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掛電話前,裴清又道,“楚少那邊自顧不暇,不會再來騷擾虞小姐了。”
迴應裴清的是宋硯青的沉默。
這有點讓裴清後怕,唯恐自己多嘴說錯了話。
但下一秒,宋硯青問,“藍家呢?”
“藍小姐暫時被禁足了。”
沉吟一瞬,宋硯青繼續道,“明天你不用過來送虞傾了。”
掛了電話,宋硯青這才慢條斯理的下樓。
樓下只有白晞。
“阿硯……”
“虞傾呢?”
“好像有點不開心,上樓了。”白晞有些無奈道,“要不我還是去住酒店吧?”
“不用。”宋硯青道。
“來都來了,白小姐何必呢?”虞傾站在樓梯口,身上的睡衣已經換成了運動裝,頭髮鬆鬆散散地挽着,肩上掛着她的揹包,俯視着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將所有的不甘化成了故作輕鬆的不在意,“我先回去了。”
宋硯青置若罔聞,盯着她的腳踝,輕描淡寫地問,“石膏呢?”
虞傾頓了一下,勾脣道,“砸了。”
腳踝還沒好透,走路有點跛。
虞傾不想讓白晞看到自己的狼狽,往下的臺階,每一步都走的風情搖曳,直至宋硯青的身旁。
“硯哥,我先回了。”
虞傾此刻的語氣就宛如正常的兄妹告知,宋硯青眉頭面無表情地沉默。
倒是白晞一臉的愧疚,“這麼晚了,你回哪兒呀?”
“嫂子都能來,我又什麼不能走的。”白晞笑了下,湊近白晞壓低了聲音,“我走了,你們才能好好磨合呀。”
白晞再是大家閨秀,也知道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我不是……我們還沒……”
“那今晚可以試試。”虞傾曖昧笑道。
“虞傾,鬧夠了嗎?”宋硯青轉身,眼裏似裹挾着風暴。
虞傾挑眉,沒什麼誠意地道歉,“sorry。”
說着就要舉步離開。
“站住!”宋硯青低呵。
虞傾攥着拳頭回眸,一臉無辜,“硯哥還有事?”
“如果是讓我留下來的話就算了,我可不想聽牆角。”
見她越說越離譜,宋硯青臉色沉了下來,低聲威脅,“好了傷疤忘了疼?”
“沒忘……”虞傾頓了下,“怎麼會忘?”
一時鬼迷心竅,被短暫的溫情迷了眼而已。
現在,被人兜頭一盆冷水澆下,醒了。
“謝謝這幾天硯哥的照顧,我先回去了。”
她說的客客氣氣,言語間盡是疏離。
一副就要斷的乾乾淨淨的模樣。
宋硯青掌心的車鑰匙死死攥着,眉宇間染上了幾分寡冷,“那把你的都東西都帶走!”
一週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虞傾斷斷續續網購了一些小東西,隨手就放在了這裏。但一想到自己這麼喜歡的地兒要給白晞住,胸口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
壓抑着眼眶的酸澀,虞傾淡淡啓脣,“不要了。”
東西不要了。
那點讓自己念念不忘的溫情,也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