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冷香沁入鼻尖,是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味道,她尋着頭頂灼熱的視線望去,瞬間對上了一雙漆黑如深淵的眼睛。
男人的眸光像是滿月之下的深潭,盛滿深情,此時直勾勾地凝視着她,眼底濃重的情意如波濤般洶涌,卻盡皆掩在迷幻的黑暗中。
冷鬱秋望着,直覺自己像是被一頭猛獸盯上,一不小心就能夠被拆骨入腹。
“哧哧……”突然,低沉的笑聲響起在耳畔,君遲硯垂首,竟是將腦袋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緊貼的胸膛震顫不已,愉悅的氣息勾纏着情意一絲一毫再也沒有掩飾,在這夜色裏,低沉的笑聲莫名撩人的緊。
宴會上,冷鬱秋那下意識的一眼,深深地刻在了君遲硯腦海中。
某男人現在只要一想起,心底滿足的就快要爆炸了。
堅定地瞥向他的小朋友,怎麼那麼可愛!
簡直可愛死了!
天知道,看着那麼多男人用着灼熱的目光盯着冷鬱秋,他這四個小時忍得有多辛苦。
爲了不打擾冷家人飽含心意給冷鬱秋準備的宴會,他一點兒都沒有“任性”,宛如一個普通賓客。
但是。
怎麼辦!
他的小朋友太好了!
好想立刻就將她娶回家!
決定了……就先從叫未婚夫開始吧!
“…癢。”冷鬱秋完全被灼熱的男性氣息包裹,男人呼吸清淺,氣息打在脖頸肌膚上,敏感的讓她不由動了動,呼聲道。
然而君遲硯很是無賴,或者說完全被冷鬱秋迷醉了,他嘴邊的弧度怎麼也抑制不下去,聲音無比寵溺又霸道:“我,是你的,你,更是我的,我要向你提親。”
冷鬱秋:………?
是不是有點突然?
說着這個決定的君遲硯,現在給她的感覺,完全就像一頭慵懶的猛獸,“危險”滿滿……
然而。
現在還有另一隻…不,三隻猛獸,臉色狠狠的,也是出現在了這方空間。
冷北鬱:“你要向我女兒提親?”
冷雲亭冷雲野:“你要向我妹妹提親?”
君遲硯:………
來的比他想的快。
匯聚而來的不只查完監控的冷爸他們,露臺入口燈光的籠罩下,一行抱着各種目的來尋冷鬱秋人影的賓客,也是完完整整地聽到了二人的私語。
懵逼了有木有!
頭皮要炸了!
最不可能的競爭者,君遲硯!
26歲,不近女色,高不可攀!
冷家千金?
何時和他有了關係!!
“是的,我,喜歡鬱秋。”君遲硯鬆開了冷鬱秋,與她十指相握,相鄰而立,望着未來大舅子和岳父,面色緩和很多。
然。
冷北鬱:嗬~~
深呼吸,放輕鬆,宴會人太多了,頭暈是正常的。
冷雲亭冷雲野:我可不可以上去揍他。
冷國淵:“丫頭,過來祖父這裏。”
後走來短瞬瞭解完情況的冷國淵,聲音很是平和,平和到了一種詭異的程度。
聞聲,冷鬱秋在過去之前,擡眸無奈看了眼君遲硯,再遲鈍,她也意識到,此刻的場景,某人早有預謀了。
只能說,君遲硯,他還能再腹黑一點嗎?
一分鐘後。
三樓,君遲硯孤零零一個人坐在了一面沙發上,對面是鐵青着臉的冷國淵和冷北鬱。
冷雲亭兄弟倆,一左一右站立在他身兩側,似煞神,壓迫感逼人。
然而更逼人的是,房間內死寂冷沉的空氣。
同一時間,隔壁房間,翼昂獨自一人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對面是皇甫家主,和皇甫父親。
不過那裏的氣氛,卻是與君遲硯這邊天差地別,莫名的有些溫馨。
兩相對比,簡直慘烈。
而門外,不誇張,冷鬱秋本人被關在外面了!?
泄了口氣,她背倚在走廊欄杆上,身後就是貫通的二樓宴會大廳,而身旁不僅巫小司,白糯瑤,古珞他們聚集來了,連廚房的白則臣和一衆徒弟們都聞着八卦味兒站了過來。
長長的欄杆快被他們趴滿了,每個人目光如炬,內裏全是強烈的求知慾。
唉嘛,老天,師父/師姐/鬱秋的瓜,好香!
君少牛b!
虎口奪食!
他們都看到冷老將軍的眼神如開鋒的利劍,簡直能嚇死人!
君少能活着出來嗎?
想聽牆角!
此時,下方二樓的賓客也完全沒心思再度舞會了,誰也沒想到,宴會末了,一個驚天大瓜,砸的他們懵懵的。
誰能告訴他們,只是一個迴歸宴,爲什麼冷鬱秋轉眼就成了君遲硯那個帝王的準未婚妻。
還提親?
現在在房間裏,是在商量後續提親事宜嗎?
冷家和君家結合什麼的?
他們完全不能接受!
一些碎嘴的人忍不住開始嘟囔:“怪不得冷家那麼疼愛冷鬱秋,原來是早攀上君家了。”
“看兩人的互動不知道確定關係多久了呢,那時候冷鬱秋還沒被冷家認回吧,哼,這心機……”又有人酸酸地道。
“是吧是吧,今天來的八大家族的少爺們本來都有意思了,不想,呵呵,原來人家孫女根本看不上。”得,東方尉他們無辜躺槍。
“哎~你們忘了幾年前那一次君家宴會嗎,當時藍家可是有意聯姻的,哎呦,現在讓人橫插一腳勒。”得,拉仇恨的能力Max。
藍紫檸一張臉陰沉至極,藍家主更是暗道她的無用,被人捷足先登。
“呵,冷家人還說她以前受盡了苦楚,我看吶,是蜜罐子甜到發膩的苦吧。”
“君少似乎去星伐軍校當老師了,我天,其實是爲了某人吧。”
“嘖嘖,真有本事,這勾人的手段跟誰學的,星伐軍校不會也是她通過不正當的手段進去的吧。”
君遲硯雖然讓周圍的人又懼又怕,但他的身份,輝煌實績,神祕性通通擺在那,無形中讓得一些人心中有着極致的崇仰和貪慾。
能將這樣一個存在拉下神壇,締結親密關係,踏入君家大門,那風格,想想就讓人渾身發軟,爽翻了。
而相較之,冷鬱秋這位並沒有在他們意識裏奠定多少存在感的人,只是這一次宴會纔剛剛出現在他們視野中。
兩個在認知上身份差距如此巨大的人,現在你告訴他們,兩人是男女朋友,這讓他們完全無法接受。
人的劣根性作祟,他們的口風與古珞他們不同,完全就是赤裸裸地捧高君遲硯,以及一個勁兒貶低冷鬱秋。
“攀上”,這是多麼富有挑撥意義的一個動詞,惡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