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欣喜若狂,“兒啊兒,你果然不負媽媽的期望。”
王強點頭。
王母立刻去做飯。
新房子的廚房比林諾家的大,比林諾家的新。
她可喜歡了。
王強喫完飯,坐在房間裏,他拿出彩票對着陽光。
看,這明明是真的。
他刻意忽視掉數字8那裏的奇怪,堅定的相信這就是真的。
王強渾渾噩噩的坐了一會兒,又出去了。
他沿着繁華的商業街走着。
鑑定要去哪裏?
他根本不知道。
他只能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的到處撞。
最後,王強隨便找了個售彩站點,大喊:“兌獎。”
售彩站點的老闆也賣了好幾年了,一看他的彩票,“又一個異想天開騙錢的。”
老闆說:“前幾期的吧?我說兄弟,我知道就差幾期,沒買心裏後悔,也別走彎路啊,小心彩票中心報警抓你。”
“你胡說!”
王強一把將彩票搶回來,“這就是這一期的。”
“有病。”老闆罵了一句。
王強看到一家售彩站點就去問一句,不斷的重複着同樣的場面。
一次又一次。
終於,他徹底絕望了。
彩票是假的。
是假的。
它怎麼會是假的呢?
彩票放那兒的時候還沒開獎啊,林諾買的時候也不可能知道下一期是什麼號碼啊。
對,肯定是售彩站點見林諾是個無知中年婦女,所以騙了她。
拿了一張過期的彩票賣給她。
王強拿出手機給林諾打電話,他要問問這個蠢女人,到底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買的這張彩票。
手機嘟嘟的響着。
林諾坐在店裏,面對着幹鍋耗兒魚,實在是騰不出時間去管手機。
何況,上面還顯示着王強兩個字。
稍微一想就知道是來問彩票的事的。
都離婚了,誰理他?
林諾繼續享受美食。
手機打不通,王強就去林諾家裏找。
這一去,哦豁,房子都被搬空了,裝修工人在裏面忙來忙去。
其實工人們也納悶,這業主裝修不着急,拆倒是挺着急的,非逼着他們當天開工。
“你們在幹什麼?”王強質問。
“裝修啊,還能幹什麼?”包工頭抽着煙,指揮人砸牆。
“誰準你們動這裏的?”
“房主啊。”
看過房產證的好嗎?
“停手,停手,我不准你們動這個房子。”
王強瘋狂的揮舞着雙手。
“你誰啊?”包工頭不耐煩的說:“我們這是業主僱來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是林諾的老公。”
“哦——”包工頭懂了,“你就是那個前夫啊,林小姐專門交代了,讓我們不要搭理你。”
包工頭嗤笑一聲,“離都離了,還管前妻裝修不裝修,神經病。”
“你——你們——我們才離一天!”
王強怒指着包工頭,“我不准你們施工!”
包工頭笑了一下。
另外兩個小工也把手裏的小錘舉了起來。
包工頭似笑非笑的說:“大錘八十,小錘四十,你想挨幾錘?”
三個小工加包工頭,四個常年幹活的男人,哪裏是王強這種四肢不勤的男人可以比的。
他手哆嗦着,胸脯劇烈的起伏着,“你,你們——”
“我們怎麼了?”包工頭核善的一笑,“我們只是問你想挨幾錘而已。”
“哈哈哈。”三個小工鬨堂大笑。
王強臉燒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怒的,還是急的。
他灰溜溜的走了。
下樓後,王強攔住李大媽,“李大媽,你知道小林搬哪兒去了嗎?”
“你問搬哪兒去?”
李大媽鄙夷的看着王強,將他的手拉開,“去去去,離我遠點。”
“李大媽,這、這是怎麼了?”
王強陪笑着,“咱們以前也沒過結啊。”
“呵呵,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李大媽陰陽怪氣,拉強拖調的說了一句。
她雖然平常喜歡貪點小脾氣,也不喜歡林諾那一點虧都不肯喫的厲害模樣,但是說到底,她也是個結過婚,帶過孩子的女人。
她知道在這個世道當女人有多不容易。
又要工作又要帶孩子。
結果老公出軌?
這哪個女人忍得了?
呵呵。
王強這種男人估計要掛牆上了才老實得下來。
李大媽哼了一聲,“小王啊,你還真是挺會玩的。”
聽到玩這個字,王強瞬間想起了公司裏的那些照片。
“難道……”他慌亂的看着李大媽,“李大媽,你是不是知道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李大媽鄙視的看了王強一眼,轉身就要走,王強身子抖得更厲害了,“李大媽,小林,小林她知道嗎?”
“全小區都知道了,你說呢?”
李大媽走了。
王強這下明白了。
難怪林諾不肯接他的電話。
媽的。
王強在心裏大罵,到底是誰拍了他和黃白安的照片,又鬧得天下皆知?
會不會是林諾?
不,不會是她。
王強迅速的否決了這個想法。
林諾和他結婚十多年了,他太瞭解這個女人了。
無知又偏執。
嘴碎又衝動。
如果林諾發現他出軌了,早就大吵大鬧,鬧得滿城風雨了。
根本不可能安安靜靜的離婚。
那麼是誰呢?
到底是誰?
王強百思不得其解。
他摸了摸心口位置的彩票,縱然他已經知道這個彩票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假的了,但是他還懷抱着一絲希望。
林諾不可能也沒有理由買假彩票騙他。
那只是林諾隨手買的。
對。
一定是售彩站點知道林諾是個無知婦女,所以拿舊貨騙她。
只要證明售彩中心有問題,那就可以要求售彩中心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