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跟她在一起的男人還沒有查出來,現在又要去半島酒店,會不會再遇到那個人?

    她要不要問問陸澤寧,那天有誰去了頂層?

    如果問了,事情敗露了,霍薄言會知道吧,那三個人的戲碼,誰又會是受害者?

    想到霍薄言會喫醋,會憤怒,會失望,她的心情,竟然變的緊張起來。

    還是算了吧,對方有她的聯繫方式,如果對方真的想聯繫她,也不會等到現在的,既然不聯繫她,說明對方也不想讓這件事暴露。

    她不找那個人,絕對不是因爲霍薄言,只是因爲……因爲……好吧,就是因爲霍薄言。

    她什麼時候,這麼在乎霍薄言的感受了?

    葉熙打電話邀請厲唯寒到霍家別墅喫晚飯,厲唯寒以忙爲由,拒絕了,讓她星期六中午到外面喫,葉熙答應了。

    霍薄言聽說厲唯寒拒絕來家裏喫飯,就更加篤定他對葉熙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打着兄長的名義,心裏卻藏滿了葉熙,厲唯寒這一招,讓人佩服,也讓人不齒。

    最令人氣憤的是,霍薄言還不能喫他的醋,如果他喫醋,葉熙就會認爲他無理取鬧,不可理喻,這就是厲信寒的高明之處。

    霍薄言暗自咬牙,行吧,既然耍陰招,他也會有手段對付的。晚餐過後,葉熙又替霍薄言鍼灸,男人洗了個澡,穿着黑色的睡袍,身姿狂霸,帶着壓迫感。

    葉熙心神不寧的翻動着她提過來的一個藥箱子,根本沒有把這個男人完美的身軀放在眼裏。

    “葉熙,你在替我治病時,也發呆嗎?”霍薄言見她挑來撿去的,就沒有拿到一樣東西,他就知道,她在發呆。

    葉熙美眸一愕,立即抓了那塊包着銀針的牛皮袋子,聲線清冷:“躺下吧。”

    霍薄言眉心一跳,這個女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會不會給他扎錯針?

    “還在想葉家的事情?”霍薄言可不想當小白鼠,他償試緩解一下她的壓力。

    葉熙雖然不說話,但霍薄言知道自己問對了:“如果你真的覺的愧疚,就去老太太墓前上柱香,表示一下歉意。”

    “她不會原諒我的。”葉熙轉過頭望着他:“我知道。”

    霍薄言心疼的看着她:“我一直以爲你除了孩子,不把任何人放在心裏,原來,是我錯怪你了,你只是表面上裝着無所謂,心裏卻一筆一劃記着你認爲重要的人和事。”

    葉熙怔住,隨即咬了咬脣:“我違背了醫德,我在我外婆墓前發過誓,醫心醫病,治理治仁,會傳承她的遺志,把唐氏發揚光大,可我……我卻因爲私人恩怨……”

    “葉熙,別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至高點上,你是人,人就會有喜怒哀樂,你憎恨的人,可以不醫,這是你的本性。”霍薄言知道她心裏有一道坎還沒過去,他不知道要怎麼安慰。

    “我要以此事警醒自己。”葉熙輕嘆了一聲:“以後少做一些讓自己愧疚的事。”

    “你能想通就好。”霍薄言鬆了口氣。

    “你怎麼還不躺下去?”葉熙平復了心情,發現這個男人還站着不動。

    霍薄言這才緩慢的解了浴袍的帶子,葉熙卻突然伸手打住:“你別躺着,過來坐下,把浴袍解一半就行。”

    霍薄言俊臉一僵,有多少女人想看他完美的身材卻沒有機會,這個女人…在裝清高?

    霍薄言一口氣堵着,怎麼也喘不上來。

    葉熙手指輕摁在他的後背處,霍薄言微微低下頭,被她治病的過程,竟然還有一絲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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