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巳回頭看了一眼,被宋硯青涼涼地掃了一眼。
頓時,阿巳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
自家老闆這醋性,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作爲一個合格的司機兼喫狗糧專業戶,阿巳還是盡職盡責地問,“還要去江大附中嗎?”
宋硯青還沒說話,昏睡的虞傾突然囈語道,“去……去呀!”
“硯青哥,去……”
虞傾都喊硯青哥了,宋硯青還能說什麼。
半個小時後後,車子停在了江大附中的路邊,虞傾幽幽轉醒。
那時間卡的,宋硯青都懷疑她在裝睡。
“硯青哥,走呀……”虞傾扯了一下宋硯青的袖子。
“……好。”宋硯青握住了虞傾的手。
其實在江大附中,虞傾和宋硯青共同度過的,也只有一年。
但是在宋硯青畢業後的那兩年,虞傾在這裏度過了最爲懵懂和悸動的時光。
晃着宋硯青的手,虞傾指着不遠處的公家車站臺說,“那裏……是我最常去的地方。”
她臉上掠過幾分赧然,小聲道,“因爲……總是偷偷地去找你。”
說着,虞傾突然揚起酡紅的臉龐,嬌羞又坦蕩,“只要兩塊錢……我就可以見到你了,你說是不是很划算?”
划算嗎?
一點都不划算。
因爲宋硯青鮮少做出迴應。
“你真傻……”
看着虞傾眼中的那片桃花,宋硯青拉緊了虞傾的手,微微俯首,低聲道,“你啊……真是……”
寵溺的聲音帶着縱容,灼熱的吻落在虞傾的脣上。
輕輕的觸碰,彷彿帶着年少時的生澀和小心翼翼。
虞傾眼睫顫動,呼吸不自覺地放輕了,“你……”
“如果早知道會這麼喜歡你,我肯定早早地藏起來了。”
更不會在發現虞傾躡手躡腳的模樣時,裝作視而不見。
“小傾兒……好喜歡你。”
聞言,虞傾的心跳都快要停拍了,眼睛瞪大了幾分,訝異又歡喜。
“我也喜……”
“傻瓜,我知道。”
宋硯青曲着修長的中指,輕輕在虞傾的額心彈了一下,“走,我們去裏面看看。”
江大附中是江城的重點中學之一,普通人是進不去的。
但宋硯青不是普通人,他是金主爸爸。
因爲是週六,學生都回了家,偌大的校園,靜悄悄的。
不自覺地,虞傾放慢了腳步。
“這是我畢業以後,第一次來附中。”虞傾看着掩映在松柏之間的教學樓,小聲說,“感覺還是我們上學時的樣子。”
“好像……突然變年輕了。”
“在我心裏,你還是個小姑娘。”
“哼,花言巧語。”
兩人穿過教學樓,走到了籃球場。
深夜的籃球場當然沒有人,踏進這裏,年少時的記憶紛至沓來。
“你還沒畢業的時候,我最喜歡來這裏了。”
像宋硯青這樣長的好,學習好,運動好,家境又好的男生,自然會引來衆多矚目。
他每次來這兒打籃球,總有人一羣人圍觀。
虞傾只敢躲在人羣背後,小心翼翼地偷瞄着他。
那是虞傾不敢戳破的窗戶紙。
宋硯青何嘗不知。
來看他打球的人那麼多,但他的視線……只會在虞傾的身上停留。
宋硯青說,“我也喜歡。”
因爲只有在那麼多人時,他看向虞傾的時候,虞傾纔不會逃避。
兩人走走停停,從附中出來的時候,虞傾的酒意都快要散了。
“還想去哪裏?”宋硯青問。
虞傾想了想說,“嗯……去江大,然後去望江亭看日出。”
“不困?”
虞傾搖頭,“不困。”
大學不比高中,校外的小攤小販還在營業,虞傾指着其中一家叫做“傾蓋”的果茶店,對宋硯青說,“想喝。”
虞傾晚上喝了很多酒,宋硯青怕她撐到了。
“口渴。”虞傾像個嗲精,晃着宋硯青的胳膊撒嬌。
“……我去買。”
“傾蓋”排隊的人挺多的,但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宋硯青往那兒一站,怎麼看都怎麼違和。
虞傾想走過去告訴他,自己不喝了。
宋硯青卻回頭看了她一眼,“乖乖等我。”
虞傾腳步一滯,乖乖停了下來。
但沒過多久,虞傾看到有人問宋硯青要微信號的時候,她款款上前,一把挽住了宋硯青的胳膊。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
那女生的臉色頓時紅成一片,“不好意思……我以爲……”
“不要緊。”虞傾笑道。
宋硯青排隊半小時買的果茶,虞傾喝了幾口就嚷着撐,最後還是被宋硯青自己喝了。
逛完江大,到望江亭時,已是凌晨兩點。
虞傾的身體很困,但她不想睡。
窩在宋硯青的懷裏,她喃喃出聲,“今晚的一切……都像是夢。”
在虞傾年少的歲月中,她幻想過的愛情……大致就是這樣簡單的模樣。
試探的問,爲她排隊的他。
“小傾兒,一切纔是剛剛開始。”
明明感覺已經沒那麼醉了,可虞傾還是覺得自己暈乎乎的。
她絮絮叨叨地跟宋硯青說了很多,最後抵擋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看着她的睡顏,宋硯青調了一下空調的溫度。
凌晨五點,虞傾是被宋硯青喊醒的。
“太陽快出來了。”
“唔……好睏啊,不想動。”
雖然嘴上這麼說着,虞傾還是慢吞吞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宋硯青在她臉頰捏了捏,說,“要是真困,我們下次再來看。”
虞傾揚着腦袋深深地閉了下眼睛,“來都來了……我們去亭子裏面看吧。”
宋硯青護着她下車,又給她披了一件自己的外套。
虞傾攏了攏帶着冷冽松塔香的外套,笑的溫軟,“謝謝硯青哥。”
“你我之間還說謝,傻不傻?”
“那謝謝……老公?”
聽到“老公”這兩個字,宋硯青腳步一滯,臉色僵硬地看向虞傾,“你剛剛喊我……什麼?”
“沒聽到?”虞傾故意眨了眨眼睛,“沒聽到算了。”
“小傾兒……”宋硯青那雙如墨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盯着,蠱惑開腔,“再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