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格擋,A1號機甲一陣強控,伴隨着強烈嗡鳴猛然向下迫降。
然而還沒等它固定下來,不知何時躲在下方的B7號機甲,一個偷襲,如等待良久的毒蛇,倏地顫上了A1號機的腳腕。
“喔喔喔~!避讓,避讓,竟然被那兩人盯上了。”
“lucky~又多了一個墊底的。”
“嘿嘿,謝兩位好心人,哥先走一步嘞!”
“兩敗俱傷最好。”
………
從下方趕上來的機甲,看到三人的爭鬥,紛紛繞行,越過三人快速朝上爬去,這個時候,他們可沒有留下看戲的閒暇時間。
嗡嗡嗡嗡~~~
這時,被兩人夾擊的A1號機甲發出凜然的轟鳴,一個後仰,竟是自發脫離了巖壁,身體上下只有腳還被拽着。
嘭!
瞥了眼想要立即鬆手的B7號機,駕駛艙內的凌鬱秋比他更快,手握操縱標,霎時弧線一拉,A1號機頃刻間就是一個360度轉體,腳下狠擊。
“啊啊啊~~~!”
強烈的力勁,卷着B7號機毫無意外地驟然脫離巖壁,甚至被甩出有兩米遠。
機甲快速下墜,激烈的精神抽離感罩頭而來,駕駛艙內,吳冬一張臉血色瞬忽盡失,尖叫聲傳出機甲足以刺破天際。
嘭!咚!呲——!
A1號機只比B7號機好那麼一點兒,機體在山體上一陣滾落加不規則測滑,機甲外殼與巖壁摩擦出劇烈的火花。
然而也因爲這越來越大的摩擦力,加上駕駛艙內凌鬱秋冷靜又精準的操作,A1號機最終還是在中途成功控制住身形。
山下,在吳冬臨撞到地面時,檢察老師出手了。
不過,他經此一遭,欠款已然突破學校規定的200學分上限,等待他的結果是退學。
對於他們的惡意,凌鬱秋無從得知,但她還不至於被欺負到門上來了,仍無動於衷。
上方,李猛所在的B6號機,他看着吳冬被搞了下去,心無任何愧疚,一雙眼睛盯着凌鬱秋,把兄弟的如此結局全歸在了她身上。
察覺到自上方而來的殺氣,凌鬱秋眸光一凜,手下愈發加快了操作速度。
A1號機瞬間如一隻破天箭矢,徑直朝B6號機殺去。
感覺到自下方奔涌而來的壓迫,李猛渾身汗毛豎起,然而他眼裏卻是受到刺激的興奮,就讓他再一腳,再一腳將其腦袋狠狠踢下去!
B6號機放慢了速度,A1號機卻是勢頭強勁,沒過幾分鐘就趕上了它。
見狀,李猛咧嘴一笑,使出了自己在這巖壁上練就的絕技,立式滑鏟。
呲——!
B6號機戰略性迫降,巨大的鐵腳與巖壁擦過一道深刻的疤痕,當頭就朝A1號機鏟去。
合金腳掌在屏幕上瞬間而至,凌鬱秋眼眸微眯,操縱標右滑,卻是瞬間就避開了攻擊。
隨即她越過李猛,絲毫不停滯地朝崖頂攀去。
攻擊失利,強烈的落差感讓李猛惱羞成怒,擡頭盯着速度超然的A1號機,機甲一陣暴吼,堪比敏捷的壁虎,就是氣勢洶洶地朝凌鬱秋衝去。
身後的動靜被凌鬱秋收入耳中,她的操作反饋在A1號機上,竟是速度降了下來。
嘭!
再次攻擊,這次是劍,合金長劍狠狠地劈在巖壁上,激起一陣爆炸後的煙塵,遮擋了一衆看戲老師的視線。
“歐吼~?”
煙塵還沒散,A1號機甲卻是猛然自其中竄出,毫髮無傷地飛爬而上。
“哈哈哈,好一招猴戲~”伯恩大概知道凌鬱秋要幹什麼了,就是知道,才讓他喜不自禁。
一旁的隊長,被他的笑聲弄的神經突突的,餘光緩緩地落在了他背上……
啪!
“嗯……?”背上傳來一股短暫但強烈的力道,伯恩瞬間從飛梭門口仰栽而下,“!謀殺啊~~你!!”
及時使出念能系星力控制住自身,伯恩失了溫柔本色,眼冒火光地盯着頭頂的隊長。
“你吵到我們了……”隊長的嘴,非常毒。
“……凸^-^”伯恩乾脆自己一個人了,他還能更近距離地觀賞凌鬱秋和李猛的打架呢。
此時,巖壁上,凌鬱秋距離登頂已經沒有多長距離了,李猛緊隨其後。
再往下,則就是一衆被重新趕超的學生。
眼看她就要攀上頂端,李猛心下一狠,絕不能讓她超過自己首先登頂。
抄起長劍,李猛藉助機甲的瞄準系統,邊上爬,邊找機會將凌鬱秋一擊致命。
就在這時,上方的A1號機甲突然摸到一塊不牢固的凸起,機甲一陣晃動,下滑了好一段距離才穩住身形。
“就是現在!”看到這一幕,李猛眼睛陡然一睜。
噌!
長劍劃過天際,在巖壁上空留下一道弧形軌跡,驟然對着A1號機的背部刺去,而A1號機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結果已然明瞭,李猛駕駛着B6號機微微繞路,興奮地朝上快速爬去。
“哦—!真是……漂亮的動作。”
這時,一直圍觀二人爭鬥的伯恩,似是看到了什麼,眼中突然迸發出星光,那一聲驚歎的“哦”,短促又飽含驚喜。
就見,李猛投射的長劍已然半截身子嵌入了巖壁,而A1號機甲卻沒有在原地,它甚至都沒有在巖壁上……它竟是凌空踩在了劍身上。
隨後幾下躍動,彈力蓄勢,A1號機優雅地像一位體操運動員,一個空中立式轉體360度,再落地就是直接站立在山頂上了。
李猛那邊,似有所感地也望了眼凌鬱秋的方向,卻沒想,竟是看到了如此刺眼的一幕,“艹!”
五指緊握成拳,他差點捏碎手裏的操縱標。
蹬蹬蹬~~~
凌鬱秋還是成功上去了,李猛只得壓下心中怒火,操縱機甲快步登頂,他就不信以後找不到機會將其踩扁。
踩扁?
一道陰影倏然打在頭頂,李猛奇怪地仰頭望去,瞬間像看到鬼一樣,心臟猛然一悸,凌鬱秋!
正上方,A1號機甲背對着暖光,站在他即將摸到的崖邊,機械的眼睛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內裏無比冰冷,毫無和善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