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晴問:“你那場七天戀愛, 經紀人知道嗎”
霍清之歪着頭想了想, 說:“不知道,沒跟別人提過。”
任雨晴舒了一口氣, 她不清楚魏東義對霍清之的定位, 但如果是林茜的話, 一定不允許她有任何緋聞。
那天霍清之提起魏東義時的表情,任雨晴直覺不能讓他知道。
任雨晴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拖長聲音:“沒跟人提過,那你就告訴我了哦”
霍清之很委屈:“是你先問的”
任雨晴看着她, 只覺得那雙冰冷的眼睛露出這種表情,實在是引人遐想。
她刻意咳了幾聲:“清之, 你不能這麼好騙啊。”
霍清之:“”
任雨晴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啊她爲了那些溫暖的瞬間, 對她坦誠相待, 結果她居然說她好騙
任雨晴拍拍她的肩膀,說:“行了, 就這麼過了吧,明天開會不要提, 上了節目也別說了,你這哪算談戀愛啊”
她猶自嘀嘀咕咕, 霍清之只得點了點頭。
不用任雨晴提醒,她也不會跟魏東義說這些。
她那張申請更換經紀人的表格, 已經有了回覆, 等到真人秀結束, 就輪到魏東義大跌眼鏡。
燃燒般的晚霞中,霍清之輕聲說:“那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任雨晴一邊舀着冰淇淋,一邊跟霍清之散步,整個人相當放鬆。
聽了她這話,任雨晴立馬貼過來,抱住她的胳膊,笑道:“那你要好好跟我說了,今晚我跟你睡。”
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出來旅遊一趟,別說睡衣聚會了,她們連枕頭大戰都沒玩過,今天怎麼也得拉着霍清之瘋一次。
任雨晴笑得眉眼彎彎,霍清之疑惑的問:“我們不是住一個房間嗎”
此話一出,任雨晴真的愣了。
她問:“兩張牀拼一起,晚上打遊戲,玩累了就睡覺,沒試過”
要是說時代不一樣了,但上次魏曉曉還在說,等閨蜜殺青了,要到她家弄個睡衣聚會。
霍清之茫然的看着她:“爲什麼要這樣”
任雨晴說:“嗯很多人都這樣玩。”
霍清之似乎又被那種冰冷的氣息包圍了,她禮貌的笑笑,說:“抱歉,我沒試過,也不太懂。”
任雨晴追問:“家人朋友”
霍清之:“都沒試過,之前提過吧,感情不太好”
她幾乎有點生氣了,爲什麼任雨晴要揪着這點事喋喋不休任誰都知道霍清之性子獨,不與人交好,連家人都甚少提及。
任雨晴的話像一根根細小的針,紮在她心上,喚醒她不願面對的一切。
她咬着嘴脣,看着任雨晴。
任雨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霍清之掙脫了一下,但任雨晴的手堅定的鎖住她的指節,不讓她逃脫。
她是溫柔的。霍清之再次確認了這件事。
她是不會放棄的,不會因爲她一點逃避,就像其他人一樣放開她的手。
任雨晴柔聲說:“不太好就算了吧,今天跟我一起玩呀。”
霍清之被她的眼神蠱惑,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直至她在房間裏,被一個接一個枕頭砸得回不過神來時,她才幡然醒悟。
哪怕她溫柔的看着她,給她安慰,讓她安心,但她還是小惡魔任雨晴啊
任雨晴抱着一隻枕頭,得意的笑。
她說:“亂七八糟的事全忘了吧,現在只許看着我,不然你要被打哦。”
霍清之躲在被子後面,露出一雙眼睛看着她。
衣櫃門大開,裏面所有的備用枕頭全部被拿了出來,任雨晴明明分了一半給她,可她還是選擇了躺平任打。
任雨晴搖搖頭,說:“你這樣可不行。”
說着,一個枕頭飛過來,砸在霍清之的旁邊。
霍清之舉着手,哭笑不得:“我投降,我投降還不行嘛”
她的話音裏帶上一點祈求,微微上揚的音調,有股說不出的軟糯。
平時都好用,可惜現在任雨晴正在興頭上,她伸出一根手指對霍清之搖了搖,笑道:“不行。”
又是一個枕頭,砸在霍清之的後面。
霍清之相當無奈,索性抱着枕頭站了起來,半是威脅半是玩笑:“那你不要後悔哦。”
任雨晴:“嗯”
下一秒,她就知道霍清之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她的枕頭行動,完全被霍清之暴力壓制了。
霍清之躲着她是一回事,一旦玩開了
任雨晴就悲劇了。
霍清之丟枕頭是相當準,每一個都能精準的砸在她腳下。
任雨晴跟她叫囂:“你打我呀打我呀,怎麼光砸地板”<b r >
霍清之微微一笑,一個枕頭砸在她的膝蓋上。
任雨晴“嗷”的一聲,跪在牀上。
霍清之抱着枕頭坐在她身邊,笑道:“我不是心疼你手短,讓着你麼”
這時候倒知道要尊老愛幼了任雨晴腹誹,不就是比我高那麼半個頭,還敢嘲笑我手短
她對霍清之天真一笑,抓起旁邊的枕頭,一下掄到她身上。
霍清之倒在牀上,笑得花枝亂顫。
任雨晴懵了:“你笑什麼”
霍清之指指她的手,道:“就打中我一次,枕頭還被你玩壞了。”
任雨晴側頭一看,果然,整個枕頭已經散架了,白色的羽絨飄得到處都是。
她已經玩累了,乾脆抱着枕頭,躺在霍清之身邊。
房間裏到處都飄着羽毛,在空中晃晃蕩蕩,透過暖黃色的燈光,輕飄飄的落在她們身上。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星空,摩天輪在夜幕發出色彩斑斕的光芒。
任雨晴忽然覺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涌上心頭,彷彿她的那些過往,組成了她的人生的一切,盡數從不知名的角落躥上來,要在這個瞬間讓她懷念。
她討厭被情緒糾纏,於是撞撞霍清之的手臂,輕聲道:“你跟那個人,是怎麼回事給我說說吧。”
任雨晴沒有提到是誰,但霍清之一瞬間反應過來,是在問她那場短暫的戀愛。
霍清之看着天花板,聲音沒什麼波瀾。
“她住在我家隔壁,是我的好朋友,一起上學放學很多年,我們大院裏面家長不太管,都是孩子跟孩子玩,大孩子帶小孩子,我有點依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