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旭陽私下拉着原身問她怎麼打算的,讓她問問原身爸媽嫁妝怎麼說。
如果嫁妝一樣也是三十萬,彩禮三十萬他可以給。
如果不是,就是賣女兒,他不認可。
原身去了,爸爸媽媽說沒有。
原身覺得這樣低人一等,她不願意這麼去見安旭陽就問爸爸媽媽要自己這幾年存在他們那裏的錢當嫁妝。
爸爸媽媽含糊其辭。
原身追問。
爸爸媽媽惱了,就告訴她,弟弟結婚需要房子,那錢一部分給弟弟付了首付還了半年多月供,一部分給爸爸還債了。
對,原身的爸爸愛好打麻將,一把牌輸贏五百打底,在外面欠了不少外債。
原身一直以爲是小麻將,打一次麻將輸贏一兩百的那種,結果人家一次麻將中的一把就輸贏幾百塊。
原身的錢沒了。
爸爸媽媽還說原身不體諒他們。
他們辛辛苦苦供養原身長大,別人家的孩子出息了,都是主動拿錢給爸爸媽媽用。
隔壁家的小王,還每個月給他爸一兩萬去打麻將呢。
這個社會女人不買房子沒存款沒什麼,反正可以嫁人,老公家也有。
可是男人不行啊。
男人好難,要買房買車,不然結不了婚。
原身真不孝順,不是個好女兒,也不是個好姐姐。
她作爲姐姐就不能幫幫弟弟嗎?
一家鬧騰下來,是原身爸爸媽媽在哭,原身也在哭,大家都覺得挺委屈的。
原身一個人跑出去坐在馬路上哭,然後打電話告訴了安旭陽,安旭陽將原身臭罵一頓,罵他們家想錢想瘋了,什麼彩禮就是個態度,根本就是賣女兒。
原身被罵很難受很想哭,但是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後來,過了兩天,安旭陽都沒有聯繫原身,原身給安旭陽發消息說要不算了,別結了。
她估計安旭陽就是在等她說這句話。
她已經準備好孤獨終老了。
誰知道就在原身絕望的時候,安旭陽打電話叫她出來,說自己上次態度不好是真的很生氣,所以口不擇言,但是事後想想,他說話說得太難聽了。
他說,因爲他喜歡原身,他不願意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所以他可以給三十萬彩禮,也可以讓原身不用帶回來。婚禮繼續,一切都不用改變。
原身看着安旭陽,第一次覺得這個冷漠的男人還有心疼人的一面。
她沒交往過男朋友,生活圈子也比較單純,少有的幾個朋友也是女性朋友。
她想或許人們常說的直男就是這樣吧,平時不知道疼人,說話也難聽,但是關鍵時候還是靠得住的。
於是兩個人順利的結了婚,三十萬給了弟弟付後面幾年的月供。
兩個人結婚後,一個月幾次常規夫妻生活,大部分時候都是在排luan期。
安旭陽因爲加班,經常早出晚歸,原身負責工作加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每天很累但是因爲安旭陽一直唸叨着三十萬彩禮,說他花了三十萬把原身買了回來,原身始終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包攬兩個人的所有家務都是應該的。
爸爸媽媽也說有個願意養她的人多好啊,這女人啊,嫁了人就要聽老公的話。
原身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對她這麼好的男人,以後都碰不到會對她這麼好的男人了,所以要聽話。
原身聽了,辭職了,安心養胎。
很快,孩子出生了。
是個男孩。
兩家父母都很高興,取名安成龍。
意爲希望孩子將來有出息,成龍成鳳。
然後沒多久,原身出了月子,孩子到一歲了,安旭陽時不時的和原身吵架,說她一天天的不工作就在家待着什麼也做不好,還脾氣很差,天天喪着個臉故意給他臉色看,煩死了。
原身說自己沒有,爸爸媽媽帶她去道歉。
然而安旭陽鐵了心要離婚,誰勸也沒用,原身整日哭,她沒有工作,孩子也要不到。
原身的弟弟覺得姐姐受了委屈了,於是去找安旭陽給姐姐出氣。
他打了安旭陽,要調解就要賠一大筆錢,否則就要坐牢。
沒辦法,原身只能讓步離婚換取不賠錢。
原身離婚了也失去了孩子的撫養權,也因爲弟弟打人,女方退婚了。
爸爸媽媽怨原身沒用,連個男人都看不好。
家裏天天唉聲嘆氣,爸爸媽媽每天都在責備她。
出去找工作,也找不到原來那麼高工資的工作了。
原身覺得好難受好難受,於是搬了出去一個人生活,沒有人天天責備她,漸漸的,原身情緒也平復下來了。
就是每天夜裏,原身想孩子想得緊。
那是她忍着疼肚子上捱了一刀生下來的孩子啊,怎麼可能不想?
原身偷偷去看孩子,連續幾次,終於在某一次碰到了。
碰到了安旭陽和她的弟弟林星暉。
安旭陽和林星輝兩個人站在她和安旭陽曾經的新房樓下,十指相扣,耳鬢廝磨。
安旭陽輕輕的親了親林星輝的嘴脣,颳了刮他的鼻子,“還是這麼頑皮。”
林星輝雙手摟住安旭陽的腰,“老公不喜歡我這樣?”
“喜歡,就喜歡你這副小妖精的模樣,我這輩子真是被你喫得死死的。”
原身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叫出聲。
她萬萬沒想到弟弟和安旭陽還有這樣的一面。
難道離婚後,他們兩一個離婚,一個被退婚,傷心之下所以在一起了?
然而,原身還是天真了。
原身帶着心裏的疑問幾次跟蹤之後才從兩個人的對話中推測出了當初的真相。
安旭陽和林星輝本就是一對,兩個人交往好幾年了。
兩個人都想出櫃,但是又害怕面對雙方父母的責罵,而且兩個人也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於是就想了一個辦法。
讓安旭陽去娶原身,原身是林星輝的姐姐。
如果安旭陽和原身結婚,生一個孩子,最好是個男孩,那麼這個男孩身上就有了他們兩個人的基因血脈,將來可以繼承他們兩人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