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兩個字,虞傾陷入了沉默。
她想問宋硯青爲什麼也在X城,找自己做什麼。
但最後什麼都沒有發。
距離發車還有半個小時,宋硯青……也不一定趕的來。
近些年,X市的影視產業帶動了旅遊業,就算是凌晨,車站的人也不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廣播提示響起。
檢票處的隊尾慢慢變短。
檢票員催促的聲音不斷響起,虞傾這才起身。
“還有五分鐘,你走不走?”
檢票員再次催道。
“走。”
身份證剛貼上,身體被一道大力捲過,緊接着落入熟悉的懷抱。
四周響起路人的驚呼聲。
虞傾卻覺得自己的世界安靜了。
一向矜貴冷浚的宋硯青,額頭和鼻尖沁着薄汗,就連臉頰,也染着紅。
高低不一的呼吸下,胸口不斷地起伏着。
“幸好。”
聽到他的聲音,虞傾從剛剛的怔愣中回神,挺直了背就要從宋硯青的懷裏退開。
宋硯青不依。
“跟我回去。”
“我要上班……”
“明天週六。”
“我已經買了票……”
旁邊不知是那個路過的好心人說道,“票是可以退的。”
“……”
宋硯青眼裏掠過一絲揶揄,“車票錢我轉你。”
虞傾是差那點錢嗎?
她是不想跟宋硯青在一塊……
但此刻被衆人圍觀,那股自小對宋硯青的崇拜作祟,讓她不忍拂了宋硯青的面子。
從火車站出去的路上,虞傾開始裝死。
宋硯青透過後視鏡望了她一眼,脣無聲抿緊。
逼仄的車廂內,瀰漫着一副無法言說的氛圍。
彆扭……卻又曖昧。
宋硯青居住的酒店在X市中心,半個多小時的車程。
虞傾還沒從宋硯青這突如其來的溫情中回神,車子已經抵達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電梯直達房間。
一進門,宋硯青就將虞傾抵在了玄關,俯身吻了下去。
侵略性十足的吻,勾起虞傾滿身的蠢蠢欲動。
修長的脖頸揚起漂亮的弧度。
宋硯青關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她濃茂的捲髮,撫着她的後腦勺,裹着滾燙的氣息,低聲問,“晚上喝酒了?”
虞傾雖沒有喝醉,但身上的酒味那麼重,是傻子也知道。
宋硯青卻要明知故問。
“喝……喝了……”
虞傾呼吸亂了,但神智還在。
含着水霧的眸子裏一片清明,故意笑着問,“白晞告訴你了?”
在《藍田玉暖》這個劇組,對她懷有敵意的除了白晞,她想不出第二個人。
宋硯青沒否認。
“曹家……遲早的事,我會來。”
低沉的聲音淬着冰。
眼神裏透着黑霧般的陰冷。
這眼神,叫虞傾心中一顫。
但面上,她依舊笑的挑釁,“你是你,我是我……不衝突。”
聞言。
宋硯青狠狠地咬在她的紅脣。
“我不准你再說這樣的話。”
虞傾的手,是該拿着畫筆的。
而不是端着酒杯,藏着恨與怨,虛與委蛇的。
可他的苦心在虞傾聽來,諷刺又好笑。
踮着腳。
虞傾回敬了一個纏綿而又激烈的吻。
氣氛正濃時,攀附在宋硯青肩膀的手猛地用力,將人推開了幾分。
虞傾逃也似的躲進了浴室。
看着她的背影,宋硯青眼中的潮意漸漸散去。
曹甫……曹家。
是該敲打敲打了。
遠的且不說,光是欒雪琳的死,足夠讓曹甫翻車。
但《藍田玉暖》的項目,虞傾纔剛接手。
雖說宋硯青希望虞傾跟藍時釗斷的乾淨,可依虞傾的性子,如果是他攪黃了這個項目,只會把她推的離藍時釗更近些。
既然不能快刀斬亂麻,那他就慢慢地磨。
虞傾在浴室泡了個澡,雖然不想出去面對宋硯青,但她也不能在浴室睡一晚。
她出去的時候,宋硯青正在露臺打電話。
聽到他的腳步聲,回頭看她。
視線如無形的手,似從身上撫過。
沒見過女人嘛……
虞傾白了他一眼,快步爬上牀,鑽進了被窩。
看着她毛絨絨的腦袋,宋硯青這才收回了視線。
蕭鹿閔遲遲沒得到他的迴應,不滿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嗯。”
嗯個毛線。
蕭鹿閔心裏吐槽,到底沒出聲,繼續之前的話題,“藍時釗那邊小動作不斷,真的不需要動手嗎?”
“不用,很快他就顧不上了。”
畢竟,舒蔓菁快要回國了。
掛了電話後,宋硯青看了一眼在牀上當鵪鶉的虞傾,進了浴室。
確定浴室的門關上,虞傾這才掀開了一點被子。
微信上,許亦檸正在吐槽最近追她的金髮帥哥。
“他要再這麼熱情我就要轉學了。”
“不至於。”
“怎麼不至於了……雖然我喜歡帥哥,但真的……受不了。”
虞傾這邊還沒回復,許亦檸又發來一條。
“你最近和藍時釗處的怎麼樣了?”
“說清楚了,暫時不想談聯繫。”
誰料,許亦檸一眼就看穿了她。
“是不想,還是忘不掉宋硯青?”
“宋狗有什麼好的,就那宋夫人……眼裏能容得下你?”
提到宋夫人,虞傾心情莫名沉了一瞬。
“無所謂,反正也只是爲了解決生理需求。”
這種話要是許亦檸說出來,那就是真正的爲了上上牀的,可在虞傾這兒……
可信度……不高。
“那你玩開心點。”
兩人又扯了些別的。
虞傾睏意襲來,撂下手機就睡。
宋硯青出來的時候,虞傾已經睡熟了。
這一夜,兩人少有的純情。
虞傾醒來時,人在宋硯青懷裏。
手機還在想。
來不及尷尬,她起身去接電話。
是聶尋。
電話一接通,聶尋就問,“你昨晚在哪兒啊?”
虞傾看了一眼還閉着眼睛的宋硯青,起身下牀去了露臺。
關上了門,她才說,“我在X市啊,怎麼了?”
“據說曹甫的老婆昨晚抓姦去了,江城現在傳瘋了,都說和你有關。”
“……”
“昨晚聚餐結束後,我就走了。”
聶尋聽到不是虞傾,頓時鬆了一口氣,“你可不要衝動,曹甫老婆可是有名的悍妻。”
“你覺得我是蠢貨嗎?”
聶尋自然否認。
末了又道,“柯靈判了五年。”
五年……跟宋硯青說的一樣。
《空夢》的事暫了,但柯靈那晚服用的藥……到底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