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去好嗎”天黑了站在屋頂上終究不安全, 陳文扶着烏小羊的背,防止她掉下去。
烏小羊雖然醉了,但是御林軍被調動的動靜很大,她還是聽得見的, 她皺眉問道:“怎麼這麼吵”
“我調了御林軍。”陳文說的很平淡。
“調御林軍做什麼”這御林軍哪是能隨便調的,要不是皇帝出了什麼事情, 御林軍不可能被調動, 這種直屬皇帝管理的軍隊, 一定是陳文下了什麼命令。
陳文摸了摸烏小羊的頭:“還不是你, 跑到這裏來嚇我,我還以爲你慪氣逃出宮去了,當然要讓御林軍封鎖宮門。”
“你傻了”烏小羊眯起微醺地眼睛, “這宮門是我說出就出的”好吧, 她的確是回仙山拿了一壺酒。
陳文看着烏小羊, 眼神中有藏不住的害怕,他的聲音微顫:“你什麼做不出來這宮裏只要肯花銀子,別說出宮,太監想做宮女都可以。”
烏小羊被他這話逗笑了:“哪有太監做宮女的這哪個主子敢用”
“好了, 下去吧。”他是真的怕烏小羊從上面摔下去。烏小羊拉着陳文的手坐在屋頂上, 手裏提着空酒壺, 指着頭頂的月亮, 笑的有些傻:“你的眼睛和這個一樣。”
他好脾氣地坐在烏小羊身邊, 手還是扶着她的後背,陳文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今天的月亮格外的清澈明亮,他淺淺一笑:“一樣什麼”
烏小羊打了陳文一下:“你知道的,非要我說出來誇你”
“那你就誇誇我唄。”陳文眯眼笑着。烏小羊喝多了有些飄,聽到陳文這樣說,搭着他的肩,指着天上的月亮,誇道:“你的眼睛就和這月亮一樣,清澈,無塵,如果可以一直看下去就好了。”
陳文挪了挪身子,靠近了烏小羊一些,他把臉湊過去想親烏小羊:“十兩銀子。”
烏小羊面無表情了一瞬,對着陳文傻笑,然後:“嘔~~~”
扶着陳文一頓亂吐,陳文嘴角一抽。
“烏小羊你給我下去”
“嘔~”
“我衣服”
“對不起,嘔~”
“......”
那天晚上,御林軍封鎖宮門,陳文又不知所蹤,鬧得皇宮裏人心惶惶,就在所有人都在找他的時候,他面色死黑地抱着一個宮女回來了,而且他們有嚴重潔癖的皇帝陛下,被吐了一身。
“陛......陛下。”小安子打着顫跪在陳文面前,“公主在殿裏等你。”
陳文看了一眼寢宮大殿,點了點頭:“朕知道了。”說完目不斜視地走去偏殿,“準備一身衣服送到偏殿。”
小安子跪在地上點頭:“是。”
他把烏小羊抱到牀上,把她帶着某種噁心的物質的外衣脫掉,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生無可戀。
待小安子把衣服偷偷送給陳文,陳文嫌棄地把髒了的外衣扔到小安子手裏,換上乾淨的長衫,繫好腰帶纔敢正常呼吸:“退下吧。”
陳文搖了搖頭,去了寢宮大殿,蕭月出已經坐在那裏等他,沉着臉,在看到陳文的時候,蕭月出揮退了其他人。
“姐。”
“你想幹什麼”蕭月出拍了桌子,“蕭祁淵”
陳文一驚,他的這個姐姐從小就溺愛他,他也是第一次見她發這麼多的火,一時慌了神:“姐”
“那是御林軍,你爲了找一個宮女調動御林軍封鎖宮門”她被陳文氣的已經沒脾氣了,“你到底在想什麼”
“姐,封宮門自然有朕的道理,還有誰和你說朕是爲了這個宮女”陳文揉了揉眉心,再擡頭的時候目光平靜,沒有絲毫地情緒。
他這樣的眼神不給人窺探自己內心的機會,蕭月出愣了會兒神。
陳文接着她愣神的時間接着說道:“對了,說到這個宮女她今天還被朕罰了,只是朕身邊剛剛走一個小談子,要是這個也死了,多少對朕也有影響,所以纔給她找了太醫,開了點金瘡藥而已。”
“可是奴婢看到陛下去了南苑還抱了一個喝多的宮女回來。”站在蕭月出後面的宮女應該是在陳文抱着烏小羊回來的路上看到了陳文,然後跑來蕭月出這裏告狀,陳文亂調御林軍別說被蕭月出訓斥,到了明天的早朝,他怕是也要被那些老臣罵一頓。
陳文聽到她說的話,一點都沒慌,語氣清冷:“哦那按照
