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432章 貪癡1
    偌大的客廳,因爲虞傾的話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虞傾一瞬不瞬地看着秦婉君。

    秦婉君眼皮子快速地顫抖了一下,臉上騰起一陣慍怒,“我能有什麼把柄?”

    “你要是不想見,完全可以拒絕!”

    “……不。”虞傾笑道,“我不會拒絕的,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

    “只是我有點好奇……您應該知道,我並不認識什麼權植,所以他爲什麼見我呢?”

    虞傾看向秦婉君,一臉不解。

    秦婉君眼神迴避,“他爲什麼見你,你見面了之後自然會清楚的。”

    “那您呢,爲什麼答應權植做這個中間人?”

    秦婉君卻拒絕回答。

    “見面的時間和地址我會發給你。”

    秦婉君的態度已經表明,即將發生的見面並不友好。

    但這樣的機會並不多。

    即使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好。”她說。

    因爲這一出,秦婉君所謂的“聊一聊”自然泡湯,虞傾直接離開了御華里。

    車子開出還不到五分鐘,宋硯青的電話來了。

    藺正說,宋旌羽要見虞傾。

    “見我?”

    虞傾不明白,一個個的見她做什麼。

    宋硯青在電話中聽到藺正這麼說時,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但藺正說,“這或許是一次機會,你要是開不了口,我去跟虞傾說。”

    從別人的角度來說,虞傾去見宋旌羽,沒什麼損失。

    宋硯青卻覺得膈應。

    直到蕭長風給他打來電話,蕭長風的人情,宋硯青不得不承。

    但他還是不願虞傾去見宋旌羽。

    他認爲還沒有到這一步。

    “時間太晚了,你直接回同安裏吧。”

    宋硯青的話音剛落,虞傾就說,“……我去吧。”

    雖然她也不想見宋旌羽,但如果宋旌羽必須得見了她才能說點什麼,那這一趟也是值的。

    “放心,不會有事的。”

    掛了電話,虞傾叫阿勒將車子往貴賓樓開。

    瀾?。

    回到醉白時,宋硯青的臉還沉着。

    “如果宋董有事的話,我們明天再接着聊。”閆鶴鳴說。

    “不用。”

    宋硯青在閆鶴鳴的對面坐下,“閆先生打算告訴我什麼?”

    “小欒,把資料給宋董。”

    欒雨沫遞給了宋硯青一個牛皮紙袋。

    閆鶴鳴繼續道,“宋董不是一直挺好奇我的身份嗎?”

    的確,在四年前確定合作的時候,宋硯青就安排人去查過,閆鶴鳴的母親是位陪酒的,而親生父親……

    好像不是現在看到的這位。

    權植……

    看着那份親子鑑定報告,宋硯青拔高了音量,“權植是你的生父?”

    閆鶴鳴斂眉,冷笑一聲,“我寧願不是。”

    “那……江逾白呢?”

    閆鶴鳴說,“我們……是兄弟。”

    宋硯青從出生就在這個圈子裏,身邊什麼樣的離奇事都見過,但這件事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權植最喜歡年輕漂亮的……我媽認識他的時候也不過十八歲。”

    閆鶴鳴的每一個字後面都帶着對權植濃濃的厭惡。

    “我姐姐也是……害死她真正的兇手,是權植!”閆鶴鳴旁邊的欒雨沫咬牙。

    “小欒……”閆鶴鳴微微拔高音量,“不要激動。”

    欒雨沫抿了抿脣。

    半醒之後,她說,“我已經聯繫到了一位女生,她願意把自己的經歷說出來。”

    “人在哪兒?”宋硯青掀了一下眼皮子。

    “在漠城。”欒雨沫說,“她怕權植的人報復,所以偷偷躲到了漠城,但又不甘心……後來在網上得知我姐姐的消息後,主動聯繫了我。”

    漠城距離江城,近兩千公里。

    這個人能不能活着來江城,還是個未知數。

    “她與你的聊天記錄在嗎?”宋硯青問。

    “在的。”

    幾人說話的間隙,門外傳來了一記敲門聲。

    秦鏜說,“老闆,陶警官來找閆先生。”

    宋硯青看了一眼閆鶴鳴,據他的瞭解,陶勝男是藺正的前女友。

    “我們是驢友。”閆鶴鳴解釋說。

    宋硯青斂眉,沉聲道,“進來!”

    在案件方面,陶勝男是專業的,看到欒雨沫與那位叫做flower的網友的聊天記錄,當即就從手機裏翻出了一串的暱稱。

    “問問她,知不知道這些人?”

    欒雨沫將消息發了過去,但他們遲遲沒收到flower的消息。

    “已經睡了?”陶勝男問。

    欒雨沫搖頭,“flower有嚴重的失眠症,幾乎都是在白天睡覺……”

    說着說着,欒雨沫就開始急了。

    “她不會出事了吧?”

    “先彆着急,我讓技術部門的人去確認。”

    “我來。”宋硯青說。

    幾分鐘後,宋硯青說,“這位flower的ip在城北的西子灣。”

    西子灣是宋旌羽的房產。

    而現在,宋旌羽在貴賓樓……

    那這位flower是在西子灣,還是說在那兒的只是她的手機?

    “我帶人過去。”陶勝男說。

    閆鶴鳴說,“注意安全。”

    臨出門之前,陶勝男又回頭看了一眼宋硯青,“宋總,權植那邊,暫時不要動。”

    宋硯青微微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

    貴賓樓。

    虞傾一踏出電梯,就看到了藺正。

    “虞老師!”

    虞傾微微點了點頭,問藺正,“宋旌羽怎麼回事?”

    藺正簡單跟虞傾說明了一下情況,說,“宋旌羽這人性情不定,待會可能……”

    虞傾知道藺正擔心宋旌羽出言不善,“既然來都來了,還怕什麼?”

    說着,虞傾就跟着藺正進了審訊室。

    因爲宋旌羽要和虞傾單獨聊,所以藺正只能在外面看監控。

    虞傾拉開椅子,在宋旌羽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淡淡地看向她。

    折騰了一晚上,虞傾腦子都是混的,臉上滿是倦意。

    她沒說話。

    宋旌羽也沒有。

    良久的沉默之後,宋旌羽問,“很累?”

    虞傾點頭,深深地看向他。

    她的眼神裏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感,無波無瀾,再平靜不過,但宋旌羽在觸及她的視線時,心臟狠狠地顫動了下。

    尤其當虞傾問他“你不累”的時候。

    前所未有的酸澀充斥着胸腔,陌生而又洶涌。

    “我……”

    他哽了哽喉嚨,問了虞傾一個問題。

    “如果我不是宋仲川的兒子,是不是……我們之間,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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