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虞傾宋硯青 >第327章 懺悔
    瀾?。

    宋旌羽久等不到宋硯青,一腳踹在吧桌,衝前面倒酒的服務生低道,“去喊秦鏜!”

    服務生被他嚇了一跳,敢怒不敢言。

    幾分鐘後,服務生來了,但不見秦鏜的人影。

    “秦總在忙。”

    “那去喊宋硯青!”

    這下服務生連聲兒都沒了。

    宋旌羽一記衝拳打在棉花上,目露兇光,看哪哪兒都不順眼。

    “滾!”

    服務生一溜煙地走了。

    看着空蕩蕩的包廂,宋旌羽嗤笑一聲。

    也不知道是誰笑誰。

    笑夠了,他抄出手機給宋硯青打電話。

    自宋硯青與他們斷了來往之後,這還是宋旌羽頭一回聯繫這位堂哥。

    電話無聲掛斷。

    他再打。

    終於第四遍的時候,宋硯青接了電話。

    “哥這是不打算認這個弟弟了?”

    吊兒郎當的聲音裏,似笑非笑。

    對於宋旌羽這種性情不穩定的人,宋硯青以前尚能應付兩句,現在一句都不想說。

    “哥,我說跟你合作,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合作的內容嗎?”

    宋硯青正在開車,聞言從鼻子裏發出一記輕笑。

    “怎麼,不相信我?”

    說實話,宋硯青是不相信的,畢竟宋旌羽這幾年行事越發乖張。

    還未開腔,就聽到宋旌羽說,“我知道是你藏起了那個野種,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因爲我和你的目的一樣。”

    野種……

    目的……

    宋硯青裝傻。

    宋旌羽卻說,“跟我合作!”

    呵,挺新鮮。

    “這又是什麼新玩法?”

    車子堵的厲害,宋硯青不介意跟自己這位堂弟多聊兩句。

    “事成之後,君善股份的百分之十,我幫你。”

    說實話,如果真的能將宋仲川趕出君善,百分之十也不算什麼,但真到了那一步,君善還有什麼價值?

    而宋旌羽與宋仲川狼狽爲奸,就算拿到了這百分之十,也沒地兒花。

    不過他挺好奇,宋旌羽要怎麼幫自己。

    “就憑你一張嘴?”

    “當然不是,只要你願意,見面禮隨時奉上。”

    “見面禮就不必了。”

    宋硯青看着前方路口的紅燈,修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盤。

    “就算沒有我,你一樣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末了,他又說,“君善既然已經由二叔掌權,那麼以後……合該是你的,你們父子間的矛盾家裏解決就好。”

    表明了立場,宋硯青直接掛了電話。

    -

    第六醫院。

    虞傾順着賀嚴沉發過來的病房號,在住院部13樓的走廊盡頭看到了一名便衣。

    一番檢查之後,虞傾終於進了病房。

    “阿沉,你來了啊?”

    許溶月曾經那有些尖銳的聲音變的虛弱,甚至透着些許溫婉。

    藍白條的病服空蕩蕩地掛在身上,頭髮已經灰白,臉上更不復曾經的精緻與容光。

    許溶月許久沒聽到迴應,遲鈍地轉頭。

    看到虞傾的那個瞬間,她像是出了故障的機器人,連眼珠子都定住了。

    時間在瞬間凝滯。

    “是我。”

    將在醫院門口買的水果放在了牆角。

    許溶月抿了抿脣,眼眶泛起一圈的紅痕。

    虞傾不清楚許溶月突然眼紅的原因是什麼,也不大想知道。

    她仍站在門口。

    “聽賀嚴沉說你要見我?”

    語氣冷淡,好像並不清楚彼此之間的血緣關係。

    在長久的錯愕中,許溶月終於回神。

    她掙扎着從病牀上坐起,沒人幫忙,費勁又狼狽。

    虞傾卻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像局外人一樣,冷眼旁觀。

    溶許月在自己後腰墊了一隻枕頭,才勉強坐好。

    “你……聽阿沉說,你要回J國了?”

    “嗯。”

    虞傾淡淡地硬着,她向來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合,要麼不來,要麼把話說完了走人。

    可眼下,許溶月欲言又止,滿臉的小心翼翼。

    看着難受。

    “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

    “我……你……”

    又是一陣沉默。

    耐心告罄。

    虞傾準備轉身走人,許溶月卻出聲,“以前,我懷疑過的……”

    賀嚴沉出生後,許溶月就與賀榮麟的感情就出現了問題,賀榮麟大男子主義,許溶月又不甘心低頭,而且公婆對她都很好,所以許溶月儘管不開心,但並沒有離婚的打算。

    甚至在如履薄冰的婚姻中,她想用孩子拴住賀榮麟。

    只要孩子生的多,賀家的一切就都是她的孩子的,於是許溶月便有了二胎的打算。

    當年生產時,許溶月大出血,她只看了孩子一眼,便暈了過去。

    後來甦醒,家裏的阿姨將孩子抱到了她跟前,一個念頭閃過腦海,許溶月覺得阿姨懷裏的孩子跟自己只瞥了匆匆一眼的孩子不太一樣。

    但又覺得不可能。

    爲了讓許溶月順利產下二胎,賀家給她專門安排了高端的產科醫院,不僅專業一流,服務也是頂尖的。

    抱錯孩子的事情概率幾乎爲零。

    後來,隨着孩子漸漸長大,許溶月心底的那抹懷疑越發明顯。

    有一次,許溶月跟賀榮麟說了自己的猜測,賀榮麟不僅痛罵一頓,還說她這樣讓小姝心裏怎麼想,會對孩子的成長造成陰影。

    懷着這種對賀言姝的愧疚,許溶月對賀言姝可以說是縱容。

    尤其在賀言姝成年之後,她看着樣樣都比賀言姝優秀的虞傾,心裏生出了一種古怪卻又莫名,甚至有些畸形的想法。

    她一邊嫌惡虞傾是虞曼琳生的野種,一邊卻又在想,爲什麼自己的小姝就不能像虞傾一樣優秀。

    日復一日,在這種複雜且矛盾的想法中,許溶月的情緒變的越來越偏執。

    這種扭曲在老爺子將知畫齋和西景苑的房子送給虞傾後,達到了頂峯。

    於是,她想要不擇手段地毀掉虞傾。

    沒人知道三年前,許溶月在接到賀嚴沉的那通電話後,世界經歷了怎樣的崩塌。

    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她罪不可恕!

    看到門口的虞傾,許溶月枯木似的眼睛裏淌出一道道眼淚。

    眼睛像是破了個洞。

    虞傾垂落的手指攥了又攥,任憑胸腔情緒翻滾,她說,“該看病看病,一切都是天意。”

    既然沒有母女的緣分,再怎麼懺悔也都沒用。

    “虞傾……”

    怕許溶月再說什麼她人心軟的話,虞傾丟下一句“保重”就逃也似地出了病房。

    她氣喘吁吁地站在電梯口,轎廂打開的瞬間,她看到了幾日未見的江逾白,臂彎掛着一個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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