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寧安寺,你們查過嗎?”
“這……”藺正吞吐。
“藺正,虞傾要是有任何的閃失,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人。”
宋硯青直接掛了電話。
他命阿巳掉頭車頭,前往寧安寺。
末了,又給秦鏜打電話,“去江美的明月臺墅,查一下江逾白的房間裏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去寧安寺的路,都是山路,而且權植他們走的是小路,監控在他們出了郊區之後就斷了。
車子停在一個三岔路口,阿巳踩下剎車。
前面兩條路都是通往寧安寺的,但其中一條是人跡罕至的偏僻小路。
“老闆,是走這邊嗎?”
他們出發的急,只開了一輛車子,支援隊伍還沒有追上來。
宋硯青抿緊了蒼白的脣,啞聲道,“走另一邊。”
如果是普通人逃亡,一定會選擇無人問津的小路。
但權植……不一定。
以權植那清高而又驕傲的性格,絕對不允許自己做出不體面的事情。
“走另一邊。”他又重複了一遍。
車子拐進小路,開進了一片村莊。
-
虞傾剛抓住釣魚人的魚竿,岸邊突然出現了幾個高大的身形,有幾分Y國人的影子。
他們不由分說地挾制住釣魚人,將虞傾從水裏撈了出來。
虞傾身上有傷,又在寒冷的河水中浸泡多時,根本掙脫不開。
幾分鐘後,虞傾被塞進了一輛黑色的麪包車。
前排的司機說,“我們是受江先生所託,現在送您去洛城。”
“我,不去!”
“很抱歉虞小姐,這是江先生的意思。”
“給虞小姐處理一下傷口。”
短短的一天之內,她已經是被第三波人挾持了。
虞傾快要麻木了。
身體疲憊到極致,她反倒平靜了下來。
她相信宋硯青。
如果他能順着寧安寺的這條路找過來,就一定會發現線索。
另一邊。
權植的車隊剛抵達寧安寺,就收到了宋硯青甦醒的消息。
聞言,被保鏢圍在中央的江逾白無聲地鬆了一口氣。
權植怒不可遏,尤其在聽說宋硯青找過來的時候。
“現在,馬上帶着東西走人!”
權植話音剛落,德叔就衝進了寧安寺。
幾分鐘後,德叔拎着一個箱子走了出來。
看到那個箱子的瞬間,江逾白的眼中迸射出憤怒的光,他陰沉沉地轉身,盯着權植,“你到底要做什麼?”
權植置若罔聞。
“權植,你真令人作嘔。”
被親生兒子這麼罵,饒是權植剋制力超羣,心中也燃氣一陣怒火。
“江逾白,不要以爲我不會動你。”
江逾白?
呵。
終於不含自己權野了嗎?
江逾白眼含嘲弄地眯了眯眼睛,扯着嘴角笑的諷刺,“看來,你還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權植揚着下巴冷哼一聲,“如果你還知道輕重,就知道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這種廢話,江逾白一句都不要聽。
他冷冷地出聲,“把我媽的頭骨放回去!”
“她要跟我一起走!”權植說。
瘋子。
江逾白冷笑,“如果走不了了呢?”
說着,江逾白突然衝向德叔,搶過了他手中的箱子。
看着那些黑漆漆的槍眼,江逾白臉上的笑意更甚,“你們最好開槍,讓我和我媽在這裏了結。”
曾經有無數次,權植都想放棄這個兒子,但這個兒子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生的。
他不能動他。
“這種話,不要再說,現在上車,走!”
權植的話,江逾白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我不走。”
頓了頓,他回頭看向寧安寺的牌匾,悽愴的聲音染着幾分嘲諷,“聽說當年你們就是在這裏遇見的?”
冷嗤一聲,江逾白繼續道,“我想,她現在已經後悔了。”
“後悔”這兩個字深深地刺激着權植。
江夫人當年如果選擇原諒,就不會死。
是她,放棄了他們的感情。
權植這一生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背叛。
江夫人的撒手人寰在某一種程度上,也是背叛。
“如果你現在不上車,我保證待會後悔的人是你。”
話落,權植對德叔說,“通知一下理查德,取消與江氏的合作。”
理查德家族是洲域最大的醫藥生產公司,一直與江氏保持着良好的合作關係,彼此的交互深刻。
如果理查德取消與江氏的合作,那江氏在洲域的市場,將會在瞬間癱瘓。
在江逾白與權植的這場角逐中,他可以搭上自己的性命,但無法葬送江氏的未來。
見他不應聲,權植繼續道,“還是說,你想要讓江逾白再緊一次搶救室?”
“權植!”江逾白咬牙切齒。
“扶少爺上車。”
-
車子一開上橋面,阿巳就感覺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
好像……是火藥味。
這種味道,在窗戶打開之後更加的濃烈。
“剛剛發生過槍鬥?”後排的謝瑜笙問。
“下去看看。”
宋硯青率先推開車門下車。
順着橋邊欄杆上的彈痕,宋硯青發現橋墩旁的水明顯比其他地方的渾濁一些。
“下去看看。”
阿巳剛下去,就發現橋墩的下面泡着一個人。
正是那個釣魚人。
人還活着。
在一番急救之後,那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你們……”
釣魚人一開口,阿巳就拿出了虞傾的照片,“有沒有看到過這個人?”
“我……我……”
釣魚人先是目睹了槍機現場,現在又看到滿臉刀疤的阿巳,說話都結巴了。
他點了點頭。
“她人呢?”
“被,被幾個人……抓到了一輛黑色的麪包車上。”
“車牌有看到嗎?”
“沒……”釣魚人瑟縮了一下,“好像是洛城的車牌號。”
“他們說的……好像是Y國的語言。”
釣魚人的話音剛落,宋硯青就撥了藺正的電話。
“虞傾很可能被甘坡的人帶往洛城了,給我全程排查!”
“務必不要讓虞傾離開江城。”
宋硯青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
從仁愛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瞭解到江逾白乘坐甘坡的私人飛機回了江城。
那現在,虞傾被帶往洛城,估計也是江逾白的安排。
“再查一下,甘坡是不是已經在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