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460章 引爆
    虞傾的話在船艙內掀起一陣波瀾。

    權植臉色驟然冷沉,“你什麼意思?”

    “怎麼,害怕了?”虞傾嗤笑,卻不再言語。

    權植眯了眯眸子。

    他上前一步撕掉了權植嘴上的膠帶,居高臨下地出聲,“你安排的?”

    江逾白低低地冷笑,“你不是一直教我做事要留後路嗎?”

    “……這便是我的後路。”

    他話音剛落,一陣“嘀嘀嘀”的響聲便從裝着江夫人頭骨的盒子裏傳了出來。

    剎那間,空氣中傳來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這個爆炸裝置是他老早就設計好的,觸發感應片在他的胸腔,只要他的心臟還在搏動,這枚炸彈便不會爆炸。

    如果他死了,那炸彈就會引爆。

    一想到江逾白爲了對付自己不惜搭上自己的命,權植便勃然大怒。

    他上前,一把逮住了江逾白的領子,“你竟然……你居然……”

    “跟你學習的。”江逾白笑的坦然,“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我母親嗎?”

    “那現在看看,你到底舍不捨得,把她的頭骨炸成碎片。”

    權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極力地遏制着自己的憤怒,站起身體對助理說,“打開盒子。”

    他不相信江逾白會在自己生母的頭骨裝炸彈。

    但這一回,他猜錯了。

    助理打開的盒子中,江夫人的頭骨上綁着密密麻麻的彩色電線,線團中間有個微型的液晶屏,上面顯示着時間。

    權植氣的說不出話來。

    虞傾卻被眼前這一幕徹底震驚住。

    甘坡的人把她帶到郵輪上的時候,告訴她遵從江逾白的吩咐,他們在船上安裝了定時炸彈,至於在哪兒,並沒有告訴虞傾。

    而剛纔對權植那樣說,是因爲他不想看到權植那張無所畏懼,囂張狂妄的醜惡嘴臉。

    把命與炸彈混爲一體,是虞傾完全沒有想到的。

    江逾白,真的是……太瘋狂了。

    “今天,我們誰也不要活着離開這裏。”江逾白說。

    權植眯了眯眸子,“看來,是我小瞧你了。”

    “那我也來試試……你是不是真的捨得虞傾死在這裏。”

    話落,權植對助理說,“去把虞傾綁在外面的欄杆上。”

    藺正開着甘坡的車,一路抵達郵輪碼頭。

    權植所乘坐的郵輪已經離港,從碼頭只能看到逐漸縮小的影子。

    “再等幾分鐘,我們的船就到了!”藺正說。

    宋硯青一刻都等不了。

    他說,“不用了……有船。”

    話音剛落,閆鶴鳴的三層私人遊艇靠岸,“上來!”

    在洛城的這些年,閆鶴鳴等的就是這一天。

    遊艇開的飛快,很快就追上了權植的郵輪。

    他們也看到了被綁在甲板欄杆上的虞傾和江慕嵐。

    看到虞傾的瞬間,宋硯青的拳頭驟然攥緊,藺正在一旁安撫,“權植這麼做,應該是爲了與我們談判,虞傾暫時不會有事的。”

    暫時?

    要是錯過了呢?

    這樣的賭注,宋硯青不敢下。

    閆鶴鳴的私有遊艇很快就超過了權植的郵輪,只是兩者體積相差懸殊。

    在駕駛艙內的權植看着遊艇上的衆人,嘴角露出輕蔑的笑意,眼神冰冷,“撞翻衝過去。”

    只可惜,天不遂他願。

    閆鶴鳴的遊艇很輕巧的避開了郵輪的撞擊,之後接連的撞擊,也都被躲了開去。

    不多時,洛城這邊的海警也快速就位。

    瞬間,權植的郵輪被團團圍住。

    “權植,你已經無路可走了,投降吧。”藺正喊道。

    聽到這句話,權植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投降?

    這種詞語怎麼會出現在他的字典裏?

    絕對不可能。

    他篤定地走出船艙,在虞傾的旁邊停下腳步,將目光投在了遊艇上,宋硯青的身上。

    “你居然還沒死?”

    權植似乎很擅長在別人的怒火上澆油,“別你父親宋伯遠命硬多了。”

    這句話什麼意思,都不用解釋。

    或許早就知曉了真相,宋硯青此刻表現的尤爲平靜。

    除了那張蒼白的臉,他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就連虞傾,也沒有多看一眼。

    “抱歉,讓你失望了。”

    權植挑眉,“我一直在等找我……可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弱。”

    他伸出兩根手指,“二十年,足足二十年……你說你蠢不蠢?”

    只要不是聾子,都知道權植在挑釁。

    “不要着了他的道兒。”藺正在旁邊提醒宋硯青。

    宋硯青面色不動,反問權植,“那你呢,窮途末路還是試圖逃之夭夭?”

    冷哼一聲,宋硯青說,“未免也太天真。”

    “我天真嗎?”

    權植一把扣住虞傾的後頸,“只要有虞傾在,你也不敢動我分毫,不是嗎?”

    “不要,不要管我!”虞傾斷斷續續地低吼。

    宋硯青咬牙。

    他剋制在胸腔翻涌的情緒,冷峭的眸子對上權植,“就算我放過你,你也走不出這片海域!”

    “我說能,那就能。”

    事到如今,權植還有此般心境,並不是因爲他不清楚自己所面臨的窘境,而是他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

    “你們誰也攔不住我。”

    他的話音剛落,欒雨沫推開輪椅上的閆鶴鳴走了出來。

    “那我呢……我親愛的父親。”

    閆鶴鳴這一聲父親出口,空氣驟然一靜。

    權植的臉色霎時變的難看,“你……你……”

    “怎麼,上趕着去江家認兒子,卻不認得我這個被令夫人打斷腿的親兒子?”

    “還是說,忘了我母親這樣一個人?”

    如果說江夫人是權植心中的白月光,那閆鶴鳴的母親,便是權植的紅粉知己。

    閆鶴鳴長相隨母,所以權植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想起了那個被他拋棄在洛城的女人。

    權植年愈六十,在極度地滿足了對物質,權勢的追求後,便開始想要天倫之樂。

    除了江逾白之外,他沒想到,在這個世間,他還有個兒子。

    “你……”

    權植微微停頓,“你怎麼……”

    他的視線在閆鶴鳴的腿上打轉。

    閆鶴鳴冷哼,腦海中閃過母親被折辱致死的模樣。

    俊逸的臉上頓時覆蓋了一層冰霜。

    “宋硯青會在乎虞傾的死活,可我不會……今天,我就是來給你送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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