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冷鬱秋明顯愣了一下的神情,以及似要去做什麼的樣子,冥流先一步出聲,表明了來意,也順便阻止了她離開的動作。
而談談?
當然是與冷鬱秋談一場充滿風險與刺激的合作,壓上他所有的信仰與魄力。
他說過,如果冷鬱秋一對七真的實現了完勝,那在她與卡冥王國的矛盾中,他至少都會站在有利於她的一方。
然而在正面真正見識到了她的實力後,他後悔了,冷鬱秋在對陣他們時,甚至還沒有拿出所有底牌。
有利於?不,他可以再主動點,他在冷鬱秋身上看到了匪夷所思的實力,以及足以撼動鯨皇陛下與一衆長老意志的可能,很誘人,這場時代的遊戲,他相比作爲旁觀者,現在更期望成爲參與者。
冷鬱秋擡眸與冥流望來的深斂又沉靜的眼眸對上,餘光下意識掃了掃他身後的走廊,發現來的只有他一個人。
心下微頓,因爲事情有些耐人尋味了,畢竟她和眼前這人之間,可絲毫沒有什麼私下交情。
‘鯨皇座旁大護法,第一代輔佐的便是祖鯨本人,作爲得祖鯨血脈傳承之人,我,冥流,第299代大護法候選人,尊重你的決定,也認可你的勇氣,請指教。’
驀地,腦海中迴響起這道聲音,冥流在開賽前神情無比嚴肅說的一句話,當時她聽着心中就有些許異動,現在再一回味,冥流的到來,似乎也不那麼難以理解了。
他奔着祖鯨來的…
“請進。”
輕吐出聲,冷鬱秋側身讓他進來。
說實話,她也沒道理攆走他,一番幹架,那點因果情緒早也釋放了,卡冥的這些選手,現在於她而言,算是不親不疏,他們對她沒有惡意,她當然也樂得聊聊。
……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兩人在一處小桌面對面而坐,待服務機器人奉上溫水,冥流便是突然出聲問道,開門見山。
“嗯?怎麼說。”面對他的直接,冷鬱秋微挑眉,卻是不動聲色,
她在賣關子…
冥流理解,“從冥靈以及你兄長冷雲野那裏,我知道了你爲何看我們不爽,雖然我個人覺得這遷怒的有點欺軟怕硬的趕腳。
但那一戰,我們確實敗的徹底,想必你也早已消氣了,所謂不打不相識,現在我們可以就你的身份和祖鯨血脈這件事,聊一聊嗎?”
一番坦誠,說到最後,他看着冷鬱秋,眸光中澄澈之下隱着一絲恭敬,“我就是爲表明立場而來的,冷鬱秋,不,殿下,在接下來與卡冥的制服戰中,我選擇支持您這位當代祖神。”
……!!?
一席話入耳,冷鬱秋短瞬地滯了滯,屬實是冥流這兩句話的信息量有些大,槽點也有,而末尾一句話帶給她的衝擊,更甚是觸到了她心裏一直醞釀的某件事。
“我明白了。”
冷鬱秋微微坐正了身體,看向同樣愈加認真起來的冥流,不由眯了眯眼,而後右手微用力敲了一下桌面,卻道:
否則,怎麼問出她其實是不喜那位大護法強制將冥南秋帶回卡冥,以及鯨皇在她生日宴上太欺人太甚等事情的。
“發生了什麼…?”似是早有預料,冥流緩緩重複了一句,隨即想到什麼,徐徐勾起脣角:“沒有,只是和他們一起打了幾把遊戲,然後成爲朋友了而已。
哦,你們聯邦的各種全息蟲戰遊戲真的很有趣,還能切換到類似我們那裏的碎星帶環境,唯一不太精確的是,沒有‘黑暗’,那纔是時刻威脅卡冥民衆的可怕碎星帶生物。”
!??
朋友??
冷鬱秋驚了,她本以爲是冥流和他們打了什麼賭,然後贏了才問出來的,誰知道冥流這小子……“你這行爲很危險啊,不怕你們兩隊的其他人圍毆你?”
他這選擇無異於叛變,高危行爲。
在她恍然揶揄的目光中,冥流面色平靜,嘴角的弧度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直視着她,眼尾無端流露出一絲危險,“32進16輸了,結業考試重考,全優的目標一下子破碎,與國家最高獎學金失之交臂……現在,誰也不敢上來對我說教。”
他現在的怨氣,只有瞎眼的人才會往上碰,鬼都不敢。
冷鬱秋:………
行。
“第二個問題,你剛纔好像說了我…欺軟怕硬?”冷鬱秋嘴邊陡然揚起一抹弧度,末了語氣上揚,周身散發出的氣息,比剛纔的冥流還要危險。
冥流淡定,“不是嗎?”
“不是,我這叫循序漸進。”先打小的熱熱身而已。
“……行。”冥流服。
……
以上兩個小插曲過完,下一秒兩人默契均沉默了下來,氣氛陡然變得有些沉凝。
而在得那略顯沉凝的緊張氛圍中,冷鬱秋拿起桌上的杯子緩緩喝了口水,而後放下,“聽”的一聲,玻璃杯磕在金屬桌上,清脆的聲音瞬間在一室靜謐中擴散開,那是一個開始的信號。
“好了,最後一件事,未來的大護法大人,你口中所說的…制服戰,很有意思。”
犀利的眸光射去,目光中心,面對詰問,冥流巍然不動,眼神沒有任何閃躲,甚至還有一絲悅色。
冷鬱秋果然已經有了那個意思,其實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鯨皇陛下的目光一直在冷鬱秋一人的身上,連帶着引導得那些“頑固派”的長老,都是忽視了冷家,忽視了公主的愛人冷北鬱,目光中全是冷鬱秋的身影。
她的身份畢竟特殊,公主的女兒,當世祖鯨,甚至於對寒冥聖鯨一族有着天然的壓制。
直接處決她,等同於一刀便解決了卡冥所面對的所有難題,即卡冥未來繼續選擇隱世。
而相反,如果冷鬱秋足夠優秀足夠強,強到能夠指揮鯨皇,強到能夠決定整個卡冥王國的走向,那結果……
那正是他所押注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