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真正的生病了,很好,大部分都是絕症。
忙碌了兩個多時辰,福多喜回來了,林諾看到他的記錄非常滿意,特意賞了福多喜五錠大金元寶。
第二日,早上五點,大臣們過來上朝了,等了半個多時辰,林諾還沒出來。
尤其是那些得了“絕症”今天突然來上班的人,有的是裝病,有的是真發病了,還沒好利索,就這麼在朝堂上站着,又不能坐,虛汗一層又一層的往外冒,朝服都溼透了。
大臣們焦急的讓太監去問。
太監搖頭,不去也不說話。
就這麼等啊等啊,等到了早上九點,林諾姍姍來遲,奇怪的看着所有人:“你們來這麼早?”
早?
左太保怒道:“陛下,你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你怎麼能對朝政如此懈怠兒戲?你這和昏君有何異?”
“左太保,注意用詞。”
吏部尚書假裝勸阻,“陛下,左太保也是爲國着想,請陛下寬恕他。”
說白了,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
林諾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道:“昨日你們不是同意了嗎?”
禮部尚書皺眉,他昨日回去特意去了天命司,天命司三緘其口,什麼都不肯說。
林諾說道:“昨天,朕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天命司稟告了一個可怕的消息,讓朕規避。”
大臣們沉默了。
謝步冬爲首的請假幫迷惑了。
怎麼他們才一天沒來就跟不上時事了?到底發生什麼了?
最後還是禮部尚書背了鍋,上前問道:“敢問陛下,具體是何?”
林諾咦了以下,“你們都不知道嗎?朕以爲你們早知道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
禮部尚書都快急瘋了,陛下是看不見其他大臣盯着他那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的樣子嗎?
禮部尚書:“陛下,究竟是何?”
“其實也沒什麼。”林諾說道:“天命司說上朝的時辰不吉利,讓改一個,不然影響國運。”
禮部尚書:“……”
其他大臣:“……”
天命司是不是有病?
好端端的說什麼上朝的時辰不吉利?
禮部尚書:“這這這、這上朝的時辰是祖宗定下的。”
林諾:“可是它不吉利,天命司說不改,會亡國。”
禮部尚書:“……”
他下朝就去把天命司主事給下獄了!
林諾又憂國憂民的嘆了一口氣,“本來朕也很猶豫,不過昨日愛卿們意見十分一致,朕也只能聽從了。”
左太保:“敢問陛下,改到了幾時?”
“哦,就這個時辰。”林諾燦爛一笑,“朕一點也沒遲到。”
大臣們深深的無語了,從卯時改到了巳時,這變動也太大了。
謝步冬上前說道:“陛下,此舉是不是太過兒戲?”
“喲,你不是絕症嗎?”林諾挑眉,“這麼快就好了?”
謝步冬大氣一笑,“爲國盡忠,不敢生病。”
“謝大人,身體不舒服,有絕症就別硬撐,要是哪天碰到什麼要緊事,你又給病了,太耽誤事。”
林諾一臉關切的看着謝步冬,“朕覺得,既然有絕症,就好好調理,別辛苦了。”
絕症患者大臣們立刻說道:“陛下,臣以後絕對不會輕易生病。”
“是嗎?”林諾淡淡的笑着,“這可是絕症,要是耽誤事,那都是耽誤的大事,這動不動病假的……”
謝步冬脊背一寒,皇上這是要把他們一幫先帝老臣一網打盡啊。
他警覺的立刻說道:“陛下,臣保證以後絕對不能出現同樣的情況。臣對陛下一片忠心,除非死,絕不離開朝堂。”
所以,你別想在這裏借題發揮。
謝步冬嘴角勾起一個冷笑,林諾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
謝步冬:???
什麼意思?
皇上難道不是要借題發揮將他們趕出朝堂嗎?
謝步冬向吏部尚書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吏部尚書回以一個傻白甜的笑。
別問他,他也不知道陛下最近到底要幹什麼?
只能說陛下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林諾:“史官出列。”
史官蕭長詩又站了出來,“請陛下吩咐。”
林諾:“把剛纔的話記下來。”
蕭長詩心累:“陛下,哪句?”
您別老動不動就讓他記些亂七八糟的好嗎?
林諾開口道:“除非死,絕不離開朝堂。”
蕭長詩:“臣遵旨。”
林諾點了點頭又說道:“剛纔太尉說反對修改上朝時辰,也記下,日後因爲這不吉利的時辰,發生了什麼山洪,地震,海嘯,旱災,雪災,就都記太尉頭上,讓老百姓找太尉去。”
蕭長詩:“是……”
“別別別。”蕭長詩的話音還沒落地,謝步冬就站出來反對了,“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林諾奇怪的看着他,“所有大臣都同意修改上朝時辰,就你不同意,那不得你負責嗎?這甘蔗總不可能兩頭甜,你又要反對又不負責,什麼好處都佔了吧?”
“臣……”謝步冬昨晚還熬了一個通宵,甚至上朝的路上都在轎子裏趕工,才把一攬子計劃的一萬字寫完,這會兒他是心累加身體累,感覺腦子都不夠轉了,他臣了半天,最後只能妥協道:“臣只是建議。但如果天命司當真這麼說,其他大臣們都同意,臣一人觀點無關緊要。”
“哦。”林諾對蕭長詩說道:“把剛纔的話也記下來,太尉畏懼擔責,妥協於庸俗之流。”
謝步冬:“……”
其他大臣:“……”
陛下到底什麼意思?這話是罵太尉大人,還是罵他們所有人呢?
大臣們感覺最近幾天,不知爲何,突然日子變得難捱了起來,皇上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他們每天都很累很累,精疲力竭,好像短短几日便老了十歲。
可能是因爲累,這個朝上得極其順暢。
各黨派之間也不吵架了,大家都直奔主題。
例如以前工部要興修水利,沒人沒錢,要和戶部吵,要和刑部吵,兵部偶爾還要摻和一腳罵工部沒事找事,浪費國庫,有錢應該先給部隊儲備更多的糧餉徵更多的兵,現在好了,都不吵了,大家都太累了,身體累,心更累,今天先商量着來,記賬,以後等恢復了再慢慢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