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風琅那個人,現在就關在這裏,祖父不管他主副人格的,既然當年他害得我們一家差點支離破碎,現在就別想好過一天。”
在凌鬱秋視野中,他一雙眸子泛起猩紅,內裏怒氣可見一斑,就猶如那即將噴發的火山,岩漿滾滾,不想壓也壓不住。
凌鬱秋眉目染上寒冰,臉色也是瞬間冰寒下來,已經從冷雲亭那裏獲得了所有相關信息的她,也是極想見到歐風琅那個人。
那個仗着自己的存在重要性,巧借主副人格的由頭,暫時逃過審判的人。
“祖父,手癢了我。”
淡淡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冷國淵慈愛一笑,“很巧,祖父也是。”
兩人飛速掠過血海,來到了一處寬敞的地下宮殿,黑沉的空氣,黑色的牆壁,黑色的枷鎖,中間的座椅上,坐着的正是歐風琅,小帝尊境。
他醒着。
嗖!
身旁募得颳起一陣颶風,凌鬱秋汗毛炸起,目光下意識朝椅子處射去。
就見,冷國淵身後出現重影,嘭嘭嘭嘭的暴擊聲不斷響起,從椅子上被釋放的歐家主,即便星力可用,一瞬間卻是依舊被打的壓根無法還手。
然而架不住他抗打,道道攻擊相互碰撞而又爆炸而開,場面激烈的一時可用天崩地裂來形容。
整間監牢的氣氛隨着暴打處星力波動的溢出,也是開始變得沉澀難行。
就在這時,猛然聽到聲響而趕來的一隊治癒師,穿着特製服裝,紛紛精神抖擻地站到了凌鬱秋一旁。
見狀,凌鬱秋疑惑地一挑眉,不期然和其中一人對上視線,那人立即自來熟地道:“你是新來的治癒師?竟然能神色自若地在大佬星威下站着,很厲害嘛。”
“我不是治癒師,你們是在等着對歐風琅治療嗎?”她搖搖頭,緊接着反問道。
那人突然一拍掌心,眼睛更亮了,“哦,我知道了,你也是來打他的,打!往死裏打!加油!”
被他的興奮勁兒驚到了,凌鬱秋的目光在他們所有人之間徘徊了一瞬,靈光一閃,想到了。
治癒師的升級,不是僅靠修煉就可以的,他們得不斷嘗試救人,尤其是救比自己等級高的人,這非常有利於他們的突破。
怪不得,他們一個個看到歐家主被打,目光炯炯有神的。
……很有前途!
半個小時後,歐家主被打的鼻青臉腫,進氣幾乎不比出氣多了,治癒師們呼啦啦上前,進行緊急救援。
綠光閃爍,忽明忽暗,歐家主身上的傷肉眼可見地在消失。
看到這一幕,凌鬱秋上前遞給了冷國淵一張帕子,讓他擦擦手,隨即就是蹲下,側垂眸和歐家主對上了視線。
“蟲乾先生,是吧。”凌鬱秋突然淡聲道,在蟲乾微凝的目光中,面龐上不露絲毫情緒波動,無論是仇恨,還是怒火,都被諾大的冰山掩住了。
“桀桀,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自己本來的名字,你知道的貌似很多,小人類。”
被揭露了身份,蟲乾不僅沒有露出驚駭,反是對凌鬱秋起了一絲興趣,回憶過去一次次失利,他倏忽眯起眼睛,陰翳半隱半露地道:
“是你吧,拿走了吞噬能力,救了那條跑出來的鯨魚,奪去了副本啓動源,還殺了我們的盟友,斯。
另外,對那些個異種的圍剿,其中也少不得你的影響,你擁有預知,不對,是全知技能嗎,還是說……你其實是主人的另一路棋,爲的是取得聯邦的信任?桀桀。”
他的這番話埋藏着許多陷阱,從對面那幾個治癒師望來的恐懼眼神也能判斷出,他們大概率被蟲乾最後一句挑撥影響了。
而身後,冷國淵也是目光陡然一深,他算是剛得知,凌鬱秋竟然有針對性地破壞了對方那麼多計劃。
懷疑她同樣是內奸倒不至於,他只是冥冥中感覺,凌鬱秋或許真的擁有“全知”也說不定。
那要經歷什麼,纔會有這樣一個能力呢……他心臟突然寸寸鈍痛起來。
“蟲乾先生,不怕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嗎?”凌鬱秋絲毫沒在意落在自己身上的各處視線,她望着姿態閒適的蟲乾,聲音雖淡,但額角細小的青筋已經是隱隱凸顯。
她遠不是看上去那麼淡然。
“吞噬能力確實是我們的天克,可惜,只有這一個還不夠。”
“確定不夠嗎,你似乎應該爲自己感到可惜,因爲,你這位蟲族人格,馬上就要消散於虛無了。”
凌鬱秋說話的同時,已經啓動了鯨眼,只是一會兒,順着精神力網,她就找到了在魂海中浮沉的綠色異核。
“哈哈,你很有趣,要不要當我的眷屬,我會教你如何將吞噬之力發揮極致。”還沒意識到危險的蟲乾,竟是開始招攬挑逗凌鬱秋了。
“謝謝,不用了,今天用在您身上就是極致。”聽到蟲乾的話,凌鬱秋脣邊旋即揚起一抹淺笑,語氣卻是異常客氣道。
“我說了你們無法將我抹去的,不知道歐風琅堂堂一個超級世家家主死去,這聯邦會發生何等動盪呢。”
動盪?到時想必股票大跌,首富層經濟波動都是其次,歐家主一個小帝尊境死亡,恐怕會招惹來帝國蠢蠢欲動的侵略之心。
這是蟲乾絲毫不擔心死亡的底層原因,聯邦不敢的。
在他看來,聯邦都是一個個懦夫,怕帝國,怕勢危,畢竟謹慎過了頭,就是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