牆邊的照片時,卡殼了。

    半響她才結結巴巴地出聲,“這……這……”

    “是不是我心裏有問題啊?”她懷疑地看向虞傾,“我怎麼這麼不舒服呢?”

    虞傾說,“我也不舒服。”

    “不舒服你還要?”許亦檸不理解,“再說了,他送你這張照片是要幹嘛?”

    雖然說很多聞名於世界的藝術作品都不是正面積極的。

    但對於這樣一張既沒有歷史背景,又沒有傳世價值的照片,甚至連給人的感覺都透着死亡和恐懼時,許亦檸不覺得這幅作品適合送人。

    而且是送給喜歡的人。

    許亦檸不理解,虞傾也一樣。

    想到之前江逾白說的“不破不立”,虞傾眉頭輕蹙。

    許亦檸在細細看了這幅照片之後,說,“我之前看過一個電影還是電視劇的片段,裏頭的女主角是個畫家,被丈夫囚禁後,把裝着丈夫虐待自己視頻的SD卡藏在了顏料中。”

    “SD卡通過畫傳到了外面,最後女主角獲救了。”許亦檸一臉神祕,“你說江逾白是不是也在照片裏藏了東西?”

    說着,她還上手去摸。

    照片不同於畫作,可以後期再加工製作,虞傾揶揄,“摸到SD卡了?”

    “這幅畫肯定不簡單。”許亦檸說。

    “我們檸姐姐不去當編劇真是影視界的一大遺憾。”

    虞傾雖然嘴上在打趣,但這幅畫或許真相許亦檸說的那樣……裏面藏的什麼祕密。

    但虞傾既不是搞刑偵的,又不是做心理諮詢的……一時半會沒發現什麼異常。

    “快,把這畫換個地方,看的我發毛。”

    兩人合力將照片搬到書房,許亦檸火急火燎地將門落鎖,長舒一口氣。

    “不知道的還以爲裏面藏着幽靈。”

    “你不懂,像我們這種美少女膽子都很小的。”許亦檸小鳥依人的掛在虞傾臂彎,“沒人,快給我想想,晚上我該怎麼辦?”

    “這一個禮拜,我頭都禿了。”

    “先喫早飯,慢慢說。”虞傾不急不慌地到了廚房。

    許亦檸倚在門框,“我很着急,快……給我想辦法。”

    虞傾側頭睨她一眼,“你喜歡蕭檢嗎?”

    “……當然。”

    超級喜歡。

    “那他喜歡你嗎?”

    許亦檸一怔,“他每天都想娶我回家!”

    “……那你在糾結什麼?”

    虞傾不緊不慢,“蕭家是什麼人家,興許在你和蕭末丞上牀之前,你的資料就已經擺在他們家書房的案頭了。”

    “蕭家是體面人家,他們就算不中意你,也不會逮着今天給你難堪。”

    “萬一呢?”許亦檸說,“我捨不得和蕭檢分開!”

    虞傾白她一眼,“這樣更簡單啊,支票扔你臉上你都不想分手……只要蕭末丞願意,其他人也管不着。”

    “再說了,蕭家不還有蕭鹿閔和蕭觀棋了嘛,你都認識,怕什麼。”

    “但……”

    “沒有但是,我給你做早餐,下午陪你去挑衣服,放寬心,啥事都沒有!”

    早餐的時候,虞傾給江逾白髮了一條消息,表示照片已經收到了。

    臨近中午,江逾白纔回消息,只有簡單兩字,“好的。”

    虞傾剛讀完消息,宋硯青的電話進來了。

    “喫飯了嗎?”

    虞傾看了一眼在陽臺上跟蕭檢膩歪電話的許亦檸,說,“沒。”

    “我讓人送餐過來。”

    “不用了,我準備和亦檸出去喫。”

    氣氛陡然凝滯,虞傾解釋,“晚上她要去蕭家,下午陪她逛逛。”

    “那讓芬姐過去,跟你們一起照顧囡囡。”

    虞傾以前跟秦婉君出去的時候,那些富太太們身後都跟着阿姨,她沒必要。

    “……不用了吧。”

    “遲早都要習慣的,待會讓阿巳送芬姐過來。”

    “你那邊都解決了?”虞傾問。

    宋硯青說,“剛從分局出來,準備回瀾?。”

    頓了頓,他說,“箬笠已經被傳話了……一起的還有江逾白。”

    “江逾白?”

    虞傾聲音陡然拔高,陽臺的許亦檸都看了過來。

    她壓低了聲音,“他跟箬笠一起策劃的?”

    “不是……警察去傳喚箬笠的時候,他正好也在。”

    “算是例行問話。”

    “嗯。”虞傾沒再多問,“那你早點回去吧。”

    電話掛斷,阿巳問,“老闆,要回去嗎?”

    “等等。”

    宋硯青透過車窗看了一眼剛從臺階下來的江逾白,烏沉的雙眸瞬間變的銳利。

    以江氏的勢力,江逾白不可能連這點風聲都聽不到,除非他是故意的。

    故意讓警察帶他來問話,從而以證清白。

    但他越是這樣,越讓人懷疑……

    他並不清白!

    “權植那邊什麼動靜?”

    阿巳說,“沒動靜。”

    “小心盯着。”

    兩人說話的間隙,江逾白步態從容地走到這邊。

    他伸手敲了敲車窗。

    車窗下降。

    江逾白清越的聲音染着幾分嘲弄,“阿硯,不管你對我懷有什麼樣的敵意,那都是你和我之間的事,別再讓傾傾三番兩次地跑來試探我。”

    “看在你和傾傾有了囡囡的份上,我才一再的退讓,但我的退讓……不是毫無底線的。”

    一口一個“傾傾”,宋硯青的聲音帶着幾分隱怒,“所以呢?”

    “這麼着急忙慌地自證清白,到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江逾白溫潤的眉眼間迸射出一縷戾氣,冷嗤出聲,“那下回……你要拿着證據來質問我。”

    語落,他轉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宋硯青幽幽出聲,“這麼多年,你的心思還是一如既往的見不得人。”

    “見不得人”這四個字深深地刺痛了江逾白的神經,他攥緊了垂落的手指,回頭時的笑容依舊溫和,“那我等着你正義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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