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污污的三生 >78.第二生(溫久)
    “劉翼這廝太過難纏, 且先一步一看, 急不得。”烏小羊要告訴臥松雲不要急,畢竟現在還有六天時間,再說, 雖然烏小羊挺想要回銀子的,但是要是實在沒辦法, 她也會把銀子丟了。

    畢竟在一些人一些事情面前, 孰輕孰重還是要分清,尤其是烏小羊這樣的人。

    “一切都聽污污吩咐就是。”臥松雲也算是受仙山的恩賜,未央給臥松雲的命令就是聽命烏小羊,她是將門出生,對這種東西一向恩怨分明。

    溫久也到了皇宮,他在人間是臥松雲的副將,自然要跟着臥松雲,只是他還得先去陳文那裏覆命。

    “臣溫久, 叩見陛下聖安。”溫久跪地行了大禮。

    陳文點頭:“平身。”

    溫久起身,他看着陳文, 發現這一生的陳文, 眉眼華貴, 也要比上一生要冷峻許多,陳文對溫久一直都比較感興趣。

    他道:“你確實像傳聞裏說的, 生的溫雅。”

    溫久淺淺一笑:“臣自幼就歲家父上去邊疆, 樣貌當初是不知道會生成什麼樣子了, 功夫卻是已經在練。”

    “你說話倒是風趣。”陳文對溫久的第一印象並不差, “這次你幫了朕一個大忙,要什麼賞賜,說吧。”

    “臣不用賞賜。”對於一個活了千萬年的神明來說,沒什麼是陳文可以賞賜給他的,“這些都是臣分內之事。”

    陳文走到溫久面前,烏小羊這個時候正巧要來當差,她看到他們倆四目相對,這倆人差不多高,都是世間少有的美顏,這樣看,倒像是他們倆是一對的。

    烏小羊沒有出聲,默默地走到一邊,陳文看到烏小羊朝她招了招手,烏小羊聽話的走過去。

    “你們應該認識吧。”陳文問道。

    烏小羊背後冷漢兀地冒出來,她嚥了口口水:“嗯”

    “你和臥松雲既然認識,她的副將你應該也認識的吧。”陳文有點看不懂烏小羊的這個反應,“你要是認識朕就不另外說了。”

    “哦......算是認識吧。”她舒了一口氣,她還以爲是陳文知道了他們幾個人的身份,“陛下有什麼吩咐”

    陳文搖頭:“倒也沒什麼,你今天的事情都做完了”他好像沒看到烏小羊做了什麼事情,這倒是讓他覺得烏小羊不急了。

    溫久看了一眼烏小羊,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弧度,但是不同於以前的是溫久臉上的微笑很快就消失了,出現在臉上的是烏小羊少見的會出現在他臉上的愁容,烏小羊看到了但是也不覺得有什麼,全當是溫久用來騙陳文的神情。

    在烏小羊的眼裏,她認識的人都是一對一對的,自己和陳文,臥松雲和溫久,未央和凝泉,沒有誰是有別的心思的。

    她待人處事向來格外的知道輕重,她知道自己對溫久只有朋友之間的情誼,這也就是爲什麼臥松雲雖然知道溫久對烏小羊有一絲的想法,都好不着急的原因,也是爲什麼她說,烏小羊永遠都不會愛上他的原因。

    “嗯,今天去了司衣司,讓掌事女官去查了新來的染工。”烏小羊如實地回答陳文。

    陳文坐回龍椅上,他換了常服,一身玄色長袍,領口,袖口,繡着暗紅色的龍紋,頭戴墨玉髮帶,坐在龍椅上,讓人不由得感覺到來自帝王的威嚴。他道:“你覺得查染工有用”

    “雖然會有人利用這些人混淆我們的視聽,但是我還是想查查,線索總是從無到有的不是嗎”烏小羊就知道陳文會這麼問自己,也已經想好怎麼去回答陳文。

    溫久站在一邊,行了個禮:“陛下,臣請告退。”

    這件事溫久在這裏的確沒什麼用,陳文擺擺手,應了他的請求,等溫久出去,陳文才接着說:“你對樂清婉的事情,怎麼想”

    “劉翼。”烏小羊只說了這兩個字。陳文在聽到她說這個人的時候皺了眉:“你說什麼”

    “劉翼雖然對我們的壓力很大,但是他也是唯一一個告訴樂清婉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衆所周知,劉翼想做曹孟德,所以他和天子也就是陳文的關係一定是不好的。

    所以,只要是劉翼告訴樂清婉,按照那個女人的腦子,怎麼也不會想到是陳文的手筆,而是會把目標放在劉翼

    身上。陳文默了一瞬,他沉着臉問:“你想怎麼做”

