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青沒有給虞傾任何反駁的機會。
放縱的結果就是虞傾起晚了。
身上痠痛的厲害。
要更像是斷了一樣。
而宋硯青神清氣爽,臉上連一絲的疲態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什麼靠採補保養的妖怪。
見虞傾呆坐在牀上愣神,宋硯青將手中的牛奶遞到她的嘴邊。
虞傾現在看到牛奶就反胃,淺抿了一口就搖頭拒絕。
“要不請假休息半日?”
“上午還有個會。”
說着,虞傾就趿着拖鞋出門。
看着她的背影,宋硯青倏然開口,“要不……你搬過來?”
聞言,虞傾回頭笑了下。
“暫時還不是很方便。”
她到客廳撈起昨晚扔掉的衣服,頭也沒回地對宋硯青說,“我先回了。”
那利落的模樣,好似昨晚的一切都是宋硯青單方面的幻想。
但虞傾的性子……
向來是喫軟不喫硬。
宋硯青站在客廳目送她離開,輕輕應了一聲“嗯。”
因爲起晚了,虞傾回家匆匆衝了個涼,簡單捯飭了下。
卻不料,下樓時看到了宋硯青。
雖然剛剛回來時,心裏有閃過那抹一絲念頭。
但很快又被自己否定了。
所以當聽到宋硯青說送她上班的時候,虞傾的第一想法就是拒絕。
“沒車,不是很方便。”
“晚上……我來接。”
好似怕虞傾拒絕般,宋硯青又道,“反正我現在多的是時間。”
雖然話這麼說,但虞傾不會真的相信宋硯青就成了無業遊民。
“還是我……”
“上車!”
宋硯青就算自我感覺在這段關係裏落了下風,但身上與身俱來的矜貴和倨傲早就融入血液。
不容置喙的語氣,烏沉而又深邃的眼眸。
罷了。
都睡那麼多回了,昨晚又回憶了一番青春。
虞傾拉開車門上車,宋硯青自然的俯身傾過來。
以爲她要吻自己。
虞傾連呼吸都停了。
結果宋硯青只是幫她繫了一下安全帶。
虞傾嘴角抽了抽,自己真是狗血橋段看多了。
她剛調整了一下身體,臉頰就落了抹一觸及分的溫熱。
只是,縈繞在鼻尖的清冷松塔香還未消散。
心絃,猛地一顫。
欲蓋彌彰地,虞傾側過了腦袋。
等臉頰的溫度褪去,她又覺得這不符合自己在宋硯青面前的人設。
“宋總,這是昨晚沒儘性?”
明知道她只是口頭上想討個便宜。
宋硯青也順勢給她遞梯子,“嗯。”
“沒儘性。”
好好的話,被斷成了兩句,聽起來莫名曖昧。
之後的時間,車廂內便一直氤氳着若有似無的曖昧因子。
車子好不容易到了華盛附近。
虞傾終於得以喘了一口氣。
“我前面下車。”
雖說虞傾不怕被人說閒話,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怕被人看到?”
宋硯青明知故問。
儘管隱藏的極好,可虞傾還是聽出了幾分隱忍。
她一手解開安全帶,一手拽着宋硯青的領帶往下,瑩潤的眸子裏勾起一抹豔色,“嗯,挺怕的。”
語落,她揚起修長的天鵝頸,在宋硯青脣邊落下一個吻。
良久。
虞傾氣喘吁吁地推開他。
真是老流氓。
動不動就……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虞傾沒好聲氣地道,“宋總,適可而止。”
饜足的男人眼裏閃過幾縷幽芒,沉聲道,“好。”
哼。
好個頭。
虞傾理了理頭髮,踩着高跟鞋下車。
這一幕,恰好被從咖啡店出來的舒蔓菁看到了。
虞傾踏進華盛辦公大樓,身後傳來了舒蔓菁的聲音。
“舒總早~”
舒蔓菁的任命通知是在假期前發到郵箱的。
藍時釗的解釋還是跟之前一樣。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誰都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
只是這華盛本就是舒蔓菁創立,虞傾就算心裏不舒服也得接受。
畢竟如今在華盛的感覺,跟她當年寄養在宋家的感覺別無二致。
而藍時釗也不可能爲了自己去得罪舒蔓菁。
再說,也沒必要。
“快十點……”舒蔓菁端着咖啡,噙着笑意,“難不成虞總之前都是這個點上班的,還是說……更晚。”
“那舒總就扣錢吧。”
舒蔓菁嗤笑一聲,“我可不敢,萬一阿釗怪罪下來,我哪兒擔起的。”
眼見虞傾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改變,舒蔓菁繼續道,“畢竟像虞總的這樣的養魚達人,指不定身後有幾位貴人。”
怕虞傾聽不懂似的,舒蔓菁特意加重來了“貴人”兩個字。
要是擱以前,面對這樣的嘲諷,那點微弱的自尊心作祟,聽不得,一定是要嗆回去的。
可現在,一個旁觀者的言語攻擊,何必動怒。
“那舒總隨意。”虞傾笑道。
“兩位美人擠在一塊兒,說什麼呢?”
聶尋將過肩的長髮修剪至過耳,少了幾分之前的風情,多了幾分少年氣息。
不管男女,漂亮的人向來享受優待。
舒蔓菁也不想落一個擠兌後輩的名聲。
“正聊假期生活呢。”
舒蔓菁面不改色地說謊。
虞傾笑着附和。
聶尋假裝不知情的迎合。
就還挺……
浪費時間的。
三人說說笑笑地上了辦公層,行政部的人卻通知虞傾的辦公室被舒蔓菁徵用了。
場面有一瞬間的凝滯。
行政部的人依命令辦事,低垂着腦袋不敢吭聲。
聶尋猶豫着要不要解圍。
虞傾卻已經扯着笑容道,“我在哪兒都行,你們安排就好。”
上午的會議結束後,虞傾站在辦公樓之間的連廊透氣,行政部那邊來了話,辦公室已經佈置好了。
“好的,辛苦了。”
掛了電話之後,聶尋來了。
遞給她一罐咖啡,聶尋才慢悠悠地開口,“心裏憋屈不?”
虞傾甩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
聶尋挑眉,抿了一口咖啡,看着窗外的炎炎烈日,“有句話我一直沒講。”
聞言,虞傾握着咖啡的手一緊。
下一秒,她聽到聶尋說,“其實,你不適合待在華盛。”
虞傾就該安安靜靜地畫畫。
這一句,聶尋沒說,但虞傾聽出來了。
“但現在,我們誰也離開不了這裏。”
歪着腦袋,虞傾看向聶尋,“是不是,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