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434章 太陽花1
    虞傾因爲大腦長時間處於緊繃的狀態,又加上失眠,所以在陡然放鬆後,纔會暈厥。

    謝瑜笙給虞傾安排了營養針。

    看着虞傾陷入沉睡,宋硯青才發現,虞傾又瘦了。

    這些年,因爲忙着賺錢,忙着照顧囡囡,虞傾本就比之前瘦了,現在這張臉,還沒有宋硯青的手掌大。

    久久不見宋硯青起身,謝瑜笙猶豫出聲,“宋董,夫人那邊……”

    宋硯青捏了捏眉心,“芬姐到了嗎?”

    謝瑜笙剛要說沒,外面就響起了芬姐的敲門聲,“先生,是我!”

    “進!”

    芬姐進來後,宋硯青才從病牀邊的椅子上起身,他連軸轉了幾天,陡然站起的那一瞬間,眼前掠過一抹黑暗。

    但很快,他就成了那個看似無所不能的宋董。

    “虞傾醒了之後給我打電話!”

    “是。”

    “別讓任何人進這間病房。”

    “明白。”

    跟芬姐交代完,宋硯青這纔出了病房。

    初升的太陽從林立的高樓縫隙間穿過,一縷縷地灑在醫院的走廊,就像是鋼琴的黑白琴鍵。

    ……除夕到了。

    但似乎,新年還很遙遠。

    宋硯青穿過光影,停在了秦婉君的病房前。

    秦婉君送醫院的及時,安眠藥並未大量地進入血液,所以在洗胃之後人已經脫離了危險。

    他沒有馬上敲門。

    謝瑜笙小聲提醒,“宋董……”

    “你先忙,我一個人進去!”

    “哦,好!”

    謝瑜笙離開後,宋硯青輕敲了幾次門之後,推開了門。

    聽到動靜,病牀上的秦婉君扭頭看了過來。

    眼睛中似乎有水光涌動。

    秦婉君已經沒了當年風姿,甚至還有些衰老,看着有些可憐。

    但想到她三番兩次作妖,宋硯青沒有一絲一毫的惻隱之心。

    病牀前有凳子,但他沒有做。

    似乎並不想和秦婉君多聊。

    的確,他也這麼做了。

    “沒死成,失望嗎?”

    冷硬的腔調帶帶着無動於衷的冷漠。

    秦婉君嘴脣顫抖着,囁嚅着,“我,我……”

    最後,所有的語言化作默默的眼淚。

    “既然你不想待在御華里,那我送你離開……”

    秦婉君搖頭。

    宋硯青自顧自道,“A國那邊,有人照顧……等你出院了就過去!”

    話落,宋硯青轉身就走。

    秦婉君卻嗚咽着出聲,“我不想死……但,但……”

    權植不放過我。

    明明秦婉君可以直接告訴宋硯青,可最後,她還是將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指甲鉗着掌心的肉,宋硯青指骨的關節捏的喀嚓作響。

    面無表情地轉身。

    他問秦婉君,“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秦婉君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我……我……”

    最後,她說,“我去A國。”

    如果對一個人的失望是有次數限制的,那宋硯青對秦婉君,就是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了底線。

    “那你要快點,不然……可能永遠就走不掉了。”

    “阿硯——”

    沒有給秦婉君繼續狡辯的機會,宋硯青直接出了病房的門。

    走廊裏,是楚江舸。

    “秦姨怎麼樣了?”

    “死不了。”

    楚江舸一頓,遞給宋硯青一張照片。

    照片中,除了虞曼琳和秦婉君,還有一些似曾相識的臉,但宋硯青想不起來在哪兒看到過。

    “這是什麼?”他皺着眉問。

    “太陽花的成員。”

    “太陽花?”

    剎那間,宋硯青腦子裏閃過宋旌羽那張挑釁而又欠揍的臉。

    難道他口中的其他人……是他的母親?

    楚江舸說,“在虞傾去江氏之前,跟我打聽過這個組織,之後我也一直在查,但能查到的也都是一些浮於表面的東西。”

    “那照片呢?”

    “藍時釗給的。”

    聽到藍時釗的名字,宋硯青本就冷峭的臉越發森冷。

    “他什麼意思?”

    “你不要激動,這張照片我找人鑑定過了,是真的。”楚江舸說,“藍家畢竟發家史不一樣,他們有的手段和渠道,我們未必有。”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宋硯青知道楚江舸說的沒錯。

    “藍時釗那邊已經在整理資料了,估計今天就能把權植送進去!”

    虞傾醒來時快中午了。

    芬姐正在削水果,“我估摸着您也該醒了,先喝點水再喫東西,好嗎?”

    “嗯……好。”

    虞傾昏睡了五六個小時,喉嚨都是啞的,一杯水下去,纔好了一點。

    “硯青哥呢?”

    “先生在瀾?呢。”

    雖然宋旌羽招了,但還沒有完整的證據鏈。

    尤其宋仲川這個老狐狸從進貴賓樓開始,嘴巴就跟上了鎖一樣。

    宋仲川父子不在君善,此時是宋硯青下手的最佳時機。

    短短一個上午,在輿論的催化下,君善的股價狂跌,錢流的比水還快。

    瀾?頂樓。

    宋硯青看着電腦屏幕上的紅,對秦鏜說,“聯繫孟立夫,讓他來見我。”

    “現在嗎?”秦鏜猶豫。

    “現在。”

    -

    仁愛醫院。

    喫過午飯後,謝瑜笙又給虞傾安排了一次檢查。

    檢查結束後,虞傾對芬姐說,“我想去看看秦姨。”

    芬姐卻謹記着宋硯青的交代。

    非必要不要出門。

    “您身體還沒有好透……”

    被虞傾清清冷冷的桃花眼盯着,芬姐猶豫道,“要不我給先生打個電話?”

    虞傾沒表態。

    幾分鐘後,芬姐回來了。

    “先生說可以。”

    芬姐不放心虞傾,跟虞傾一起進了病房。

    看到他們,秦婉君先是冷笑,隨即道,“怎麼,來看我死沒死成?”

    許是已經習慣了秦婉君的陰晴不定,虞傾發現自己竟然不生氣。

    她拉開了那張宋硯青沒坐的椅子,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不解,“那秦姨現在是後悔了,還是說目的已經達到?”

    聞言,秦婉君臉色一僵,“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您可能出不了國了!”

    用九死拼的一線生機,這樣的套路……虞傾熟。

    她可不相信,秦婉君在沒有促成她和權植見面之前,會服安眠藥自殺。

    這麼做,無非就是用親情來綁架宋硯青。

    眼不見心不煩,宋硯青便會送她出國。

    出了國,藏在權植那裏的祕密就算被公開……也無關要緊。

    虞傾嘴角掠過一抹涼涼的笑。

    “秦姨,我們來聊聊太陽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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