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說, 旁邊這個
霍清之即使是喫飯的時候,動作依舊慢條斯理,渾身上下充滿冰山美人的氣息。
如果這位冰山美人, 不把手放在她大腿上就好了。
任雨晴跟她捱得近, 看上去就是一副小閨蜜的樣子。
可惜,全世界只有任雨晴知道, 每當她言行不當,霍清之放在她腿上的手就會輕輕叩起,敲一下。
沒什麼感覺,就是心臟有點顫。
任雨晴喫着自己做的清燉牛肉, 覺得霍清之真是將普通同事進行到底,生怕別人知道她們關係好。
唉, 算了, 喫飯喫飯, 我做的菜真好喫,任雨晴夾一塊肉, 算你賺了, 她斜一眼霍清之。
霍清之喫完了, 用紙巾抿一抿嘴脣。
坐在遮陽傘下, 她的臉白得發光, 嘴脣偏偏是嬌嫩的粉色。
饒是任雨晴見過無數美人, 還是小小的看呆了一下。
這一下,她馬上警覺過來。
是不是小花瓶的心思在作祟說好的真誠熱情正直任雨晴收回目光,心說罪過罪過。
霍清之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說:“雨晴之後有事嗎不如留在劇組觀摩,一起殺青。”
她這個提議一出,立馬受到了魏曉曉的熱烈贊同。
任雨晴將魏曉曉從盒飯地獄中解救出來,她怎麼捨得她走
“對啊對啊,跟導演說留下來看看,沒事的,”魏曉曉眯着眼睛,“他那麼喜歡你,一定同意。”
她不說還好,一說,任雨晴就想起導演天天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她,頓覺一陣惡寒。
煉心的導演頗有幾分名氣,可自從任雨晴把他從記憶深處翻出來,想起他第一次來業內酒會時的傻樣子,就覺得想笑。
當年是著名別人家的孩子,現在都年過半百,能指揮小新人了。
而我,你曾經的阿姨,現在是小新人。
風水輪流轉啊,任雨晴搖搖頭,說:“我要聽公司安排。”
魏曉曉失望的“唉”了一聲,她跟霍清之同是演員,跟青春偶像隔了一個小山頭,不知道流量小花忙不忙。
霍清之微笑:“要不要週末我陪你去一趟公司”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任雨晴:
魏曉曉:什麼,清之跟晴姐關係這麼好晴姐騙我,還說不熟,等會要她請我冰淇淋。
秦飛:我想做的事,被你搶先了,生無可戀。
霍清之看着三張表情各異的臉,愉快的笑了笑,說:“雨晴”
任雨晴:“我好。”
我能怎麼樣啊我敢拒絕你嗎任雨晴悲憤的嚥下一塊牛肉。
霍清之目的達到,露出一個招牌淺笑。
魏曉曉:女神好美
任雨晴:笑裏藏刀,漂亮的女人最可怕。
霍清之看了看時間,站起身,說:“我先去背會臺詞。”
她腳步輕盈的走了,腰背挺直,似是一隻優雅的小天鵝。
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午餐小組纔回過神。
魏曉曉神思恍惚,問:“清之剛剛是不是,她要去背臺詞”
魏曉曉眼神頓時一變,飛快的扒了幾片菜葉,將便當盒一攬,道:“我去背臺詞了天啊太可怕了,清之都要背臺詞”
她碎碎念着走了,背臺詞不過是磨練演技的另一種說法,可是,既然霍清之都這麼努力,她怎麼坐得住
魏曉曉好勝心還是很強的,秦飛就很淡定了。
他出身專業院校,功底非常紮實,拍了幾年電視劇,才找到機會進入電影圈,自詡資歷深,霍清之激不起他的上進心。
任雨晴看就剩他一個人,詫異的問:“你不去”
她肯定是喫完就午睡的,都磨練幾十年了,還能怎麼樣啊
秦飛往日中午是要背臺詞的,今天卻坐着不動,在座位上不自在的動了幾下,才說:“我等會再去。”
任雨晴點點頭,看着便當盒,心想明天做點什麼呢
霍清之還得做份不一樣的,不然這位小祖宗就要不開心。
做爲蹭飯的報答,霍清之每天捎任雨晴來劇組,那幾十分鐘的小空間相處,已經讓任雨晴練就了一身本領。
比方說,精準解讀霍清之的面癱表情。
唉,寄人籬下不容易,是該考個駕照了,任雨晴嘆息一聲,收拾起便當盒。
看見秦飛還沒走,她問道:“怎麼了”
秦飛猛然擡頭,說:“晴姐,週末有時間嗎”
任雨晴:“沒有。”
秦飛不死心的看着她。
任雨晴:“已經被霍清之預約了。”
秦飛:“下週呢”
任雨晴:“也沒有。”
秦飛:“再下週呢”
任雨晴:“還是沒有。”
事不過三,秦飛臉色發青,任雨晴永遠不會有時間跟他出去。
任雨晴拿便當盒敲敲他的頭,說:“傻小子想啥呢,好好拍戲。”
乾脆利落的把少年心思扼殺在萌芽,任雨晴轉身就走,去找地方午睡了。
秦飛失魂落魄的坐了幾分鐘,總算緩過來了。
她一定是覺得我演得不夠好等我拿了影帝就會跟我出去玩了
他
雄赳赳氣昂昂的站起來,準備去磨練演技。
擡頭一看,霍清之不知從什麼地方飄了回來。
她看都沒看秦飛一眼,拿起遺落在桌上的便當盒,涼涼的說:“下次追姑娘的時候,記得別叫姐。”
霍清之拿着便當盒飄走了,秦飛如遭雷擊,感覺自己簡直是個智障。
霍清之在片場裏找了一圈,在道具區的某塊沙發上找到了任雨晴。
她整個人都罩在一張毛絨毯子裏,遠遠看上去像只輕鬆熊。
走近了看,發現毯子就是個輕鬆熊。
幼稚
霍清之輕嘆了一聲,把便當盒放進任雨晴的手提袋裏,準備走人。
剛走了兩步,發現任雨晴一隻腳露在外面。
她挺講文明的,脫了鞋才往沙發上躺,現在露出的腳上,套着一隻貓咪襪子。
太幼稚了
霍清之不忍直視,心想要是有狗仔拍到這一幕,夠他花式寫上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