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檸看向虞傾,這兩人好不容易在一塊了,可千萬別再崩了。
“沒事,換個風格。”
虞傾說的簡單,可許亦檸覺得她鐵定藏着什麼事兒。
她還來不及追問,虞傾側頭睨她一眼,“你不整整?”
許亦檸其實也挺心動的,但家裏還有個蕭檢,不能整太誇張。
“我……”許亦檸猶豫。
“弄個你家仙男喜歡的不就得了。”
虞傾的話音剛落,旁邊的T總監也加入了推銷行列,“我們這兒還有仙女燙捲髮。”
“仙男仙女,絕配呀!”
爲了這句“絕配”,許亦檸蠢蠢欲動。
再說蕭家高幹名門,應該喜歡那種落落大方,一看就很有涵養的溫柔女孩子。
“那就仙女燙。”許亦檸說。
……
三個小時後,兩人終於從mst出來了。
別人的綠茶公主切都是減齡甜美,純欲可人,虞傾則是持靚行兇,整張臉都透着不好惹,尤其那兩縷掛耳染,配着微卷的淺棕色長髮,就差把“不良”寫在了臉上。
虞傾甚是滿意。
反觀許亦檸,每根頭髮絲都透着溫柔,修飾着清麗的臉龐,要說二十出頭也不過分。
“檢察官和他的小嬌妻,不錯。”虞傾笑道。
許亦檸一直都是短髮,幹練利落。
這次頭髮能留長已是破天荒,搞的這麼溫柔都給她整不會了。
“我覺得有點不習慣。”許亦檸說。
“時間問題。”
虞傾看着許亦檸清麗的臉龐,“不要浪費自己的美貌,好嗎?”
“……好吧。”
虞傾去見宋硯青還有點早,許亦檸想去給蕭末丞一個驚喜,蕭末丞又沒下班。
兩人穿過馬路,去了mst對面的甜品店。
“這家的拿鐵還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我要提神,美式就好。”
“你要幹嘛,打仗啊。”
打仗,說不定。
虞傾挑眉,“或許。”
“去找宋硯青。”
許亦檸,“……”
“又要鬧分手?”
“沒,想多了,就聊聊天……”
得,只要不分手,隨便他們怎麼作。
許亦檸拿出手機,正準備給虞傾看自己最近設計的新款春裝,他們這桌旁投下一片陰影。
虞傾和許亦檸同時擡頭,看到了白詩雨。
比起三年前,白詩雨成熟了不少。
但好像只長了年紀沒長腦子。
“虞小姐,四年前的事情……對不起!”
說着,還深深朝虞傾鞠了個躬。
莫名的,虞傾就想到給人弔唁時的場景。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
但今天的新造型實在是讓她看起來有點拽,所以白詩雨以爲虞傾這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我姐姐都死了……所以我們之間,也一筆勾銷了。”
一筆勾銷?
虞傾覺得挺好笑的。
“我跟你有恩怨嗎?”
她聲音冷冷淡淡,透着幾分不耐煩。
白詩雨卻認爲自己已經放下自尊來道歉了,虞傾就不能不知好歹。
但關鍵時刻,白詩雨脫口的話變了。
“那你讓硯青哥放過白家吧,我們已經知道錯了。”
“姐姐離開後,伯母眼睛都快哭瞎了,伯伯生意也是一落千丈,我們白家快要完蛋了……求求你。”
白詩雨聲淚俱下。
虞傾什麼都沒有做,卻成了咄咄逼人的一方。
咖啡廳人不少,還都是周圍商務樓的白領,這一出正好給他們枯燥而乏味的生活添了一絲樂趣,有些個已經在悄悄拍視頻了。
虞傾不想給人添樂子,對白詩雨的話置若罔聞。
她歪着腦袋,絲滑的微卷髮絲滑至臉頰,漫不經心的問許亦檸,“你剛剛說晚上喫什麼來着?”
許亦檸一愣,他們根本沒聊晚飯的事,但多年的姐妹不是白做的,馬上就說,“火鍋。”
“好吧。”
虞傾一副很將就的樣子,“但不要點豬腦。”
俗話說喫啥補啥,虞傾這是在暗諷白詩雨豬腦子。
白詩雨情商堪憂,但罵她的話聽的明明白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快要給憋屈死了。
這時,跟白詩雨同行的女孩兒來了,掃了掃她們後,將視線再次停在了虞傾的臉上。
因爲,虞傾這張臉,很難讓人忽視。
“這是誰呀?”
白詩雨氣的要死,脫口而出,“就宋家那個陪玩……”
話還沒說完,一隻瓷白的馬克杯從她耳邊擦過,碎裂在她身後的牆邊,發出一聲巨響,檸檬水混着瓷片四濺。
頓時,地面一片狼藉。
在衆人錯愕的視線中,虞傾不冷不熱的開嗓,“如果縫紉機沒踩過,我不介意送你再進去學習學習。”
“你……”
白詩雨咬牙,“虞傾,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姐姐是被誰害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
還大家?
自己怎麼不知道?
這咖啡是喝不成了。
虞傾冷笑着,身體靠向椅背,朦朧的桃花眼淬着寒意,“怎麼,都當着我的面兒指桑罵槐了,卻不敢說真話?”
“我也挺好奇,白晞是怎麼死的?”
“還不是被你害死的,不然好端端的人怎麼從S市回來之後就病倒了?”
白詩雨覺得虞傾就是披着人皮的狐狸精,專門來謀財害命的。
面對她的憤怒,虞傾淡然置之。
“你難道就沒有問你的好伯伯和好伯母,爲什麼不來起訴我?”
“那還不是因爲宋硯青護着你!”
張口閉口宋硯青,要不是虞傾瞭解實情,還真覺得江城就是宋硯青的天下。
“白小姐,我就在這裏,如果你們有證據,隨便去告。”
她微微眯着眸子,勾着紅脣淡淡開嗓,“但千萬不要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
白詩雨本就是白家的旁支,要不是白晞突然去世,而她在白晞生前幫助過白晞,白建安夫妻根本不把她當回事。
如今白建安夫婦雖然偶爾照顧一下她,但對她……也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白詩雨蠢,也不會自討沒趣。
“你等着,我一定會給姐姐找回公道的。”
虞傾勾脣,“那你加油。”
“你別太得意!”
白詩雨負氣轉身,虞傾耳邊終於消停,只是其他那些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還未關掉的攝像頭,都叫她煩躁。
“要不買單?”許亦檸蹙着眉心問。
虞傾搖頭,她起身走到最近的一張桌子旁,看着男人還未來得及熄屏的攝像界面,淺淺笑道,“視頻可以發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