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虞傾宋硯青 >第63章 愛人
    夜晚的風吹的虞傾渾身打顫。

    她忍着身體的不適,掏出手機給許亦檸打電話。

    號碼翻了出來,她才意識到許亦檸還在萍窯。

    而在江城,她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自己這副樣子,打車也不安全。

    腳下無力,虞傾蹲在路邊,想緩解一下體內的焦躁感。

    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虞傾難受的骨頭疼,意識也在逐漸崩潰。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虞傾愣了幾秒,才緩緩接通。

    “你在哪兒?”

    宋硯青的聲音。

    虞傾呼吸瞬間紊亂,求救的話都在嘴邊了,但他聽到宋硯青冰冷的質問,“你是不是跟宋旌羽走了?”

    “沒……沒有。”

    “虞傾,告訴我你在哪兒?”

    虞傾不想讓宋旌羽看到自己這幅模樣,更不願意讓宋硯青看到。

    “我在哪兒與你何干。”

    “虞傾!”

    宋硯青每次喊這兩個字總有不同的情緒,隱忍的,剋制的,甚至是憤怒冰冷的。

    但虞傾聽到的,是對自己的避之不及。

    她咬着牙冷笑,“想知道我在哪兒,你去問白晞呀,她應該最清楚!”

    電話掛斷。

    虞傾踉蹌着起身,她今天走也要走回去。

    檀香山。

    宋硯青甩上二樓書房的門,匆匆下樓。

    白晞攔在樓梯處,“你要去哪兒?”

    “讓開!”

    “我問你,去哪裏?”

    宋硯青雙眸噙着冰霜,一寸寸地向白晞壓下,“讓開!”

    “去找虞傾嗎?”白晞笑道,“現在她恐怕和小羽在一起,深夜的車上,孤男寡女……”

    “宋硯青,她早就不是你的了!”

    “又是你?”

    之前在金庭,上次在萍窯,這次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

    宋硯青凌厲的下頜線緊繃,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壓,“白晞,不要自作聰明,君善……不是非白家不可!”

    一把拂開白晞,宋硯青大步就走。

    “站住!”

    二樓樓梯間,宋夫人披着外套,低聲呵斥,“今晚,你哪兒也不準去!”

    宋硯青漠然轉身,“您也知道。”

    剛纔,虞傾那喘息……明顯就是被人算計了。

    但宋硯青沒想到自己的母親也有份。

    “媽,她是您養大的。”

    宋夫人保養得當的臉上滿是輕慢,“但畢竟不是親生的。”

    一句話,涼薄又冷漠。

    “白晞還在這裏,不要寒了她的心。”

    宋夫人盯着兒子,眼裏都是警告。

    但這一次,宋硯青沒有聽她的。

    長腿邁開,隨即大門摔的巨響。

    黑色的大G駛出檀香山。

    十幾分鍾後,宋硯青在河邊的長椅上找到了虞傾。

    虞傾剛從河裏出來,渾身都溼透了。

    這會兒身體抖個不停,見了宋硯青,也沒什麼反應。

    瞬間,心疼掩過了所有的憤怒。

    宋硯青脫下外套罩在虞傾的身上,長臂一伸,將人抱了起來。

    虞傾閉了閉眼睛,扯過外套一角蓋住了自己眼睛。

    她可真是窩囊。

    在這一刻,連推開宋硯青的勇氣都沒有。

    車子在山道疾馳,空調打暖融融的,虞傾縮在車廂裏,像是死了一樣。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了醫院。

    宋硯青又把她抱上了樓。

    安頓到病房時,已近凌晨。

    虞傾身上的溫度已經褪去,除了身體乏力,沒別的不適。

    “今晚謝謝你,你回去吧!”

    體力耗損太大,聲音沙啞的厲害,“我已經好了。”

    “管好你自己。”

    虞傾愣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本以爲宋硯青在病房,她會睡不着,結果一覺到天亮。

    宋硯青已經離去。

    秋日的陽光金燦燦,灑在病牀上。

    虞傾周身籠了一層金邊,慘白的臉色多了幾分元氣,但身上的破碎感卻更重。

    心裏藏了太多事,故作堅強的壁壘轟然倒塌,重新築起,不知道還需要多少的時間。

    快到中午時,宋硯青來了,手上拎着喫食。

    虞傾面無表情的塞完,她看向宋硯青,突兀地開腔,“宋旌羽的前女友懷孕了。”

    聞言,宋硯青收拾餐具的手一頓,“從哪兒聽來的?”

    虞傾沒有回答,問了一句,“是不是?”

    “是。”

    坦蕩,直接。

    虞傾低笑出聲,“原來你真的知道啊。”

    “虞傾……”

    “硯青哥,你真的好狠心啊。”

    明沒必要難過,但鼻腔卻酸的厲害,喉嚨……喉嚨更像是被堵着。

    身子細細密密地顫抖着,虞傾抿了抿脣,竭力剋制着破口大罵的衝動,喃喃道,“是我太貪心了。”

    明知道宋硯青不在乎自己,卻還一次次的試探。

    明明連自己都護不住,卻還想查母親的死因。

    可笑……又愚蠢。

    “硯青哥,是我太貪心了。”

    她笑着,眼裏卻比哭還難過。

    宋硯青覺得,虞傾正在離自己遠去。

    他伸手,握住虞傾細白的腕子,“昨晚的事,我會……”

    虞傾連連搖頭。

    不是昨晚的事,也不是這半年的事。

    是過去的五年,十二年……

    自欺欺人。

    咎由自取。

    活該。

    “同安裏的房子,你收回吧。”

    “沒必要。”

    “那你送別人吧。”

    宋硯青眼眸一沉,“你想做什麼,嫁給宋旌羽?”

    宋旌羽……

    呵。

    半斤八兩。

    “我沒有給人做後媽的愛好,也不想玩破壞人家婚姻的遊戲,咱們……就真正的散了吧。”

    “虞傾,你不小了,不要鬧小孩子脾氣,也不要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威脅我!”

    “那不然呢?”虞傾揚着下巴,雙眸對上宋硯青,“昨晚的事,秦姨也知情吧,他們是想做什麼……讓我母憑子貴嗎?”

    “我跟你這麼多次都沒能成功,跟宋旌羽就能成?”這些話,虞傾都快說累了,但總要挑開了說清楚,免得日後還糾纏不清。

    “你們叔侄的較量,不要拉我陪葬,就當……就當這幾個月來,我的苦勞。”

    “如果我不同意呢?”

    宋硯青俯身逼近,“如果宋旌羽的孩子是我故意讓你知道的,如果我從來都沒想讓你離開我呢?”

    “那我只覺得噁心,今天你能把我送給宋旌羽,明天就能送給別人。”笑了下,虞傾繼續道,“差點忘了,之前還把我推給我楚江舸呢。”

    “硯青哥,愛人不是這樣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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