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假意矜持 >第490章 祕事
    房門一間間地打開……停至走廊的盡頭,還有最後一間沒有開。

    房號爲2808。

    虞傾懷裏抱着信件,修長的剪睫顫動,泛紅的眼眸裏氤氳着水光。

    宋硯青鼓勵地看向她,“打開!”

    虞傾咬了咬脣,猶疑。

    這樣溫吞的模樣,根本不符合虞傾,但看了這麼多的信,虞傾大概猜到了宋硯青的意思。

    不是她沒想好,或者故意拿喬。

    而是她緊張,不敢。

    “硯青哥……你,你打開吧。”

    虞傾的緊張肉眼可見,宋硯青卻不動。

    他攏着虞傾,聲音似蠱似惑,“爲什麼緊張?”

    “就緊張。”

    “不信。”

    “那你還問呀。”

    宋硯青攥緊虞傾的手,脣線繃成了一條直線他,他說,“因爲,我也緊張。”

    跟人求婚,宋硯青也是頭一回。

    “那……”虞傾欲言又止,“我們一起……”

    “好。”

    房間門打開了那一剎那,虞傾彷彿是踏進了時空隧道。

    偌大的套房裏,貼滿了她的照片,有在御華里畫畫的,也有在學校裏學習的,運動的……

    如果不是看到這些照片,虞傾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在宋硯青的鏡頭裏,自己是這幅模樣。

    明豔,卻又乖巧。

    看到自己在運動場上摔跤的照片,虞傾轉頭問宋硯青,“這不是我高三嗎?你都已經畢業了……”

    “畢業了可以回來!”宋硯青說。

    宋硯青還未畢業時,虞傾能藏就藏,實在躲不掉就硬着頭皮上去打招呼。

    爲了避免與宋硯青過多的接觸,她幾乎很少去參加學校組織的公共的活動。

    直到宋硯青畢業,虞傾才徹底得釋放自我。

    高三的秋季運動會,她不僅報了跳遠,還報名了五千米的長跑。

    爲了不給班級丟臉,虞傾一有時間就去練習。

    但偏偏,在運動會那天,她一直很準時的例假突然提前。

    “要不你還是算了吧,我去跟班長和老師說。”許亦檸看着虞傾痛的慘白的臉說。

    “算了,我再緩緩。”虞傾扯住了許亦檸的袖子。

    許亦檸也報名了五年米,不然還能幫虞傾去跑。

    爲了不讓許亦檸擔心,虞傾擠出一抹笑,“真的,現在已經在好轉了,你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

    許亦檸並不相信虞傾的說辭,“不行,你好好休息!”

    “亦檸——”

    “我真的沒事!”

    看着虞傾眼中的堅定,許亦檸沒轍了,“那我去校醫那裏給你要兩顆止痛藥。”

    “謝謝亦檸!”

    儘管吃了止痛藥,但當她開始跑第二圈的時候,腹部就傳來一陣絞痛。

    她趔趄了一下,差點絆倒。

    跑在最前面的許亦檸沒有發現,藏在人羣中的宋硯青卻發現了。

    那一瞬間,他的心都揪緊了。

    但下一秒,虞傾就跟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周圍都是各個班級啦啦隊的加油聲,宋硯青的眼睛裏,耳朵裏……只有虞傾。

    穿過烈日,穿過喧鬧的人羣……

    他彷彿聽到了虞傾劇烈的喘氣聲。

    臉色不由地沉了下來。

    虞傾很明顯,不舒服。

    尤其在最後一圈的時候,虞傾有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就連旁邊觀衆席的同學也發現了。

    “虞傾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沒吧。”

    那同學的話音剛落,虞傾就跟沒了風的風箏一樣,身體猛地扎向橡膠跑道。

    四周響起一片驚呼。

    宋硯青的腦海中,卻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跑。

    向虞傾的方向跑去。

    剛剛衝過終點線的許亦檸還沒來得及喘氣,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從觀衆席衝向了虞傾,如豹子一般。

    虞傾在宋硯青接住她的時候,就已經昏倒了。

    朦朧的視線中,她彷彿看到了宋硯青的臉。

    想要睜開眼睛去確認,但眼皮沉重……她怎麼掀都掀不開。

    意識陷入黑暗之前,她只聞到了一陣淡淡的冷冽松塔香。

    那是宋硯青的味道。

    可到底是不是他呢?

    虞傾希望,是的。

    看着這張照片,虞傾的思緒從回憶中抽離,“那天原來……真的是你?”

    “不然呢?”

    “你以爲是誰?”

    “我……我以爲是做夢。”

    那天,虞傾是從醫務室醒來的。

    校醫對她一頓溫柔的批評,虞傾自知理虧,連小聲的辯解都沒有。

    “那我……我可以回去上課了嗎?”

    校醫臉上露出一絲錯愕,“你都這樣了還去上課,人家有的同學天天到我這裏來要病假條,我都是不給的。”

    “好好休息!”

    虞傾本來覺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可聽到校醫的“好好休息”後,身體好像也開始犯懶了。

    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外面好像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像是宋硯青的……

    她眼皮跳動着,心裏想的卻是宋硯青不可能來的。

    他在江大,且不說距離這裏跨越了整個江城,就算離得近……也沒有來這裏的理由。

    而且她參加運動會的事情,沒有向宋家的任何人透露。

    沉重的眼皮緩緩闔上。

    虞傾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後,她認爲不可能出現的宋硯青就推開了休息室的門,走到了牀邊。

    因爲身體不舒服,虞傾本就白皙的臉上越發地白,額上和鼻樑掛着細細密密的小汗珠……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眼底劃過深沉的晦澀,宋硯青拿出口袋的手帕,給虞傾擦掉了臉上的汗。

    虞傾不知道是宋硯青。

    但在她的潛意識中,能這麼溫柔對待她的……只有宋硯青。

    她呢喃着喊了一聲,“硯青哥……”

    宋硯青撫在虞傾臉頰的手指一僵,隨即顫了顫。

    他怕虞傾醒來。

    但也希望虞傾醒來。

    就像是他的心意一樣,希望讓虞傾知道,但又害怕……她知道了以後,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回頭路可走。

    那個午後,宋硯青一直陪着虞傾,直到他聽到外面響起許亦檸的聲音,纔像個小偷一樣,從醫務室的窗戶跳了出去。

    除了當年的校醫,或許沒人知道……

    在那個午後,宋硯青對虞傾滿眼的愛意與壓制。

    慶幸的是……如今,他不再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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