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虞傾宋硯青 >第265章 捨得
    宋硯青說了虞傾可以出門,但必須要阿勒或者芬姐跟着。

    所以見方律師這一趟,是阿勒跟着。

    地方也是阿勒約的。

    虞傾和方律師談事情的時候,阿勒就在不遠處的位子上坐着。

    不過分打擾,但也是無法忽視的距離。

    虞傾被迫接受,方律師卻覺得人權收到了侵犯,“虞小姐,這是?”

    “家裏的保鏢。”虞傾一派淡然,勾着紅.脣,“希望方律師擔待。”

    虞傾都這麼說了,方律師就算有意見,也得忍着。

    況且在處理老爺子遺產這一事情上,方律師從個人情感上,覺得賀家有些過分,所以也願意擔待。

    虞傾找方律師主要是爲了瞭解知畫齋和西景苑在法律上的歸屬問題。

    在簡單的描述了下自己的想法後,虞傾問方律師,“您覺得呢?”

    方律師臉上的愕然還沒來得及斂去,頓了頓,不確定的問,“您確定要賣掉?”

    “是的。”

    西景苑的房子既然老爺子給了自己,那便沒有給許溶月的道理。

    雖然賣掉西景苑的錢對宋硯青來說是杯水車薪,但寥勝於無。

    至於同安裏和知畫齋……

    同安裏雖然是自己曾經的家,可連虞曼琳對自己的愛都摻雜着其他的成分,那個像空殼子一樣的家算什麼。

    知畫齋……

    那也是喬君羊的。

    “賀嚴沉在做什麼?”虞傾問方律師。

    提到賀嚴沉,方律師嘆了一聲,“據說季家打壓的厲害,在江城幾乎沒有再起來的可能,而且相關的公司也不願意要他。”

    說白了,就是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曾經賀家的繼承人淪落到這步田地,誰不發出一聲唏噓呢。

    虞傾不是聖母,只是對賀嚴沉,做不到完全的無視。

    “方律師要是方便的話,哪天幫我約一下賀嚴沉。”

    聞言,方律師愣了一下。

    “虞小姐的意思是……”

    “知畫齋是爺爺給我的,原本就是賀家的……給賀嚴沉提供一個工機會不難。”虞傾說。

    “但你有沒有想過,賀嚴沉也跟賀夫人懷有一樣的心思?”

    方律師見慣了人性的自私,出於善意地提醒了虞傾一句。

    “如果他們鉚足了勁要拿回去,那便會不惜一切代價。”

    聞言,方律師默了。

    許溶月的瘋狂他是見識過的,或許這樣他們之間的矛盾會緩解一些也說不定。

    想到了這一點,方律師才說,“好的,我幫你聯繫賀嚴沉。”

    方律師做事很有效率,隔天就已經約好了賀嚴沉。

    見面的地方依舊在這家咖啡店。

    虞傾到的時候,賀嚴沉已經到了,看到她的瞬間,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幾個月未見,賀嚴沉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身形消瘦,眼窩深陷,眼神無光。

    曾經的天之驕子透着泯然衆人的普通與落魄。

    “虞小姐,小賀總你們在這裏聊,我去旁邊坐坐。”

    方律師藉口離開。

    虞傾的目光在賀嚴沉的臉上停頓數秒,隨後若無其事的坐在了他對面的位子,紅.脣微勾,“想來知畫齋嗎?”

    聞言,賀嚴沉鎮定地看向她,隨後乾巴巴地出聲,“知畫齋不是你的嗎?”

    “令堂不是想拿回去給你嗎?”

    賀嚴沉一怔,“她就是胡鬧的,你放心……我不會讓她那麼做的。”

    “爲什麼?”虞傾擡眸,聲音冷肅,“如果能把知畫齋和西景苑的房子要回去,不說你們從此衣食無憂,但至少能度過這一階段。”

    賀嚴沉低笑一聲,臉上皆是自嘲,“虞傾,我沒那麼不堪。”

    虞傾抿脣。

    賀嚴沉的視線低垂了幾分,“其實有時候,我覺得你纔像我的妹妹……在爺爺奶奶的教導下長大,有繪畫天分,又仁慈大度。”

    “不像我……也不像小姝,我們都已經廢了。”

    嗤笑一聲,賀嚴沉擡頭看向虞傾。

    “知畫齋是你的,便是你的,我不會插手,至於我媽那邊,我不會讓她騷擾你半分。”

    “賀嚴沉——”

    虞傾不想承認他的那些話影響到了自己的情緒,聲音透着冷硬,“這個時候的清高,大可不必。”

    “我……”賀嚴沉何嘗不想接受這個機會,只是賀家欠虞傾的太多,他不能繼續沒臉沒皮。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語落,虞傾從咖啡桌上扯下一張便籤紙,刷刷寫下自己的號碼,推到了賀嚴沉的面前。

    “想好了聯繫我,我先走了。”

    看着虞傾離開的背影,賀嚴沉猛地出聲,“虞傾——”

    虞傾腳步頓了頓,聽到他問,“宋硯青……你們……”

    “我們很好!”虞傾頭也沒回的說。

    從咖啡廳出來,虞傾對一旁的方律師說,“我還有一事相求。”

    方律師直覺不是什麼好事,但虞傾給了一筆非常客觀的委託金,對於打工人來說,無法拒絕。

    “您……您說。”

    “具體內容我到時會發郵件給你。”

    -

    虞傾給了賀嚴沉三天的時間,但第二天晚上,賀嚴沉就給了她答覆。

    “好,我來知畫齋。”

    “好的,相關的手續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直接過去,如果沒意見,就在合同上簽字吧。”

    “虞傾,謝謝。”

    虞傾沒有應聲。

    本以爲賀嚴沉去知畫齋的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結果當天晚上,虞傾就接到了宋硯青的電話。

    “虞傾,你在想什麼?”

    “什麼意思?”虞傾一頭霧水。

    對面是宋硯青的冷嗤,“這麼多年,你爲什麼總是學不會聽話?”

    最近這段時間,虞傾已經在盡力地剋制自己的情緒了,生怕影響到腹中的孩子。

    可宋硯青動不動就陰陽怪氣。

    “硯青哥,我又做錯了什麼?”

    宋硯青震驚於虞傾怎麼能問出這樣的問題,聲音透着輕嘲,“聖母當上癮了?”

    聽到這句“聖母”,虞傾便知道他動怒是因爲賀嚴沉。

    她低聲道,“……這是我自己的事。”

    宋硯青被這句話氣的額上的青筋直跳,“你再說一遍!”

    虞傾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硯青哥,我是個成年人。”

    “虞傾,認錯!”

    虞傾抿脣不語。

    宋硯青等不到他想聽的話,冷冷開腔,“從今天開始,除了去醫院,不準再踏出西景苑半步!”

    “我要是不從呢?”

    “虞傾,你已經沒了說不的機會!”

    不等虞傾說話,宋硯青直接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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