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喆問林諾:“母后,朕不想他難過。”
“你呀你。”林諾狀似無奈的扶額,“母后不能當你一輩子的母后,也不能保護你一輩子。”
“母后,你再幫幫朕。”周喆自然而然的撒嬌。
“行吧,那就讓封桀在封后大典時去西山行宮住一陣子。”林諾說道:“等封后大典之後你再接他回來,到時候讓宮裏的人嘴巴都閉緊點,他就不知道了。”
“謝謝母后。”
周喆開心的走了。
林諾伸手接過了琳琅遞過來的茶。
這人和人之間擁有的共同祕密越多,關係就越近。
如今,他和周喆不是親母子,更甚親母子了。
前世,和周喆擁有共同祕密的是封桀,周喆依靠封桀。
如今,周喆依靠她。
林諾也有點好奇,像周喆這種不管什麼環境下,優先找依靠的人,沒有了任何依靠會怎麼活?
“小九呢?”林諾問。
琳琅:“聽太后您的吩咐,在柔貴妃宮裏守着小皇子呢。”
“他很細心,有他在我放心。”
林諾說完,接過奏摺,又批了一番官職變動。
實權皇帝,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權力漸漸的開始轉移。
而林諾每次的調動又異常輕描淡寫,都是在有上級官員犯錯貶官的情況下,這才讓下面的人接上。
加上這些職位調動並不頻繁,相反很少,朝臣們注意到的也不多。
就是注意到了,自大的朝臣們也不會猜到是一個後宮婦人的手筆。
朝臣們只是好奇,朝堂之上維護林家的聲音好像多了不少,也沒見林家跟這些人有什麼過密的交往啊。
至於這些被貶官員的錯誤……
就得感謝在林諾授權下,李挺邡和小九暗中建立的類似於東廠一類的組織了。
國庫充盈,足夠支撐這樣一個組織的運營。
封后大典在個月後舉行。
林諾嚴令宮中之人閉嘴,封桀還真沒聽說消息。
個月後,周喆藉口西山行宮的溫泉對封桀的傷有好處,把封桀送去了西山行宮。
西山行宮不比皇宮嚴密,於是封國的探子聯繫上了封桀。
以前跟着封桀的人,都是封桀的哥哥的殘部和封桀自己的人,而現在的封國探子,是封國太子的人。
封桀對他也並不是十分信任,他對封桀也並不忠誠。
兩個人一問一答,聊了許久,封桀這才才知道封后大典以及後宮接二連懷孕的事情。
封桀冷着一張臉。
只覺得很心寒。
每夜的溫存,換來的全是欺騙。
也對。
他們現在相互欺騙。
誰也算不上乾淨。
封后大典有天的時間,又要提前將封桀送到西山行宮,算下來,周喆和封桀已經快五天沒見面了。
他對封桀思念入骨。
封后大典結束後,周喆迫不及待的就帶着人來到了西山行宮,要接封桀回去。
遠遠的,房間內傳來封桀慘叫的聲音。
周喆心裏一驚,打開房門。
黑衣蒙面的刺客一看是周喆,身後還帶着十多個禁衛軍,立刻跳窗逃跑。
李挺邡立刻帶着禁衛軍去追。
周喆心疼的按着封桀的傷口,“怎麼回事?那個刺客是誰?”
封桀搖頭,“對方只說,我禍亂君心,要殺我以正朝綱。”
周喆心頭一顫。
他那麼小心的瞞着,他和封桀的事還是泄漏出去了。
他想起了許許多多大臣逼宮,皇帝被逼賜死愛人的故事。
周喆害怕,很害怕。
下意識的就想找媽媽。
如今他的媽媽是林諾。
封桀這時拿出一個令牌給周喆,“這是刺客掉的。”
周喆翻開令牌一看,禁衛軍的令牌,上面有編號。
每個禁衛軍的編號都是獨一無二的。
一查就知道是誰。
周喆心不在焉的將令牌收下,“我們先治傷。”
療傷後,要查清楚到底消息是從哪裏泄漏的。
周喆想哭。
他不想落得個被逼宮,身首異處的下場。
回宮後,周喆就跑去找了林諾,將事情說了。
林諾接過令牌,安慰道:“皇帝,你是皇帝,凡事要沉穩。哀家永遠和你站在一邊。”
“母后,可是他們要殺封桀。”
“讓李挺邡安排人日夜在封桀寢宮外面巡邏,一隻蒼蠅都不要放進去。”
周喆噘嘴,“看起來也只能這樣了。”
林諾看了看令牌,總覺得眼熟。
她讓人把李挺邡叫過來。
李挺邡看後很爲難,“這是禁衛軍的令牌。”
林諾問:“誰的?”
不會是她所想的那個吧?
李挺邡爲難的看了看周喆。
林諾:“但說無妨。”
李挺邡這才小心說道:“根據上面的編號,很有可能是林效的。林效就是太后您的二弟。”
林家兩個女兒,個兒子。
林諾爲二女兒。
周喆表情管理完全失控的看着林諾。
林諾讓李挺邡將林效叫過來。
趁這個機會,把林效徹底趕出禁衛軍隊伍。
省得一片忠心總給她添亂。
林諾對周喆說道:“皇帝,這事關係到哀家母家,哀家不便多言,你來審。”
“可、可是……”
周喆對林諾是即依賴又畏懼。
“皇帝,依法辦事即可,不比顧慮哀家,哀家是大周太后,不只是林效的姐姐。”
雖然知道太后一向大公無私。
但是能無私到這個地步不得不說也挺可怕的。
周喆心裏打鼓。
過了一會兒,林效走了進來,對着周喆和林諾跪拜。
周喆讓人將令牌給林效,“這是你的?”
林效接過,點頭,“臣昨日丟失了令牌,剛剛纔去內務司登記,回來的路上就被皇上叫來了,敢問皇上,這令牌是從何處得來?”
周喆一時拿不定主意了。
林效這話到底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