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拳擦掌,期待着年底的晉升。
同事們等了一上午等方總過來把林諾開了。
結果,風平浪靜的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
別說同事們很失望。
林諾也很失望。
她還等着拿到賠償金玩一年再找工作呢。
唉……
下午,安旭陽終於坐不住了,他主動給林諾發消息:你好,我是謝阿姨介紹的相親對象,我叫安旭陽,三十二歲,本地人,有全款房全款車,it行業,大廠打工人,年薪三十多萬。很高興認識你。
林諾想了想,回覆:你好,
我叫林諾,雙木林,諾言的諾,外地農村戶口,沒車沒房窮人一個,不會做飯不會家務,在公司躺平,回家也躺平,沒有愛好,不喜歡聊天,年薪三十多萬。
過了一會兒,安旭陽又發過來消息:沒關係,條件不是問題,兩個人相處最重要的是感覺。晚上一起喫飯?
林諾挑眉,別的不行,喫飯還是可以的。
林諾發了個定位給安旭陽:這家餐廳在公司附近,我喫習慣了,就這家吧。
安旭陽:好。
看到這個好字,林諾提着的心總算放下了。
章良說了,這家酒樓是他喫過的本市最好喫的一家海鮮酒樓,就是貴。
一條魚最低四千五。
窮人只能在有錢親戚的飯局上蹭一頓。
但是現在有人付賬單了。
雖說藉由相親蹭喫蹭喝不太好。
但是,安旭陽這種人,就不用考慮道德問題了。
下班後,林諾愉快的等安旭陽來接。
不一會兒,黑色的大衆停了下來,林諾上車,兩個人到了酒樓。
剛落地,安旭陽就有種不詳的感覺。
這家酒樓怎麼說呢,低調,很低調。
但是總給人一種廣東那邊穿拖鞋掛一串鑰匙包租公的氣質。
進去之後,好傢伙,老闆就是廣東人,難怪呢。
再一看菜單。
一條鮮活黃花魚,六千八。
好吉利的數字。
安旭陽剛要開口換一家,結果菜已經上來了。
林諾和善的一笑,“這不是到晚飯了嗎?怕你等不及肚子餓,所以我提早訂了餐。”
安旭陽看着上了一桌子的黃花魚,象牙蚌,鮑參翅肚,不只是胃疼,心更疼。
這得多少錢啊。
安旭陽看向掛在桌子上的賬單。
三萬八千八。
三萬八千八啊。
快四萬了。
一頓飯喫掉他四萬。
要不是林諾是林星輝的姐姐,他都懷疑他遇到飯託了!
林諾大口大口的喫着波士頓大龍蝦,手上還在掰帝王蟹的腿。
安旭陽心臟一抽,深呼吸,暫時將所有的不快壓下,“林小姐,平時有什麼愛好?”
“噓。”
林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繼續埋頭乾飯。
安旭陽:“聽說林小姐是在遊戲公司工作,喜歡打遊戲嗎?”
林諾擡頭,“安先生,沒想到你是這麼粗魯而又沒有教養的一個人。”
安旭陽惱了,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沒教養。
從小到大他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好嗎?
林諾一臉坦蕩的看着他,“安先生,食不言寢不語是基本的禮貌,這一點你父母沒教你嗎?如果你的父母教過你,請你反省一下自己爲人處事上的缺陷,好好更正。這次你也就是碰到我,我會善良的提醒你,要是別人,只會當作沒發生,在背後笑話你。如果你的父母沒有教過你,那我對你沒有出生在一個有教養的家庭表示遺憾。”
“你!”
“噓,保持教養,安先生。”
說完,林諾繼續幹飯。
安旭陽是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本來還有點胃口,現在氣都氣飽了,還喫個屁啊。
終於,半個小時後,林諾喫完了,喫爽了。
安旭陽死盯着林諾的筷子,就等着她落筷,然後有教養的問問她,誰給她的膽子罵他的父母。
然而,林諾的筷子就是沒落下。
雖然她喫完了,但還時不時的喫一點小菜。
呵
呵。
安旭陽冷笑。
喫吧,喫吧。
看看待會兒付錢的時候還喫不喫得下。
“咦,這道菜味道不對,食材不新鮮,好像不是現殺的,我去問一下。”
說完,林諾放下筷子,起身去問服務員。
安旭陽安靜的等着。
一分鐘過去了,人還沒回來。
五分鐘過去了,人影都沒有。
十分鐘過去了。
安旭陽臉色鐵青,他終於意識到了。
那個死女人,她逃單了!
安旭陽拉開包間的大門,一走出去,服務員就圍了上來,“先生,這邊買單。”
雖然已經意識到了現實,安旭陽還是不死心的問道:“跟我一起來的那位小姐呢?”
“哦,您說和你一起來的那位小姐啊,她在十分鐘前自行離開了,走之前,還在前臺拿走了兩瓶53度飛天茅臺。”
安旭陽心頭一梗,差點吐血。
他瘋狂的給林諾打電話,然而電話那頭只有關機提示音。
卑鄙的女人!
安旭陽咬着後槽牙刷卡付了款,把剩下的東西全打包了,然後給林星輝打電話告狀。
聽完一切的林星輝沉默了許久,說道:“旭陽,就算你反悔了,也不用找這麼蹩腳的藉口敷衍我吧?”
他雖然看不起林諾,覺得她長得土,身材不好,性格木訥,腦子不會拐彎。
但是,一個腦子不會拐彎木訥的女人怎麼可能有騙喫騙喝這種花花腸子?
所以,要麼是安旭陽騙他,要麼就是安旭陽接錯人了。
剛剛被騙了四萬多塊錢,現在又被自己唯一的星星質疑,安旭陽就是再好的脾氣也控制不住了,“林星輝!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嗎?你到底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姐姐?”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姐姐那個人,我太瞭解她了……”
“好,你瞭解你姐姐,你姐姐是個好人,我不是,我安旭陽他媽的賤的,爲了你去相親,爲了你答應和別的女人生一個孩子,是我安旭陽他媽的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