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傾直接認了,“嗯。”
賀榮麟還沒說什麼,許溶月卻譏諷道,“一個女孩家家的,跑到那種地方不就是爲了勾搭男人……”
言外之意,讓男人摸了也是活該。
妥妥的受害者有罪論。
虞傾不想跟許溶月爭辯,擡腳就要走。
賀榮麟卻道,“阿硯都要和白晞訂婚了,你那不該有的心思斷了……不準再跟他糾纏不清!”
看樣子,這些日子的傳言賀榮麟也聽到了不少。
虞傾只覺得諷刺,一個遲到了二十多年的父親,現在又有什麼資格指導她的人生,還是胳膊肘往外拐。
“賀董有這閒工夫還是多讓令媛積積口德。”
這話恰好被剛進門的賀言姝聽到了,氣勢洶洶的衝到了樓梯處,揚着下巴,“敢做不敢當了啊?你敢說自己沒爬宋硯青的牀?”
“夠了!”
老爺子拄着柺杖,重重跺下,眼神威嚴,氣勢逼人。
衆人噤聲,尤其賀言姝大氣都不敢喘。
賀家是書香門第,家風清正,偏偏到了賀榮麟這兒,不僅鬧了個私生女的笑話,還作了棄養的孽。
現在又對身邊的子女管教不嚴,出言不遜。
“媳婦,小姝這性子你該管管了。”
老爺子開口,許溶月不敢不從,“知道了父親。”
“傾兒,到書房來。”
到了書房,老爺子深深地嘆了一聲,“又讓你受委屈了。”
老爺子年近七十,身體也大不如從前,虞傾雖然不跟他親近,也不忍一個老人露出有心無力的神情。
“沒事兒,他們又吵不贏我!”
“你呀……”老爺子無奈,拉着虞傾到書房露臺藤椅坐下,“快給我看看,給我帶了什麼畫。”
虞傾取下揹包,從裏頭掏出一幅畫,“說好,您不許難過……”
虞傾打開了畫,那是一副人物油畫。
春日的花園裏,戴着草帽的老太太在修剪玫瑰,旁邊是拎着個籃子的老先生。
明媚春光下,情意綿綿。
那是五年前,虞傾出院後,在賀家閣樓的露臺上看到的畫面。
那一瞬間,虞傾多日來的堅強突然破防,她想到了丟了自己的宋硯青,眼淚無聲洶涌。
而老爺子,也想到了已故的老伴兒。
“您答應的……不難過的。”
“不難過。”老爺子嘴上說着,聲音卻透着幾分哽咽。
其實,虞傾對已故奶奶的感情比老爺子稍微深一點。
老太太是著名的國畫大師,曾經在美院給她上過課,還想讓她跟着學國畫。
虞傾不想讓老太太爲難,再加上不擅長國畫,便拒了。
只是她沒想到,老太太那時已是心臟病晚期。
這兩年,虞傾怕老爺子傷心,很少在他面前提及。
但他知道,老爺子的心早已跟着老太太走了,而她也想給老爺子留點念想。
“這畫……爺爺很喜歡。”
虞傾跟老爺子在露臺敘話,樓下院子裏,又來了一輛車。
黑色的邁巴赫上,率先下來的是宋硯青。
緊接着是白晞。
兩人穿着同色系的情侶服。
虞傾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老爺子卻將她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宋家那小子……你還沒忘?”
聞言虞傾噗嗤一樂,“您別開玩笑了。”
“當年是你爸的錯,不然你也不會……”老爺子看着虞傾,說,“五年前,爺爺沒替你把他留下來,這一回爺爺幫你!”
“我去和婉君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