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校長的眼裏,光芒越來越強盛,秦晁也妥協了,大感真是一代碾壓一代,他這一輩馬上就會被凌鬱秋他們拍死在沙灘上了。
這時,王副教授,還有另外幾個老師,則打算離開了,他們不是戰鬥型人才,再待下面……怕出糗。
君魑和君魅此時也都進來了,看着可怕的凌鬱秋三人,心裏很好奇君遲硯下面要怎麼做。
君遲硯的眸光落在凌鬱秋嘴邊,停留了一瞬,隨即垂眸開啓了下一階段的強度,眼前這個結果是在他預料之內的。
否則,全校大二學生中,一個人都撐不過第一階段的強度,那星伐軍校今年,是真廢了。
系統之靈得令,第二階段,即四感剝奪。
幾乎立刻,凌鬱秋等人就感到自己首先失去了視覺,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視覺系統是生物感知外部危險的第一方式,突然的黑暗,會讓人生理上感覺非常不安。
精神力涌動,凌鬱秋下意識想使用精神祕術,以替代失去的視覺,然而,用不了!
咬了咬牙,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視覺不能用,那就強化其他四感。
君遲硯不可能會無緣無故這麼做,訓練的目的無外乎這些。
就在她這樣想時,下巴突然落入了某個溫熱的手心,還沒等她作出反應,熟悉的香味傳來,她頓了下,脣角傳來了某種布料柔軟順滑的觸感。
柔順的布料溫柔地擦着她的皮膚,她一怔,君遲硯……在幫她擦口水。
凌鬱秋本來沒覺得有什麼,訓練過程中總會狼狽些,但現在,莫名感覺羞赦。
大概每個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在意自己在喜歡之人面前的樣子。
此時不止他們三個學生,包括君魑君魅,還有剩下的老師,也都被奪去了視覺。
他們不會知道,現在,君遲硯一個人,正長身玉立地站在凌鬱秋身前,握着口袋方巾,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拭着嘴邊的污漬。
大拇指指尖偶爾不小心觸過凌鬱秋的臉頰,卻讓她此時臉上一陣顫慄,心裏酥酥的。
其實,君遲硯主要是怕她臉上有污漬不舒服,纔不是她想的邋遢,在君遲硯眼裏,她永遠和邋遢二字掛不上邊。
……“開始了。”
短短的以權謀私時間過去,比之先前不知道溫柔了多少倍的聲音響起,打在凌鬱秋頭頂。
然而這一瞬,她卻顧不得旖旎,因爲除了視覺,她其它的三個感知頓時也消失了,只剩下唯一的觸覺。
無邊的孤寂感,像黑色海嘯一般瞬間涌來,看不見任何東西,聽不到任何聲響,聞不到任何氣味,甚至舌頭都失去了感知……
所有人,包括剩下的老師,一瞬間都感覺自己孤零零地,被扔進了某個不見天日且荒無人煙的廢星。
(幾位老師:……剛纔就該走的。)
所有人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將僅剩的觸覺感官強化到最大,全身皮肉繃緊,不放過絲毫觸覺系統傳來的信息。
現在的他們,無比羨慕某個星獸的超聲波信息獲取功能……
如果秦晁此時視覺沒剝奪的話,他一定會嘆一聲,該死的緣分。
系統之靈還原的是,他十幾年前參與的最著名的一場圍剿,蟲族大裂谷一役。
幾乎在裂足蟲出現的瞬間,凌鬱秋幾人渾身汗毛炸起,無邊的寒意侵襲着他們的心神……有什麼東西在逼近!
嘶嘶嘶嘶!!
無數裂足蟲從四面八方的山壁間彈射而下,目標直指教室內的所有人,當然,除了君遲硯。
幾位還留下的老師,心裏要瘋,他們沒想到君遲硯這麼玩他們!
“啊!什麼東西,敢咬我!”
冥靈躲閃不及,首先被咬了一口,疼的她一腳踢去,將那隻裂足蟲踢爆了。
然而在她本人看來,卻是什麼聲音也沒聽到,還看不見聞不着,她不知道自己的力道有沒有弄死那個“東西”。
腳上傳來堅硬的觸感,緊接着就是腳邊密密麻麻地爬過什麼東西的感覺,窸窸窣窣的,讓人頭皮發緊,她不會掉進什麼……
“蟲窩!”
雖然聽不見,但凌鬱秋張口替她做出了回答。
冥靈踢爆的那隻裂足蟲,恆溫90度的鮮血,凌鬱秋倒黴地全捱上了,結合裂足蟲爬上自己胳膊的觸感,那兩排蠕動的足肢,緊緊地勒在胳膊上,攀爬而上,尖部刺入皮膚扎進血管……
呃嗯……凌鬱秋嚥了下口水,忍着炸裂的頭皮,所謂壓力之下必有迴響,這一刻,她將身體的敏銳度瞬間激發到了最大。
肌細胞越來越活躍,越來越亢奮,潛藏的血脈感知到主人的危機,開始自發啓動融合。
就算沒有其餘四感又怎麼樣……
這時,鋪天蓋地的裂足蟲又襲來,只聽。
嘭~!
一隻五星的裂足蟲直接被錘爆,90度真熱·血潑灑,雖然凌鬱秋看不見,但她還是本能地做出了反應,閃避。
轟~!
這次不是拳頭,是……腿擊,一腳狠狠地踢爛了,那隻裂足蟲稀稀拉拉倘着血,一懟五,狠狠撞向牆壁。
噌~!
同一時間,匕首在空中陡然劃過寒芒,幾隻炮彈般襲來的裂足蟲,又被她開膛破肚。
祖鯨血脈在壓力逼迫下朝着15%的覺醒度奔赴,凌鬱秋心中又興奮又緊張,她無比感謝君遲硯今天的訓練。
她的血脈覺醒度已經好幾天沒動了。
嘭嘭嘭嘭嘭~~!!
無數猥瑣的小腦袋飛向空中。
星河在上,都是裂足蟲的。
凌鬱秋眼前依舊黑暗無比,然而僅通過剩下的觸覺感知,她就好像看到了眼前的場景,裂足蟲被她殘殺的場景。
她像一隻凌厲非常的仙女蝶,翩躚起“武”,瘋狂發泄着身體內的力量。
在她沒看到的地方,君遲硯坐在講臺上,眯起了眼睛,他此時察覺到了……凌鬱秋和冥靈之間,似有若無的某種血脈呼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