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之看着自己被掛斷的電話,一瞬間陷入了沉思。
任雨晴這是幹嘛呢
霍清之想不清楚她的用意,但也沒有再打過去一個電話的想法。
晚風吹得正正好, 一層微風涼過一層, 正好是落日沉入地平線,星星和月亮開始出現的時間。
黑色的天幕像天鵝絨一般, 籠罩在她的頭頂,有一顆又一顆細小的星星閃爍, 讓霍清之覺得有點可愛。
這個夜晚的一切, 在她眼中都是可愛的。
路過門口的水果店,霍清之買了一隻西瓜。
她提着西瓜上了樓, 周佩看到她的樣子,詫異了一瞬間。
周佩:“你怎麼買了一隻西瓜”
在她的印象裏, 霍清之從來不會沾手這些事, 她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
霍清之:“我路過樓下,覺得這西瓜很可愛。”
周佩:“”
周佩神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她覺得今天的霍清之根本不正常。
霍清之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提着西瓜進了廚房,將西瓜放在廚房裏, 去摸了一把刀。
周佩心驚膽戰的看着她, 不知道她想幹什麼。
霍清之看着那隻西瓜,拿着一把刀, 神色凝重的看着西瓜, 陷入了沉思。
周佩:“你在幹什麼”
霍清之:“切西瓜。”
周佩:“”
切西瓜是這麼需要沉思的事情嗎
霍清之沉思了一番, 最終放下了那把刀,拿起了手機。
周佩走過去,扶住案板上那個咕嚕嚕亂轉的西瓜,看着霍清之,問:“你幹嘛”
霍清之:“打電話給任雨晴。”
周佩:“”
爲什麼切個西瓜要打電話給任雨晴啊周佩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霍清之今天過於奇怪了。
周佩:“你是不是喝酒了”
霍清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我怎麼會喝酒呢”
她酒量很好,但霍清之很少喝酒,她對任何不理智的事情,都保持着一種恐懼。
霍清之聽着電話裏傳來的未接音樂,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一下又一下,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
任雨晴接電話的速度,沒有剛剛那麼快,她接起電話時,聲音有一點纏綿繾綣,彷彿剛剛睡醒一般,帶着一點甜意。
任雨晴:“清之,怎麼啦”
她心裏還是有點顫抖的,剛剛霍清之說完那番話,她就把電話掛掉了,彷彿她很不喜歡霍清之一樣。
任雨晴對自己那個舉動有點後悔,她的本意並不是那樣的。
對於霍清之突如其來的話,她有點膽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結果就掛斷了電話。
已經是晚上了,有溫柔的夜風從窗戶外吹過來,撫過任雨晴的臉頰。
她打開了窗戶,看着外面的月色。
黑色的天空和金色的星星,令她心神馳往,感覺一切都變的渺小。
她有點緊張,不知道霍清之的這個電話會說什麼。
霍清之:“雨晴,西瓜該怎麼切”
任雨晴:“”
聽完這句話,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西瓜難道不是直接切開嗎
還能怎麼切
任雨晴:“不好意思,你說什麼”
霍清之愣了一瞬間,說:“那個,就是,我買了個西瓜”
任雨晴:“”
霍清之到底在說什麼啊
她有點疑惑了,問:“然後呢”
霍清之有點破罐破摔,說:“我買了個西瓜,不知道怎麼切”
任雨晴:“”
她真的是不知道怎麼反應,她知道霍清之是生活白癡,可是沒想到她可以白癡到這個程度,連西瓜都不會切。
霍清之:“我知道你覺得我奇怪,但我真的不會切。”
任雨晴:“呃,是這樣,你把西瓜放在案板上”
霍清之:“放好了,然後呢”
她按照任雨晴的指示,將西瓜放在了案板上,看着它滾來滾去,旁邊的周佩看了她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了那隻西瓜。
周佩覺得自己有點同情任雨晴。
任雨晴也有點無力,她看看外面的月色,又看看手機屏幕,來電顯示明明白白的寫着霍清之,確實是霍清之給她打來的電話。
任雨晴:“拿起刀。”
霍清之拿起了刀,周佩有點心驚膽戰,往後退了兩步。
霍清之:“拿起來了。”
任雨晴:“然後用刀切西瓜。”
霍清之:“哦,好。”
霍清之手起刀落,哐噹一聲,西瓜掉下了案板。
周佩:“”
任雨晴聽見一聲巨響,一瞬間驚了。
任雨晴:“你怎麼了”
霍清之:“
”
周佩冷靜的從她手上拿過電話,對任雨晴說:“她把西瓜切到地上了,你別緊張。”
任雨晴:“爲什麼她會把西瓜切到案板底下去”
周佩:“我不知道。”
霍清之擡起眼睛,無辜的看着她。
周佩:“”
對視了三秒,周佩敗下陣來。
周佩:“我的小祖宗啊,我幫你切吧,求求你離開廚房。”
霍清之委屈巴巴的看着她,說:“好吧。”
她拿着手機,離開了廚房,一邊對任雨晴說:“雨晴,她不讓我切西瓜。”
任雨晴:“”
她該說什麼呢
如果她在現場,她大概也會是這個反應吧。
霍清之:“你爲什麼不說話”
任雨晴:“呃,沒什麼,我下次過去找你玩吧,教你切西瓜。”
說完這句話,她都覺得有點奇怪。
爲什麼有人切西瓜還要人教啊
霍清之乖巧的回答:“好呀好呀,你教我切西瓜。”
周佩端着一盤西瓜從房間裏出來,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將一碟西瓜擱在霍清之面前,說:“喫吧。”
霍清之對任雨晴說:“西瓜切好了,我去喫西瓜啦。”
任雨晴:“”
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對這段詭異的對話做出反應。
任雨晴:“去吧去吧,我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