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積壓着無法落地的憤怒。
尤其在面對宋硯青的時候。
幾經糾纏的恩怨瘋狂叫囂着,像是要衝破她的身體,瘋狂的撲向宋硯青,兇狠地掏出他的心臟。
讓一切暴露在陽光之下。
言語化作鋒利的匕首,一些沒有證實的猜測脫口而出。
“其實那晚,曹甫只是個掮客……而真正有求於人,策劃了這一切的是宋旌羽,亦或是宋仲川,對不對?”
聲音冷靜而又剋制,嘴角甚至還掛着笑。
虞傾擡了擡下巴,目光平靜地看向宋硯青,“君善,真的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業務?”
宋旌羽能一而再的給人下藥,後面真的沒有產業鏈嗎?
目前,她知道的有欒雪琳,有今晚那個不知是誰的女孩……
但,誰能保證,還有沒有其他人正在他們手下,經歷着同樣的事情。
一想到這種可能,虞傾就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無間地獄。
宋家的每一個人都帶着僞善的可憎面目。
就連宋硯青也……
“虞傾,可以了。”
虞傾伸手,一把扼住了虞傾的手腕,另一隻手覆在她的眼睛上。
視線被隔絕。
五官頓時靈敏了起來。
被熟悉的氣息包裹着,虞傾遲鈍地眨了眨眼睛。
濃密的睫毛刷過宋硯青的掌心,泛起一陣陣的癢意。
“虞傾!”
他喊了一聲。
虞傾僵硬地發出一聲氣音。
“君善,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君善了……而我也不是曾經的宋硯青了。”
君善的很多事情,他也並不瞭解。
對君善,他比任何人都關心。
可在諸多關係的博弈中,他早已沒了優勢。
所以……瞭解君善,徹底地掌控君善,還需要時間。
至於宋旌羽和宋仲川,同樣……沒有斬草除根的證據。
承認自己的軟弱……
是宋硯青從未有過的體驗。
但面對此時此刻的虞傾,他必須坦誠。
“虞傾,彆着急!”
宋硯青松開了虞傾雙眸的手,眼神深邃,薄脣輕啓,“小傾兒,好嗎?”
不好……
可虞傾說不出這兩個字。
“你真是……”
虞傾眼眶泛紅,憤恨地瞪着她。
這個男人總是能夠輕易地將她拿捏。
真是……不講道理。
“以後……我們一起,你想要的,你看不慣的……我們一起去查清楚。”
隨着話音落地,空氣陷入寂靜。
就連電影也進入了尾聲,無聲地滾動着字幕條。
似無奈。
似委屈。
虞傾涼涼道,“誰要你這種出爾反爾的承諾。”
被當面打臉,宋硯青冷浚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以前,我道歉。”
虞傾冷哼一聲。
她常常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
宋硯青先服了軟,這件事便在面上揭過。
至於私底下……
虞傾怎麼可能就此罷休。
兩人初次坦誠布公地交流,雖然不算有什麼結果。
但關係……在無形中更近了一步。
隔天週六。
虞傾在宋硯青這兒耗到下午,宋硯青要出門時,她也打算回自己家。
臨分別,虞傾不忘刺他,“不是說已經是無業遊民嘛,怎麼還有應酬?”
宋硯青在國外的公司和國內的業務都沒有向虞傾解釋過,不是不可說,只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眼下聽到挖苦,他眉心習慣微蹙,“我……”
虞傾傲嬌地甩了他一眼,“只要有錢給我花就行。”
“想要什麼?”
虞傾本就隨口一說,現在聽他這麼問,一時答不上來。
“怎麼,我說要星星,你還真去買一顆?”
“未嘗不可。”
虞傾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頓時搖頭,“別介,聽起來就有點腦殘。”
“……”
“你真要表心意,下個月底的週末給我留着。”
宋硯青挑眉,“什麼計劃?”
“保密。”
虞傾彎着腰在玄關穿鞋,頭也沒回地說,“今晚我不過來,別等。”
宋硯青調整腕錶的手一頓,“那……我可以來找你嗎?”
“送貨上門?”
送貨上門,這可是宋硯青曾經來形容虞傾的。
現在被虞傾如數奉還。
本以爲宋硯青會惱,沒想到接受良好,“能給個好評嗎?”
“還知道好評呢。”虞傾直起身子,有些意外地輕笑,“還以爲你不食人間煙火呢。”
“我食不食,你不知道嗎?”
宋硯青突然靠近,猛地扣着虞傾的腰釦向自己。
虞傾身上踩着近十公分的高跟鞋,嘴脣剛好碰到宋硯青的下頜。
身體還未來得及抽離,宋硯青就託着她的後腦勺,熱切地吻了下來。
滾燙而又霸道。
“你……”
虞傾想說他就要遲到了。
但字不成句,悉數被宋硯青封存在彼此糾纏的脣齒間。
昨晚生生壓下的衝動如烈火般復燃。
不停地燒着兩人的理智。
身子被抵在玄關櫃上的時候,虞傾才尋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你不怕遲到嗎?”
“怕什麼。”
語落,宋硯青又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一下。
眼神又欲又撩。
虞傾只覺得理智在崩潰。
就在她快要繳械投降的時候,許亦檸的越洋電話適時響起。
“我……電話。”
宋硯青絲毫沒有放人的打算。
尤其看着虞傾緋紅的臉和迷離的眼神。
“晚點接。”
“不要!”
虞傾推了他一下,“你快走。”
見人不動,虞傾又道,“現在和晚上,你選?”
成年人從不做選擇題。
他都要。
“兩選一,必須。”虞傾又補道。
“……”宋硯青無奈,又將人拽到懷裏親了個夠。
“等我送貨上門。”
宋硯青離開後,虞傾也回了自己家。
直到窩在沙發上,她纔給許亦檸撥了過去。
“幹嘛呢,是不是又和宋硯青在嗯嗯嗯?”
“你在說什麼,聽不懂。”虞傾裝傻。
許亦檸輕哼一聲,“你們啊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是夠膩歪的。”
“你呢,我聽說季晉珩最近又出國了。”
當初季晉珩回國,是爲了政權,這權還沒爭到又跑出了國,圈子裏都說季晉珩是喪家之犬。
可據宋硯青的說法,季晉珩在國外的攤子比國內的還大。
國內那一份,不屑於爭。
但虞傾覺得,季晉珩出國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許亦檸。
“他是不是去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