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連鈺見狀眼神一閃,同時鼻翼不明顯的動了動,然後開始專心的感受自己體內爲數不多的靈氣,並驅使它們按照跟以往修行時不同的路線運行。
漸漸的,魏連鈺額上開始冒汗,但眼神卻越來越堅毅,眼見着路線過半,體內靈氣卻已被消耗一空,終究還是功虧一簣,同時因爲精神消耗嚴重,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趙若蘭早有所料似的,將手中的玉壺拋出,正正好立在跌倒的魏連鈺面前,迎着魏連鈺疑惑的眼神輕飄飄道:“喝一口,然後打坐運功。”
作爲自小身嬌體弱易跌倒的魏連鈺,從來沒碰過酒,更何況剛纔趙若蘭可是對着壺嘴直接暢飲的。
想到這,魏連鈺的眼神遊移了一下,臉色一紅的看了趙若蘭一眼,然後下定決心的拿起酒壺仰起頭,壺嘴對着紅豔的嘴,儘量不碰觸到的傾了下去。
下一秒魏連鈺就被嗆得連連咳了起來,酒液或撒或噴的浪費許多,而同時體內原本枯竭的靈氣隨着酒水下肚快速的充盈起來。
魏連鈺驚訝的看着手中的玉壺,明白這裏面的酒是好東西,不敢像趙若蘭那樣直接扔回去以免灑了,便起身將酒壺送過去放在石桌上,道謝後回身坐下打坐,等完全恢復的時候,魏連鈺覺得自己體內的靈氣似乎比原本要多上一些。
魏連鈺繼續嘗試,趙若蘭也繼續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然後魏連鈺靈氣再次用盡,趙若蘭再次甩酒壺,循環反覆。
等到後來魏連鈺一感覺到力有不逮時,就主動停下來看着趙若蘭,等她扔酒壺然後接住,痛飲上一口,不再顧忌什麼有沒有碰到嘴的問題。
而經過這麼多次的喝酒打坐,魏連鈺也驗證了自己先前的感覺並沒有錯。他體內靈氣的含量,確實在這一次又一次的用盡補充的過程中逐漸增大,經脈也擴張了些許,靈氣運行速度也比之前加快了一倍。
等到魏連鈺終於晃晃悠悠的讓自己飄離地面一寸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時辰,而他一身的酒味兒,面色酡紅,站都站不住了。
趙若蘭將酒壺收起,上前扶住搖搖晃晃的魏連鈺,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出了庭院。
庭院外早已候着的周曆見狀,沉穩如他也是目瞪口呆,等人走遠了都沒回過神來,被風一吹後打了個激靈回神,連忙匆匆追了上去。
彼時,柳忠揚、趙如蘭等已經到了宴會大堂並落座,因爲人並不多,所以只擺了一張桌子,桌上已經擺了幾碟餐前冷盤和糕點酒水。
趙若蘭抱着魏連鈺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嬌美的女子打橫抱着一個纖細的美少年,這情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特別是那少年還撒嬌似的把臉埋在女子胸前蹭蹭,嘴上軟軟糯糯的喊着“母妃”。
衆人一個激靈,醒神過來。
“母妃”這個稱呼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喊得出來的,這個少年人的身份必然不簡單
想想趙如蘭這些日子的情況,對少年的身份,柳忠揚心中重拾此前的猜測,但也只能和其他人一起裝作沒聽見。
“這、這、這我家少爺這是怎麼了”原本正招呼着客人的李凌回神,趕緊上前關切的問道。
“沒事兒,有些喝醉了而已。”趙若蘭將魏連鈺安置在桌邊凳子上,讓人坐好,自己也在旁邊坐下。她的一隻手被魏連鈺拉着怎麼也不肯放,趙若蘭也就隨之去了。
“醉了”李凌驚叫。他可是知道魏連鈺可是從來不碰酒的,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就能把自己給灌醉了呢但也只能道,“那我扶少爺下去休息。”
