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王景略和武松就告別了柴大官人,往洛陽方向進發了。離別之際,柴進很是不捨,拉着武二的手收了很多話,最後還奉上了上百貫的交鈔。又對老王了一些客套話,這才依依惜別。
這讓王景略很是感慨,同樣是人,可是這其中的差別就真是太明顯了。不過他也沒什麼不高興的想法,他既不曾以真心待人,自然也沒想過要獲得別人的真心相待。
兩人武功既高,又拿了柴大官人的一大筆錢,很快的就進入了洛陽地界。在這短短几天之中,武松冷眼旁觀,發現邊上這青年一有閒暇便是向周圍人打聽,內容包括近幾年的收成,柴米油鹽,以及各種生活中的瑣事。
除此之外,晚上休息的時候,王景略都有搬運周天。如此勤修苦練,就讓武松對他的感官好了不少。
“恩,你我問東問西的是要幹什麼?”
王景略想了想,回答道“你覺得現在的這個世界怎麼樣?”
“什麼意思?”武松莫名其妙,“這個世界怎麼了?”
“對啊,這個世界怎麼了?”王景略作深思狀,然後用沉痛的語氣道“一定都是體制的錯!”
“”
“哈哈,”王景略大笑,道“開玩笑的。不過,二郎你可知道最近廣南和江浙那邊的流民越來越多了?”
“這跟你問的又有什麼關係?”
“所謂狂風起於青萍之末,見一葉落而知天下秋。江浙和廣州福建都有了那麼多的流民,可想而知,朝廷現在的運行出了很大的問題。”
“流民這種事情不是年年都有的嗎?”
“二郎的不錯,但是我們的那位,”到這裏,王景略伸手指了指天,道“那位上位以來,聚斂無度,以天下供養一地,早就是怨聲載道。花崗石一出,更是破家滅門無數,然後盜賊蜂起。離開東京不到一百里,就有強人光天化日之下攔路搶劫,你,這不是很可笑嗎?”
武松重重地點頭,道“都是那些貪官污吏壞事!朝中有奸臣矇蔽了聖聽!不然,國家何至於此!”
“額”,王景略的笑容有些苦澀了,“好吧,二郎你是就是了。”
“哼!”武松冷笑,“你明明是不認同我的話,卻還要這樣,不是好漢子。”
“這個嘛,哈哈,哈哈哈哈。”
“你這還是沒爲什麼要問那麼多東西啊。”
兩人進了洛陽地界,就直接去拜訪了白鬚園。白鬚園是“天衣居士”許笑一的老巢,自從許多年前的一場大變之後,他就發下了終生不出白雀園的誓言。許笑一是自在門第二代弟子中的二師兄,自身體孱弱,不能修習上乘的內功,卻別出蹊徑,將韋青青青傳授的機關陣法之道發揚光大,儼然一代宗師。
而且,因爲他不能修煉上乘的內功,所以他對武學理論下了很大的力氣去鑽研,穿鑿出了不少的奇功絕藝。就王景略所知道的,就有一門命名爲“破氣神功”的神奇武功。被這招擊中,渾身的內力的一部分,就會像是烈日下的冰雪,瞬間消融。
進入了機關重重,陣法密佈的白鬚園,首先迎上來的就是天真爛漫,已經失戀過好多次的王石。
王景略“哈哈”一笑,伸手在臉上一抹,立刻就由一個丰神俊朗的青年變成了脣紅齒白風度翩翩的美少年。這一手大變活人的技術,比之川中的變臉絕技也不遑多讓。
武松見了,不免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覺來。原作爲青年的王景略跟他些大道理,他只覺得對方學問淵博,胸懷韜略,但是這青年換成少年後,服力就大爲降低。想到自己好幾次被一個少年人的啞口無言。武二郎就有些不爽。
頭髮鬍子都白了的許笑一走了出來,臉上浮現出一絲的笑容,道“難得五師弟來此,真是蓬蓽生輝。”
“二師兄!”王景略鄭重地行禮,然後道“近日來這白鬚園中,卻是有事情要勞煩師兄了。”
“無妨,無妨,”許笑一手捋花白的鬍鬚,笑道“師弟乃是先師指定的掌門,但有要求,只管直。”
白鬚園佔地數十畝,內有多間房屋,雜以樹木花草。許笑一是個很會生活的人,對生活的品質要求很高,加上有個大金主在背後支持,所以將白鬚園整得美不勝收,讓人一進來就感覺得精神爲之一振。
幾人在大廳中坐定,自有雜役奉上茶水。王石還纏着王景略,要出去看他新做的好東西。武松在邊上沉默不語,見到這種彷彿親人見面的場景,他是心有慼慼。
許下一看不下去了,板起臉道“石頭,你在幹什麼呢?還不快點去練武!”
王石一點都不怕他師父,嘟起嘴吧道“我不去,我要跟五師叔玩!”
許笑一臉上有點繃不住,訕訕地道“唉,都怪我太溺愛他了。”
“沒事,沒事,”王景略撓了撓石頭的腦袋,道“等我跟你師父點事,等下我去給你做竹蜻蜓玩。”
石頭高興的跳了起來,叫道“那我先去砍幾根竹子。”
目送石頭興沖沖地跑出去了,王景略纔對許笑一道“三師兄不久前給我寫了一封信。”
許笑一沉吟片刻,道“是那件事?”
“恩,就是那件事。”
“那掌門師弟打算怎麼辦?”
“殺人者償命,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想要殺那個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二師兄幫忙來了。”王景略道“在諸位師兄弟裏面,二師兄最爲博聞廣記,對各門各派的武功都有所鑽研。我想要知道,《將軍令》和《屏風四扇門》有沒有什麼弱點。另外,我還想爲二郎求取那篇《九陽神功》。”
“《九陽神功》?”許笑一轉過頭來,仔細打量了幾眼表情詫異的武松,點點頭,道“這位兄弟骨骼強健,身強體壯,倒是很適合修煉《九陽神功》。”
“只是”,許笑一緩緩地道“門武功,向來沒有傳給外人的先例”
王景略舉手,道“三師兄。”
諸葛正我收了好些個徒弟,卻都不易師徒相稱,而是讓無情他們叫他“世叔”。這個先例一提出來,許笑一後面的話就不下去了。
武松忽地長身而起,喝道“某家卻是不需要你等的好意!”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