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深淵重瓣蓮的效用,幾乎立刻,就有學生激動地問出聲,眼裏的慾望顯而易見。
“哈哈,它們可是一種生長在碎星帶隕石上的產物,據說二十年一開花,不要抱太大奢望哦。”
斯博士用如沐春風的聲音,毫不留情地,朝那人的想法潑了一盆冷水。
“啊~~”那位學生臉上,肉眼可見地沮喪下來,眼裏還有一絲恐懼。
因爲碎星帶這個名字,在星際人民心中,可是約等於死亡之地的存在。
“那個,老師,那蝶舞竹是種什麼靈藥啊?我看君教授文章裏也寫了。”
又有同學站了起來提問道,是剛剛看了那篇文章的學生。
這可就和凌鬱秋無關了,她只是託皇甫雪引了個頭,藥植比起枯燥的文章明顯要吸引人的注意,但相應的,也因此能讓人,有看下去枯燥文章的動力了。
斯博士眼皮暗暗一跳,見大家都在期待地等着,還是出聲模糊介紹了幾句。
“蝶舞竹,也是很珍稀的靈藥,它們纔是生長在深海之下的東西,蘊含的星力也是驚人。”
以上幾句話中,有兩句話都是套話。
珍稀?星力含量驚人?
只能說,所有稱得上罕見的靈藥,都具備這兩個特徵。
不過,至此也已經夠了。
課上的同學有各個院系的學生,然而不管是哪個學院的學生,既然能考到星伐軍校,證明思維反應能力都是很不錯的。
有人簡單串了一下聽到的幾個問題,恍然發現了怪異處。
“這蟲潮體夠牛逼的啊,上天入地說得就是這鬼東西吧。”
“確實,它是怎麼喫到兩種罕見靈藥的?能不能給我說個祕訣。”
“難不成是有人給它投喂的?改明我也叫蟲潮體。”
“哈哈哈,你也真是拼了,要不我們生物材料系給你製作個蟲潮體皮膚,你混入其中看看它們怎麼喫的?”
“老師,老師!你怎麼看,君教授文章裏沒有具體說到這點啊。”
聽到他們的討論與發問,越來越逼近某個祕密的尾巴,斯博士面色一僵,面上笑道:“這是一個可待後續學者繼續補充研究的項目,老師一時也不能妄下定論。”
“老師,你啊,你不行嗎,項目擺在眼前了,讓別人見識見識我們星伐軍校老師的厲害啊,也許下一位阿貝爾獲獎者就是未來的您啊。”
有學生大聲簇擁道,他們的本意並沒有多想,然而聽在斯博士耳裏,卻是怎麼聽怎麼刺耳。
因爲,無比精準地戳中了他的痛處。
凌鬱秋都想替那幾位學生鼓鼓掌了。
此時,斯博士站在前面講臺上,臉上神情莫測,周身的氣息都悄然變化了一瞬。
那是,他年輕時差一點就摸到的東西!
然而當時,某羣該死的老頭子卻說他思想危險,否決了他的研究成果,讓他無法參與評比。
呵呵,現在是星際要危險了!
一羣老不死的竟然妄圖貶低他的進化假設理論。
回憶往事,斯博士內心閃過暴戾,“哈哈哈哈,老師儘量,謝謝你們的信任。”
心裏如何陰鷙,斯博士面上還是不得不維持僞裝,語氣溫和地假裝尬笑了幾聲,神色謙虛,也是難爲他了。
接下來的時間,被凌鬱秋的帶頭髮問所影響,衆人的興趣上來了,尤其是女生。
她們改變了以往不想打擾他的思路,一個個爭相向斯博士問問題,希望被他的目光所注視。
斯博士站在教師的身份上,並不能拒絕。
因此就導致,他直到下課嘴都沒有閒下來過,這節課是他進入星伐軍校以來最辛苦的一次。
一節課下來,講得他口乾舌燥,心裏煩悶至極,扭曲着的小指代表了他內心深藏的情緒。
學生們的白癡問題,他根本就不想回答!純粹浪費他的口舌和時間!
【滴滴滴~下課時間到了,同學們辛苦了。】
下課鈴終於響了,教室內的男生拔腿就走,看都沒看斯博士一眼,非常無情。
其中也包括一些女生,她們就算再喜歡斯博士,但爲了趕下一節課,她們也不能墨跡,遲到可是要扣學分的。
不過,那些下面沒課的女生,紛紛堵到了講臺上,圍着斯博士噓寒問暖,有送水的,有送美食的,有送領帶夾的……
斯博士只得端着一張溫柔的假面,一一耐心拒絕,軍校內不允許老師收學生的東西。
另外,他怎麼可能碰,那些女生在他眼裏就是一堆骯髒的垃圾,常年身處無菌地下研究室的他,有着某種扭曲的心理潔癖。
在他看來,屍體遠比活人乾淨。
跟在人流中,凌鬱秋瞥到這一幕,眸底暗光流轉,悄然離開了教室。
以後的每節課,她都會讓斯博士好、好享受的,身爲老師,就應該盡職盡責地向學生們傳授知識不是嗎。
摸魚可不對……
下一節課,凌鬱秋選的是中級機操課程,老師就是她之前跳級考覈時,機甲考覈的那位監考老師,秦晁。
據和師兄師姐打聽,他們對他的評價呈兩極分化,一部分人說他的課程變態至極,期末給分嚴苛,就喜歡掛人。
另一部分人則說他的課程能學到真東西,五星推薦。
看到這個情況,凌鬱秋果斷選了,人不逼自己一把,怎麼能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