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佳順着趙剛指的方向看過去,沒什麼啊,不就是林嗣真,李海,曹夢煙三個人在討論試卷嗎?
趙剛:“這還不夠可怕嗎?一個學神帶兩個學霸,那我和他們的差距不是更大了?”
趙剛陡然升起了危機感。
陶思佳也納悶了,林嗣真那三都是前幾,趙剛一個吊車尾的,危機感哪兒來的?
不過她還是善良的說道:“知道差距大就好好學習。”
陶思佳將書立起來,準備背《出師表》。
趙剛摸着下巴嘀咕,“林老師從來沒誇過人,偏偏誇了我,哼,我一定是一個被低估的數學天才,等着吧,我很快就會追上你們。”
“加油。”
陶思佳十分不走心的說了一句。
林嗣真她不熟,但是林老師可是十分以林嗣真爲傲的,實打實的要去參加競賽的。
李海,曹夢煙也一樣,早早的就在準備數學競賽了。
看李海,曹夢煙眉頭一會兒皺起來一會兒舒展開的樣子,這麼難的題,肯定是競賽題。
現在這三個人的水平已經是超厲害了。
以趙剛的成績,要想追上,太難了。
林嗣真的同桌鹿可可捂着耳朵,不聽不聽,和尚唸經。
這三個人太打擊人了。
她就是個普通人。
饒了她吧。
不過……
鹿可可水潤的大眼睛看向臉上仍舊沒什麼表情的林嗣真。
小學神原來這麼熱心的嗎?
那……她以後是不是也可以請教小學神問題?
哎呀,不行不行。
小學神可是神。
她一介凡人,拿着學神眼裏的弱智問題去請教會不會讓學神生氣?
大家都在試探着向林嗣真靠近,林嗣真仍舊一無所覺。
林諾觀察着班級裏的情況。
這孩子被原身管得太嚴實,不准他做一切學習意外的事情,導致孩子情商有點低啊。
中午喫飯,林諾看着林嗣真,“兒子。”
林嗣真放下筷子,擡頭。
林諾憂傷的嘆了一口氣,“媽咪以後不能陪你喫飯了。”
林嗣真眉頭皺了起來。
林諾:“媽咪找到飯搭子了,你以後自己管自己吧。哈哈哈。”
林嗣真眉頭皺得更狠了,“媽媽。”
“嗯?”
林嗣真認真的說道:“爲什麼你要自稱媽咪?”
這個詞好幼稚。
林諾沒回答,端起餐盤就要走,“媽咪去陪媽咪的飯搭子了,你加油哦。”
說完,林諾愉快的走了,和剛纔那個憂傷的宣佈壞消息的女人不是一個人。
林嗣真茫然的看着面前空蕩蕩的座位。
他的人生一直被安排得很滿。
也一直被擠壓得沒有什麼多餘的空間。
突然一下,綁着他的那根線鬆了一些,他有點無所適從。
“這裏有位置。”
鹿可可將餐盤放在林嗣真面前,對着陶思佳揮手。
兩個人並排坐着。
林嗣真拿起筷子低着頭喫飯。
鹿可可和陶思佳分享着餐盤裏的美食,說說笑笑。
小學神喫東西好慢,小口小口的。
過了一會兒,鹿可可和陶思佳喫完,端起餐盤準備回去,誰知,兩個人剛站起來才走兩步,一個男的冒冒失失的從背後撞了鹿可可一下,啪唧。
鹿可可不鏽鋼餐盤裏的湯汁倒在了林嗣真的身上。
這這這……
陶思佳怒斥那個冒失的同學,那人急忙道歉。
鹿可可急了,“那個,小學神,你沒事吧?”
林嗣真臉上汁水往下滴。
鹿可可和陶思佳在身上到處找,完了,兩個人都沒帶紙。
林嗣真站起來,來到林諾面前,“媽媽,我……”
林諾轉身,他還沒說完,林諾噗的一聲笑了,“哈哈哈,你怎麼搞成了一個落湯雞?”
林嗣真那少年老成,總是板着沒點表情的臉崩了,寫滿了不高興。
身爲媽媽怎麼能在大庭廣衆之下笑話自己的倒黴孩子?
林諾一邊笑,一邊拿出之間給他擦乾淨,“怎麼那麼不小心呢?”
纖細的手指將小少年眉眼上的湯汁擦乾淨,雙眸含笑,充滿了看笑話的愉悅,但是也帶着自然而然的關心。
林嗣真別開視線。
林諾將用過的紙巾放在桌子上,看了看他髒兮兮的衣服,又看了看一旁侷促不安的鹿可可,招手將鹿可可叫過來。
鹿可可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林老師,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他男孩子,扛得住,哈哈哈。”
“媽媽。”林嗣真叫了一聲,顯然他不希望林諾再笑了。
林諾連忙收斂了自己的幸災樂禍,問道:“鹿可可,你是住校的是嗎?”
“是。”
“那麻煩借一下你洗潔精,吹風機,我給他把髒了的地方洗洗,吹乾了就行。”
“不麻煩不麻煩。”
林諾借了東西,來到了男人宿舍樓下洗衣房,讓林嗣真將t恤脫下來。
林諾用洗潔精洗上面的湯汁,怎麼看這件t恤怎麼不順眼。
全黑,上面寫着每天進步一點點。
不好看,又壓抑。
林諾洗乾淨衣服,拿着吹風機慢慢的吹,“這衣服舊了,週末我帶你去買幾件新衣服吧。”
“還能穿。”
“舊了。”
“新衣服太貴了。”
林嗣真低着頭說:“做人要艱苦樸素,不要被虛榮心控制。”
林諾:“……”
又是原身的詞。
顧河集是因爲攀龍附鳳,所以才拋棄原身的,這就導致原身很討厭攀龍附鳳的人,也更害怕自己的兒子也變成那種爲了名利沒有人性的人。
所以她從小就不喜歡滿足林嗣真的願望。
只要是林嗣真喜歡的,和學習無關的東西,統一被她歸類爲物質。
喜歡奧特曼,奧特曼是物質,一個奧特曼能買很多大米,幫助很多貧困地區的孩子,媽媽也要努力工作很久很久才能買得起。
喜歡好看的新衣服,新衣服是物質,衣服洗洗還能穿,撐撐還能用,何必呢?你知不知道這件衣服多少錢?一百八啊,家裏一天飯錢才十五,你怎麼能這麼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