“他要是肯跟你走,我又何必把人又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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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若蘭白了李凌一眼,示意他看向這會兒已經追出來的周曆,“剛纔周曆要扶人下去,沒成功,我還幫着送到你家少爺房間去了,還是非要粘着,我只好又把他抱出來了。”
李凌聞言看向周曆,走過去問怎麼回事,周曆對他無奈的點了點頭,給李凌詳細的說了剛纔的一番折騰。
“好了,這些小事不必在意,我來晚了,先自罰一杯。”趙若蘭說着起身,自己倒了杯酒躲過魏連鈺搗亂的手喝了,“今天不分主僕,主要就是圖個熱鬧,所以奶孃瑩雪叔叔兩位小哥,還有李凌周曆你們大家就一起坐下吧。”
話落,新任的趙府管家就叫人新擺了幾副碗筷,奶孃等人和李凌周曆也在幾人的勸說下客氣的坐了。
之後便開始上菜,柳忠揚、趙如蘭等人舉杯祝賀趙若蘭的喬遷之喜,無數好話張口就來,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席間趙如蘭不小心捏碎了幾個酒杯,鬧了個大紅臉,柳忠揚這才把最近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說出來,讓趙若蘭幫着想想辦法。
趙若蘭明白這是自己先前給的藥液造成的,不過此時身邊跟着個醉酒的魏連鈺,需時不時注意投喂安撫,因此也沒了打趣他人的心思。只得將吐納之法說出,並讓趙如蘭自己多練練,好靈活控制自己的力道。
趙如蘭沒有修行的資質這一點,趙若蘭早前便已知道,所以也就只能教她吐納之術,足以讓她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這場酒席持續了一個時辰便散場了,趙若蘭吩咐下人把柳忠揚、趙如蘭等人安置好,自己也把席間還算乖巧聽話的魏連鈺抱起,頂着對方亮晶晶的小眼神,鎮定的將人送回到他們的院落。
身後跟着的李凌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周曆好歹經過“磨礪”,表面顯得較爲淡定,當然,香草纔是真淡定。
趙若蘭在把人放到牀上的時候,魏連鈺又是不肯放手,糯糯道:“母妃,你不要走,留下來陪鈺兒睡嘛。”
李凌和周曆已經把下人都遣出去了,現在屋子裏只有他們五個,兩人知道現在已經沒什麼可掩飾的了,也都破罐子破摔的不去阻止自家少爺講什麼了。
趙若蘭來的時候決定把魏連鈺直接打暈,但此時一看對方渴望的小眼神,不知怎的,心中一軟。
輕手給魏連鈺擦了擦臉,把面巾遞給一旁的周曆,趙若蘭嘆了口氣,坐在牀沿,揮手讓周曆、李凌、香草三人先出去。
香草聽話的出去了,周曆和李凌兩人對視一眼,最後也跟着出去,帶上了房門。
等人都出去了,趙若蘭這才脫了鞋,側躺在外邊,輕輕拍着拱進懷裏的魏連鈺的背,哼起了小夜曲。
歌聲飄出房間,房門口的周曆、李凌只覺那哼唱中似隱含着無限溫柔,聽得他們原本忐忑的心情也跟着變得輕柔起來。
房間裏,趙若蘭一遍又一遍的哼着歌,思緒也跟着歌聲飄遠。
她的脣角帶着輕柔的笑,眼神懷戀。
不知過了多久,趙若蘭回神的時候,魏連鈺已經睡熟,手還緊緊攥着她的衣服。
趙若蘭輕輕的將魏連鈺的手拿開,起身幫他蓋好被子,穿了鞋站在牀邊看了看,確認對方沒被驚醒,這才轉身出去了。
見房門打開,周曆、李凌忙看向趙若蘭,眼帶詢問。
“已經睡了,你們進去看着吧,我回了。”趙若蘭輕聲道。
周曆看了看房內,見不到是什麼情景,對着趙若蘭拱手道:“多謝。”
趙若蘭搖搖頭,沒再說什麼,帶着香草走了。
周曆目送兩人走遠,這纔在李凌的催促下和他一起回房查看。
牀榻上,魏連鈺沉沉的睡着,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幸福與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