“奴婢不敢。”那宮女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
蕭月出從椅子上站起來,擋住那個宮女:“你不用嚇唬她,祁淵,你要清楚你自己是皇帝,皇帝是不能隨心所欲的,甚至連愛都不能過多的放在一個人身上,你的戰鬥不止關乎你一個人,還有千萬的百姓。”
“弟弟明白,姐姐不必擔心,不久以後這天下就會是弟弟一個人的天下。”陳文說的很果斷,“至於爲什麼要讓御林軍封鎖宮門,以後姐姐會明白的。”他扯不出理由來圓。
蕭月出還是很相信他的這個弟弟,聽到陳文這樣說也就信了,她點頭:“你自己做事有點輕重,從小你就不安穩,馬上要過年了,天冷了,多穿一些。”
“好。”陳文額首,送走了蕭月出,蕭月出走了,跪在地上的宮女可走不了,剛出了陳文的寢宮大門就被御林軍抓回去了。
“你倒是會看眼色。”陳文坐在龍椅上,“不過你算盤打錯了,長公主會信你的話,會斥責朕,但是你忘了,朕是她的弟弟,她就算信你的話,就算這件事是事實,只要朕解釋,她就會信朕,一是保全朕的顏面,二是顧忌影響,知道爲什麼你走不出這裏嗎”
宮女已經嚇得暫時失去了語言能力。
陳文敲了敲桌子:“公主根本沒有想要保你。”他朝門外的御林軍招了招手,“拖下去。”
“是。”
“陛......陛下饒命奴婢也是受人指使。”
“等等。”陳文叫住了御林軍,“說。”
“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的。”
陳文皺眉:“大膽,皇后寢宮離南苑遠地很,朕回來的時候也沒有走立政殿,你連皇后都敢污衊”
宮女不說話。
陳文猜猜也大致猜到了是誰,不過他還是想確認答案:“還不說實話”
宮女這次是真的什麼話都不說了,陳文點了點頭,擺擺手,宮女被託了下去,下場如何,應該要在亂葬崗才能知道了。
陳文坐在寢宮的牀上,放下牀簾:“樂清婉,朕的後宮你都敢攪和”陳文絕對相信自己後宮的女人除了這猜拳,搖色子這種事情上會有爭吵,其他時候不要太和諧哦。
不過也正因爲樂清婉不同於後宮妃子的性格和做事方式,纔會讓別人以爲,陳文真的被她迷住了,所謂禍國妖姬就是這麼來的,她剛到後宮就仗着自己受到陳文的“寵幸”就迫不及待地要拉皇后下馬,這要是陳文再寵她一點,她這囂張跋扈的性格,就會體現的淋漓盡致。
彼時,加上兵部尚書落下的一個矛盾,陳文想收網就更加簡單,兵部尚書也有自己的小陣營,雖然不大,但是陳文完全可以利用,那個時候朝堂上的陣營會重新劃分。
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天天在陳文面前演戲,重新劃分陣營之後誰忠誰奸一眼就看出來了。
陳文在凝泉的這盤棋上,又佈下了重重陷阱,也是自己的退路。
烏小羊睡在房間裏感覺自己的腦袋疼的厲害,起身倒了杯茶,發現自己房間裏有兩身特別髒而且散發着惡臭的衣服,她捂住鼻子嫌棄地拎起來,完全不記得這是自己吐的。
“這衣服上繡的有點像龍啊。”烏小羊看了衣服一眼,感覺有些眼熟,“陳文”
她猛的記起來這是誰的衣服,然後發現旁邊的衣服好像是自己的時候,這個人都傻了,她是誰,她在哪她整個人懵逼。
“你的眼睛和這月亮一樣。”
“一樣什麼”
“清澈,無塵。”
這對話突然出現在烏小羊的腦子裏,她瞬間想打自己的臉:“我都說了一些什麼”
到了早上,陳文沒有讓人來叫烏小羊,烏小羊卻自己第一次起來了:“陛下。”
“這麼早就起來了”陳文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袖一邊問她。
“嗯。”
“你的酒每次都醒的很快。”他戴好朝冠轉身看着烏小羊,“以後別喝了,這幾天你天天喝酒,傷身。”
“嗯......”烏小羊應了一聲。
陳文握住她的手,往外走:“這次免不了被那些人罵,你要不要安慰一下我”
“怎麼安慰”
“親一下。”
“a”烏小羊仰頭親了一口,“十兩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