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頓時亂做一團。
柳眉在客廳裏哭哭啼啼地指桑罵槐,宋仲川聽的煩了,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几,冷着聲音厲聲道,“閉嘴!”
柳眉被他呵的渾身一抖,哭着喊,“你賠我的兒子!”
“你自己兒子做了什麼,你心裏沒數?”
宋旌羽是個混不吝的,不管是在稽城時,對田田做的那些荒唐事,還是在城北西子灣教唆賀言姝吃藥的事,宋仲川和柳眉都是知情的。
這些年來,他們習慣抹去宋旌羽做的混賬事。
可這一回,裴清反水,賀言姝又神志不清地說了一大堆。
饒是宋仲川,也不敢輕易找人運作。
畢竟現在正是他和曹煜合作的關鍵時期,如果因爲宋旌羽突然中止,或者出了其他的岔子,別說君善,就是曹家都得完蛋。
如果曹家完蛋,上面那位可不會放過自己。
想到這些,宋仲川就氣的氣血上涌。
“管住你自己的嘴,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眼看着唯一的兒子就要蹲大牢,柳眉終於硬氣了起來,“要是我兒子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外面的那些野種,你也別想帶回來一個!”
“再說我連你也扔到外面去!”
宋仲川冷哼一聲,轉身出了宋家。
半個小時候,老六將車子開到了凱撒酒店。
頂樓叫做【王座】的包廂內,曹煜已經等候多時。
“宋董,你來遲了。”
曹煜作爲曹國利最受寵的兒子,除了在商業運作上的天賦,在人脈經營上,也頗有手段。
江城一半以上的要職都是他這家凱撒酒店的常客。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何況像曹煜這樣在江城稱霸的鬼王。
饒是身居高位的宋仲川也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抱歉抱歉,路上堵車。”
“呵……”曹煜冷嗤,“我看是堵心吧。”
宋仲川賠着笑臉,“曹董就別埋汰我了,犬子頑劣,是我教導無方,這次還懇請曹董……幫幫宋某。”
說的卑微,心裏對曹煜並沒有面上這般尊敬。
曹煜看着宋仲川,陰冷的面上掠過一絲輕蔑。
pia——
曹煜丟來一張名片,上面是挺大一個官兒,下面是一串號碼。
宋仲川心驚。
曹煜說,“喏,人我已經給你找好了,接下來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聞言,宋仲川神情一鬆,捧起酒杯敬了曹煜一杯。
“多謝曹董,宋某……感激不盡。”
過了半響,曹煜才象徵性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神色透着嘲弄,“宋董,往後可要好好地管教令郎了。”
“管教”二字,曹煜咬的極重。
宋仲川后背沁了一層冷汗,捧着酒杯連連點頭。
“今晚還有事,先失陪了,宋董自便。”
曹煜離開後,宋仲川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自從賀榮麟在裏頭交代了虞曼琳的死因之後,上面那位就對他很不滿,曹煜這個拿着雞毛當令箭的玩意兒也給他下菜碟。
偏偏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還闖禍。
如果宋硯青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會有這麼多事端。
可偏偏,宋硯青……他不是。
宋仲川老謀深算眼睛裏閃過一絲深沉,拿起吧桌上的名片出了王座的門。
凌晨五點,宋硯青剛從邁凱倫上下來,就看到電梯口縮着一團小小的身影。
羊絨大衣散落在一旁,身上就套着一件絲絨的方領連衣裙。
領口有點大,露出了一抹勾人的雪白。
眼眸漸濃。
大步掠去,他還未開腔,蹲在地上的人突然擡眸,朦朧的桃花眼裏盛着水光,溼噠噠的。
聲音更像是從蜜罐子裏摘出來的。
“哥哥,你回來啦?”
虞傾本想偷偷的來,然後再偷偷的回。
可當她踏進西景苑,就不想那麼乖乖聽話了。
穿過地下車庫,停在宋硯青必須搭乘的電梯口……脫了外套,準備色誘,讓他心軟。
可她想着想着就困了。
眼皮子耷拉着睡着了。
要不是聽到剛纔的車門響,她還睡着呢。
見宋硯青沉着眸子不理人,虞傾伸手,扯了扯他沾着寒氣的衣角。
“哥哥……”
本就嬌軟的聲音被她刻意夾着,可憐巴巴的,卻勾魂奪魄似的。
偏偏宋硯青跟高僧似的,不爲眼前的小妖精所動。
“起來!”
“哥哥拉我一把。”
宋硯青不動。
虞傾抿了抿脣,“哦”了一聲。
但蹲的太久,雙.腿早就麻了。
人一起來,身子就往旁邊跌去。
“哥哥——”她驚呼。
宋硯青沉着臉將人撈在了懷裏,語氣薄涼,“沒聽見我昨晚說的話?”
“……”
“虞傾,說話!”
“聽見了。”
她聲音很低,帶着點兒委屈。
“沒人看見我回來,不會影響你和那位柯小姐談戀愛的。”
明知道他和那位小演員可能是假的,但看到宋硯青這幅冷淡甚至帶着苛責的表情,虞傾心裏就酸的厲害。
“我……我現在就回!”
她去扯宋硯青禁錮在自己腰間的手。
宋硯青眸子更冷了幾分,聲音更像是淬着冰,“你要回哪兒?”
“不管回哪裏,都不會去你那兒!”
“我現在就走!”
她從宋硯青的懷裏掙脫,撈起地上的揹包和衣服就要離開。
剛跨出一步,一道大力落在腰腹,身體向後仰去。
撞在了宋硯青的胸膛。
“慣得你!”
宋硯青拎貓似的,將她抓進了電梯,目光兇狠,語氣惡劣,“再動,我就這兒辦了你!”
!?
“那你裝什麼裝?”
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還以爲幾天不見,戒了女色。
宋硯青累了一晚,不想跟虞傾在這裏跟小學雞超級似的鬥嘴。
比起說廢話,他更注重行動。
電梯上行,直抵入戶門。
嘀的一聲。
隨着人臉識別成功,虞傾被宋硯青騰空拎起。
身子被壓在了玄關櫃上,宋硯青惡狠狠地咬着她的脣,“虞傾,你是不是欠教訓?”
“才……纔沒有。”
語不成調,軟的不像話。
“小東西,不聽話是要挨罰的。”
男人的聲音因爲情動而低沉,性.感的要命。
虞傾不怕死的勾上他的脖子,挑釁似的,“誰怕誰啊……”
“嘴硬!”
兩人情濃意動,宋硯青的手機卻不識趣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