    “陛下可還記得忘憂樓。”這是陳文帶着烏小羊出宮去的第一個地方,也是烏小羊知道這一生陳文會有所不同的一個地方。

    陳文挑眉:“好久沒有去了。”

    “記得當初陛下和我說,忘憂樓裏的人都是朝廷裏面的官員,再不濟也是富豪,劉翼雖然權利大,但是爲人自負,他不會去那種地方,所以六部裏面的人,最會去的就是忘憂樓,自家主子絕對不會在的地方,做手下的,當然願意去。”

    “六部裏的人,對兵部尚書的死應該也不是沒有耳聞的,陛下可能不知道,女人在一起會嚼舌根,男人在一起,傳的更厲害。”

    烏小羊在剛剛看到陳文的時候想到了忘憂樓,又正巧臥松雲提到了劉翼,自己腦子裏全是怎麼接着劉翼去解決這麼久,這兩件事碰到一起,烏小羊就想到了一個更加方便的方法。

    說到這裏,陳文大致就明白了,他點頭:“你是想讓六部的人傳播開來消息,六部又是劉翼管轄,所以就算是用劉翼的名義傳出去的。”

    “陛下,事在人爲,想用誰的名義傳出去,還是要看陛下。”烏小羊不覺得讓陳文做些事情陳文會拒絕,“陛下,坐喫現成的,可沒這麼好的事情。”

    陳文眯起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烏小羊不急,反正她在仙山也有錢拿,打不了就當自己的錢被狗吃了唄,她烏小羊什麼時候是那種小氣的人了

    “你想讓朕做什麼”陳文像是妥協了。烏小羊一笑,道:“陛下在京城忙活了這麼久,也應該有自己的勢力了吧。”

    這是讓陳文動用自己的勢力去散播消息,去六部散播消息,陳文點頭:“明天你跟朕出宮。”

    “奴婢遵旨。”

    溫久出了寢宮沒有去找臥松雲,而是見四下無人,行了一個法訣,去了勾陳宮,他是神明,卻已經有千年沒有回到這個離天最近的地方,勾陳宮有神力庇護,萬年不積一絲塵埃,溫久到了這裏,神力感知下,在人間穿的常服變成了一聲白袍,半披着頭髮,玉冠束在頭上,修長的身影一步一頓地走在白茫茫地神界。

    那是九州六界所有的修行者都想去的地方,那蠻狠到讓人髮指的神力是每個人都渴望得到的力量,而溫久,將這力量一封就是千年之久。

    在他聽到妖族的人想要對烏小羊下手的時候,他就決定取回力量,勾陳,紫微星,是連凡人都想擁有的星辰,這是帝王的象徵,而只有溫久知道,這裏,有多孤寂。

    他是這世間殘留下來的僅剩的神明之一,戰神早以歸隱,所以他是這世間還出世的唯一一個神,沒有人知道戰神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在歸隱時就已經幾十萬歲的神還在不在,畢竟,這麼久了,神仙隕落的神光已經太多了。

    溫久腳步一停,站在了勾陳宮大殿門口,他恍然想起原來這裏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原來神明還是有的,雖不多,但也不至於像現在,他看着白茫茫的神界,眼前像是出現了諸神隕落的神光。

    像是隆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灑滿六界,那時,神明是多麼至高無上的存在,神明隕落,六界中人皆跪地恭送,而現在,他這個神君,怕也只是仙界的一個籌碼吧。

    九州有仙山清理邪氣,六界有仙界鎮壓,神明存在的理由還有什麼受着世人供奉,感受着只屬於神的孤寂溫久苦笑一聲,他不想回來,但是他一但取回全部神力,他就是六界的神君,他就不能再像現在這樣活着。

    他看着大殿中的法印,溫久心裏知道,他早晚要取回神力,回到這個地方,這千年六界雖有衝突,但是像萬年前的六界大戰沒有發生,但是要是發生,也只有他能平定。

    這是他的責任。

    “那就等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再取回神力吧,這是我答應了未央要做的。”溫久自言自語道,“等回了勾陳宮,我就是神君,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而感情,也要從頭開始,這是我欠下的債,我要還。”

    溫久從未忘記自己對臥松雲的虧欠,他會忘記對烏小羊那一剎那的感情,會讓一切回到軌道,溫久的心好像也和這神力一樣,被封鎖了起來,以至於他對感情有些迷茫,但是經過這麼多事下來,他發現,臥松雲的性格原來是這般的堅毅,漸漸的溫久發現,自己分不清到底喜歡誰是因爲不願意相信她就是臥松雲,所以他只是需要時間來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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