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牢房。
一道昂貴且堅硬的不透明黑色晶石牆將整個地下室一分爲二,晶石上氤氳着濃郁驚人的鋒銳星力,很顯然是空間系星力。
空間系是一種霸道凌厲的星力屬性,晶石牆裏面的蟲族在不怕死地嘗試幾次後,均被割的遍體鱗傷。
最後它們通通偃旗息鼓,明智地老實了下來。包括那頭二十米高的大星主等級的王蟲。
不過與其說它妥協了,不如說它在暗中等待時機。
晶石牆另一面,是正忙的腳不沾地的國立蟲族研究院的各位實力大佬們。
他們之前拿單獨的一隻蟲族在研究院內研究了一個月,結果最後不僅沒有任何發現,那隻蟲族竟然還莫名其妙地死了。
研究院上下一片譁然。
因爲太詭異了,通過監控他們發現那隻蟲族死亡的時候,蟲核頃刻間潰散,體內組織變質的速度極快,還沒等研究員進行搶救,它就徹底沒了任何生命特徵。
對於這一現象,總院長沉思良久不得其解,而這時恰好傳來了監獄蟲族暴亂的事。
於是他靈光一閃,一拍手掌就決定帶着一衆研究員前往關押王蟲和一衆蟲族的監獄進行近距離研究。
希望可以藉此發現一些破解蟲族生死機制的線索,以及探尋王蟲和一衆蟲族個體之間的關係。
所以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以及這間臨時改造的蟲族牢房。
在衆位教授們一絲不苟地觀察處理各種數據時,君遲硯則受上面那位總統祖父所託,身兼這幾位重量級研究院教授們的臨時保鏢和助理。
因爲零號戰隊的幾人都在外出任務,一時沒有人手。
他作爲監獄長美其名曰也就是換個辦公地點的事,等戰隊的人回來,他就可以離開了。
此時,君遲硯站在晶石牆邊,臉上是看不出什麼情緒的高冷,然而仔細看去會發現他眼底還有一絲鬱色……
因爲自從上次分別,他已經數十天沒見到凌鬱秋了,現在還得全天二十四小時地擔任這些老頭子們的保姆,脫身不得。
所以他的脾氣算不上溫潤。
“小荷,我這裏走不開身,你去喊一下君獄長幫我切塊王蟲的腦神經。”風老專心致志地盯着眼前的儀器頭也不回地對身旁的清秀少女說道。
風荷聽見這句吩咐悄悄一喜,終於有機會和君遲硯搭話了。
她立即殷勤地點了點頭,歡快地說了聲“好。”
壓下心中的隱祕情感,她轉身直直走向君遲硯,姿態柔美。
“哥哥,曾祖父需要一塊王蟲的腦組織?”風荷走至君遲硯身前,聲線柔嫩,清秀的臉上眸光甜膩膩的,嬌豔動人。
說完,她還想靠的君遲硯更近些,不過下一瞬她提起的右腳卻突然踢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意料之外的情況,她身形一個控制不穩摔倒在地。
手上傳來痛意,風荷眼含淚水卻又故作堅強地站了起來。
眼眸斂下之時卻陰沉地掃了一眼地面,什麼東西絆的她,這監獄果然都是下賤人呆的地方。
“讓哥哥見笑了,我太不小心了。”風荷擡眸看向君遲硯,忍痛拍了拍自己泛紅的手,舉止向大方得體無限靠攏。
下一瞬這塊肉組織就飛向風荷。
“啊!!”
啪!
一道比蟲族更爲尖利的女聲炸起,隨後就見一抹綠色被甩到不遠處地上。
由於沒有晶石牆作隔音,風荷的尖叫聲將不遠處的衆位老教授嚇的手一哆嗦。
“怎麼回事?!!”
“誰叫的!我的數據啊,毀了!!”
“小荷你在幹什麼!!”
………
幾道記憶中熟悉的滿是和藹的聲音此刻均染上了怒意,風荷又羞又怕又噁心。
她瞳孔發顫地看向自己的掌心,那裏綠血遍佈、氣味沖鼻,她恨不得就地嘔出來。
而那塊王蟲的神經組織早被她剛纔下意識扔到了地上,黏糊糊地堆在不遠處。
風老見狀急衝衝地跑過來,不過不是爲了風荷而是爲了那塊肉,他蹲在那塊肉旁邊,心疼又氣惱,“哎呦,我的材料,小荷你怎麼回事,這佔了泥影響實驗誤差了怎麼辦!”
風荷見自己曾祖父竟然不僅不關心她,還去爲了那塊肉責罵她,頓時心裏涌起一股怒氣,恨恨道:“太爺爺,我討厭你!”
風老小心捧起那塊肉,剛站起身就被這句話插了一箭,其他人目睹了這一幕,彼此對視一眼搖了搖頭。
風荷不堪羞辱,哭着跑了出去,跑至門口時還梨花帶雨地回眸望了君遲硯一眼。
然而君遲硯卻絲毫沒有關注他,而是冷冷地看向風老。
衆位教授也看向風老,戲謔調侃。
“風老頭子,還不快去安慰你家小小公主?”
“小姑娘家總會怕血,要我說這就是君獄長的不是了,怎麼能血糊糊地直接扔給人家。”
“聽說這小姑娘勵志成爲生物研究員,那她要走的路可還遠着嘍。”
………
每個人一句話,雖然內容沒有什麼可以質疑的地方,但那語氣可以說是非常陰陽了。
風荷那快黏在君遲硯身上的眼神,這些人哪裏看不出來,都是活了百年的人精,誰不比誰眼睛尖。
一開始他們聽到風老說她喜歡星獸研究,還很欣賞她來着。畢竟因爲涉及到解剖,畫面總是有些血腥嚇人,所以很少有女孩子喜歡這類事情。
他們甚至有意指點教導一二。
然而,這一上午相處下來,他們算是看明白了,也很失望。
這小丫頭哪是喜歡研究,是喜歡這裏的人吧,一言一行沒有半點研究生的素養和潛質。
風荷的這一行爲,很不巧地撞上了這羣癡迷研究的老教授們的逆鱗,他們最是不喜那些拿研究不當回事兒的人。
研究是崇高的,在於探尋世間真理推動星際社會不斷髮展進步,而不是用來風花雪月,用來打幌子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