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廢物!”
馮立鵑哭着跑出了臥室,她想跑,可是屋子裏孩子哭了。
她的寶貝兒子餓了。
馮立鵑只能抹乾淨眼淚回來,去廚房燒熱水給寶寶泡奶粉。
過了一會兒,她抱着孩子,一邊餵奶一邊落淚。
這要是她一個人,她纔不在這個狼窩裏窩着,可是還有孩子啊,她總不能連兒子都不要吧?
她本來就是不容易懷孕的體質,好不容易得來一個兒子,要是不要了,說不定以後就永遠懷不上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拖着。
等三天後,林超俊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林諾就趕他出去找活賺錢。
賺不到錢就別回家。
回來也是一頓揍。
林超俊倒是也想和以前一樣跑得遠遠的瀟灑,但是這一次,他沒手機沒錢沒卡沒身份證,戶口本都讓林諾收起來了,他能跑哪裏去?
而且林超俊手又使不上勁,做重苦力都不行了。
好在林超俊還會抹膩子,做一天給一天的錢。
錢到手,林諾就給搶走,用來交學費網上購物。
家裏要是沒米沒菜就讓馮立鵑想辦法,馮立鵑沒辦法就去找陳奇。
漸漸的,馮立鵑淪爲了整個家的最底層。
林超俊欺負不了林諾和林承,欺負一個馮立鵑還是很容易的。
林諾在家,他當孫子,交錢龜縮。
林諾和林承上學去了,他就是家裏的大爺,兩手一甩,人坐上發上,對着馮立鵑就是一頓臭罵,“老子賺錢養你,你在家就洗衣服做飯都做不好?臭娘們。”
“你就會對我發脾氣,有本事你去罵你女兒啊,在你女兒兒子面前就跟個孫子似的,跑我面前充什麼大爺!”
馮立鵑一巴掌抽林超俊臉上,“你也不看看你賺的錢,全讓你女兒拿走了,落到我手裏一分錢都沒有,你現在喫的都是我賒賬賒來的。”
“你他媽敢打我?”林超俊怒了。
林諾打他,林承打他。
現在連馮立鵑這個賤人都敢打他了?
林超俊手腳使不上太大的力氣,又不是整個沒力,馮立鵑傷了一隻手瘸了一隻腳還有兩隻好的啊,兩個人菜鳥互毆,打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鼻青臉腫。
最後,馮立鵑一抹眼淚,一瘸一拐的哭着跑了。
馮立鵑蹲在牆角哭,她的命這麼這麼苦啊。
陳奇走了過來,遞給她一瓶水,“大妹子,咋哭了?”
馮立鵑一看到陳奇就像看到了救星,一下撲進了陳奇的懷裏,痛哭流涕。
陳奇抱着馮立鵑安慰,手在她的腰上摸索着。
馮立鵑今年也不過三十多歲,風韻猶存。
陳奇抱着抱着心癢難耐,尤其馮立鵑市場給孩子衝奶粉,身上帶着一股奶香味,每次嗅到這股奶奶的味道,陳奇就恨不得埋馮立鵑身上。
馮立鵑對陳奇的揩油行爲彷彿一無所覺,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悲傷中。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只是一個小女人啊。
馮立鵑哭訴道:“陳大哥,我的命好苦啊,第一任老公自己喝醉了出去開車,車禍死了,什麼都沒留下,我一個女人,工地老闆看我可憐,讓我在工地賣盒飯賺點錢,我是個本分人啊,我就想找個男人好好過日子,尋摸來尋摸去,找到了該死的林超俊。”
哭得更傷心了。
“陳大哥,你是不知道林超俊那個人,好喫懶做,天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牌,他前一任老婆就是被他打跑的。”
馮立鵑哭得悽慘極了。
陳奇哄着她,還拿了紙巾給她擦眼淚。
“家裏男人不頂事,我一個當後媽的,還跟林超俊生了個兒子,結果他打我,他前妻留下的兩個孩子也打我。全家人就欺負我一個,嗚嗚嗚。”
馮立鵑哭着,“陳大哥,你是不知道林超俊那兩個小兔崽子多可怕,他們敢晚上拿刀殺人。我這手和腳就是讓他們半夜給挑斷了手筋腳筋。”
“不至於吧。”
陳奇覺得馮立鵑誇張了。
他可聽說馮立鵑的那兩個繼子繼女也才九歲。
九歲的孩子哪來的那狗膽子,又哪來的那本事?
不過女人家家的,說話總是喜歡誇張,陳奇也不放在心上,嘴上好好好的哄着馮立鵑,陪着她罵林諾和林承兩個賤人不懂事,只管給後媽氣受。
陳奇跟着罵林諾和林承,馮立鵑聽着心裏好受多了,“我看這個家我是待不下去了,可是,我還有孩子……”
馮立鵑哭:“陳大哥,你說說,現在他們連買菜錢都不給我,還逼着我每天拿喫的回家,我是嫁給他們當媳婦的嗎?我看我是去他們家當牛做馬的。”
“可苦了你了。”
陳奇手上微微用勁,將馮立鵑再度抱進了懷裏。
馮立鵑哭着說:“我倒是想跑,我還有個兒子,能跑哪裏去?再說了,那林諾這個賤人現在住的房子還是我當初拿我男人車禍賠償款做首付買的,憑什麼我搬出去,那是我的房子。要搬也是他們搬。”
“你還有房子?”
陳奇眼睛一亮。
馮立鵑根本沒發現陳奇的異常,只咬牙切齒的咒罵道:“現在哪兒還是我的房子,都讓那姓林的小賤人給霸佔了。”
“兩個孩子而已,重要的是房子是不是你的。”
陳奇安撫着馮立鵑,“如果房子是你的,你放心,哥幫你。”
“怎、怎麼算我的?”馮立鵑問:“我給的錢,算我的嗎?”
“是你的名字嗎?”
馮立鵑點頭。
“那就好辦了,你離婚,把他們都趕出去。”
“可是……”馮立鵑縮了縮脖子,她怕林諾,而且小寶還要爹呢。
馮立鵑弱弱的說:“那離婚了,我帶着孩子……”
“我養。”
陳奇一把抓住馮立鵑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斬釘截鐵的說:“大妹子,你說你陳大哥對你怎麼樣?”
馮立鵑垂眸,“對我挺好的。”
“大妹子,大哥跟你說,大哥四十好幾了,以前工作忙沒顧得上找女人,前不久看你可憐,心疼你,心疼着心疼着就把自己心疼進去了。”
陳奇目光炯炯的看着馮立鵑,“你要是跟了我,別的不說,水果管夠。”
“你胡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