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看向身後的陸澤,示意他可以走了。
陸澤點頭,迫於踏雲的威脅,他麻溜兒地收拾完醫療設施飛奔似的回家。
陸澤離開後,君遲硯繼續坐在凌鬱秋牀邊,邊守着她邊處理工作,視某隻黑色生物爲無物。
踏雲嗚咽了一聲,內心進行了一番掙扎後不再刺激他,剛剛君遲硯詭異的眼神它還是有點怕怕的。
這個人一級危險!
好貓不跟壞男鬥!
它扭頭就準備鑽進被子裏陪凌鬱秋睡覺。
然而,君遲硯余光中瞥見它這一動作,長臂一撈不容拒絕地把它摁在了自己的懷裏。
“別鬧,睡!”
踏雲懵逼地窩在君遲硯懷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
它要和姐姐睡,你誰啊?!
“你幹什麼,我想和姐姐睡!”
君遲硯面無表情沉聲拒絕:“不行。”
踏雲不開心,接下來生氣之餘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巧妙地踩在了君遲硯的雷區。
“你管我,你又不是姐姐的什麼人!”
君遲硯身子一僵,凝着踏雲,藍灰色的眸底漆黑一片,彷彿正醞釀着一場暴風雨。
看到他殺貓似的目光,踏雲身軀驟然一虛,老實臥下。
內心:mmp……
看它臥薪嚐膽!姐姐醒來它打個小報告這人肯定玩完!!
……
早上八點,凌鬱秋終於轉醒。
體內充沛的星力首先吸引了她的注意,內視核心,發現一顆新的灰白星團正不偏不倚地懸立在重水星核另一邊。
三種形態齊聚,達到了一種神奇的平衡,她三星初期的星力等級離晉升三星中期只差一層薄薄的隔膜了。
“醒了?”
一道含着啞意的聲音響起,凌鬱秋坐起身看向牀邊的人,正好和收起文件察覺到她醒了的君遲硯對上視線。
君遲硯一夜未睡,聲音喊着沙啞,有種莫名的性感。
凌鬱秋不由想起了他們倆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和眼下的情況屬於是高度重合了。
“嗯,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看到自己星核的變化,她意識到自己昨晚的強烈睡意是爲何了,有些感到歉意。
這並不是她自己家,也不是她一個人,任誰突然發現一個人怎麼喊都喊不醒,心裏或多或少都會感到緊張或不安的,不一定是因爲擔憂而產生的不安,也可能是純粹對生命的敬畏而產生的這些情緒。
總之,無疑是給別人造成了困擾。
“沒什麼,你睡的很乖。”
君遲硯遞給她一杯溫水,語氣沒什麼起伏,回答的也很紳士,聽上去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凌鬱秋雙手接過水杯,莫名覺得他不開心,不過也可能是她太敏感了。
喵!
踏雲對君遲硯的聲音很是敏感,君遲硯一出聲,它貓身子應激一抖,瞬間就醒了。
“姐姐!”
它迫切地從君遲硯懷裏跑出去,不小心摔了個屁股蹲,又急忙爬起來竄到凌鬱秋身後,只堪堪探出一個腦袋瞥着君遲硯。
踏雲正想告狀,君遲硯卻先一步溫和出聲:“可能是做噩夢了,今天多虧了小黑,我才知道你需要雲霧獸的星核。”
踏雲本來想告狀的,但‘小黑’這個難聽的令人髮指的名字讓它瞬間忘了原來的目的。
登登竄出來,刷地舉起自己的爪子放在君遲硯眼前,怒聲道:“什麼小黑?!我的爪子!白的!白的!我叫踏雲!跑起來就像踏在雲朵上一樣飄逸帥氣的踏雲!!”
凌鬱秋這還是第一次見踏雲這麼生氣,並且不是平時與自己鬧着玩的生氣。
也是,畢竟是最喜歡的名字遭到了侮辱。
凌鬱秋把它抱回來窩在懷裏安慰,踏雲又撒嬌又生氣地把身子一轉,只露個屁股朝着君遲硯,充滿鄙視。
凌鬱秋見此不好意思出聲道:“它叫踏雲,我忘了向你介紹了,它對名字特別執着的。”
君遲硯掃了一眼凌鬱秋懷裏的某貓的小屁股,嘴角溢出一絲淡淡的怪異,但轉瞬即逝。
受它的刺激,君遲硯覺得自己需要加快進度了。
他忽地看向凌鬱秋幽幽的聲音響起:“如果我和它放一起,你選誰?”
呃…嗯?
凌鬱秋瞳孔微張,歪頭,腦袋上浮現出大大地問號。
啊…不,不是,君遲硯怎麼會突然這樣問?
這和問妻子和母親同時掉進水裏先救誰有什麼區別?
雖然她自己是兩個都能救上來。
不過問這樣的問題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凌鬱秋心裏是這麼覺得的,但是她還不會傻到說出來。
“爲…爲什麼這樣問?”
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過去,其實這種問題怎麼回答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了解對方的想法。
君遲硯嘴脣輕輕一抿,進一步暗示道:“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募得,凌鬱秋心髒漏跳了一拍。
什麼關係?
明面上當然是朋友關係,暗地裏嘛,她暗戀的關係唄。
“爲…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凌鬱秋嘴脣顫顫,語言能力都喪失了,莫名又問了一句爲什麼,不會吧,君遲硯發現了?
“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嗎?”
察覺到她的小心翼翼,君遲硯心裏卻是泛起了一絲愉悅,喉間溢出輕笑,聲線乾淨又舒適,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朋友關係!”
看到他的笑顏,凌鬱秋心神晃了一瞬,很想說出自己的想法,但她有自己的原則,還是選擇先掩下。
鏗鏘有力的回答,君遲硯上揚的嘴角突然一僵。
踏雲窩在凌鬱秋懷裏早已轉了過來,此時朝君遲硯露出詭異的奸笑,毫不隱藏自己的得瑟和炫耀之感。
君遲硯瞥到它賤賤的表情眼皮一抽,張口準備挑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