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總有人逼我和仙君談戀愛 >96.五蘊皆盛
    我就是傳說中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防盜章別說話吻我

    盧文棟見瑤山看向自己, 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 說:“太陽要下山了,趴在這裏容易着涼的。”

    瑤山對他點點頭,發現了身上的衣袍, 心中疑惑這衣服是哪裏來的。再看盧文棟目光閃爍,混合着些許羞赧,便以爲是他給自己披上的。他收起衣服站起來,對盧文棟溫柔笑道:“多謝你叫醒我。”

    “不,不用,”盧文棟擺擺手, “我剛好經過這裏, 就過來看一看。想不到運氣這麼好,就找到你了。”

    瑤山哦了一聲,又道:“你怎麼會在這裏我記得這兩日不是封仙大典嗎”

    盧文棟苦笑一聲:“唉,封仙大典出事了。”

    出事了瑤山一愣。

    自己剛祝仙君殿下可以盡攬人才, 這封仙大典就出事了。

    莫非我是一張烏鴉嘴

    “侍主”

    “哦,抱歉,”瑤山回過神來, 歉意道:“乍聽到這個消息有些反應不過來。我們裏面說話吧。”

    盧文棟點點頭:“侍主請。”

    茱萸和青麻還沒有醒,瑤山只能自己一個人招待客人。奉上了靈泉水,瑤山請盧文棟坐下詳說。

    “唉, 也是無妄之災。原本我和師兄弟都在八重天的引門處等待, 只管到了時辰就可以封仙了。我閒着無聊, 剛想轉頭和身後的師兄說話。哪裏想到眼前一黑, 原本站在我身後的仙僚們全都不見了。再一看,地上空中全都是血”

    瑤山啊了一聲,面露驚訝。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旁邊的人叫有魔物,然後便是金甲衛把前後都圍了起來。之後仙奉仙官都來了,聽說仙君也來了。還有受傷的人也被帶下去療傷。”

    “盧兄可無事”瑤山關切地問。

    觸及到瑤山的目光,盧文棟有些不自在地嗯了兩聲:“我,我沒事,我什麼都沒看清呢,哪裏會有事。”

    “那便好,可惜出了這樣的事情封仙大典也辦不成了。”

    “何嘗不是我也不願留在八重天,就乾脆下界來。等什麼時候妥當了,我再回去。”

    “自然如此,”瑤山點點頭,立刻安慰說:“以亓涯仙君之威,一定能還你們一個公道的。”

    “公道,”盧文棟苦笑一聲,也不知是嘲還是悲,“這公道還不如不還呢。”

    聽出他話中有別意,瑤山收輕聲音問:“怎麼了”

    盧文棟沉默了一會兒,再說出來的話已經充滿了怨憤

    “我師門傷亡最爲慘重,近乎死絕便是倖存下來的,也是我一個師弟被咬沒了半邊身子,只能吊着魂,苟延殘喘的等着續命。誰想到,誰想到”

    他怒恨交加說不下去,瑤山默默將水杯推遞過去。盧文棟深吸一口氣,壓抑着情緒道:“誰想到他們竟然污衊我師弟是被魔物附身。魔物借他進入天界,害死了其他仙人”

    盧文棟氣得渾身發抖:“分明是他們仙魔不辨,封仙大典紕漏盡出,竟把這責任丟在我那無辜師弟身上。我想要爭辯,竟被訓斥推開。如今,我那可憐的師弟被帶走,生死不明”

    同門被冤枉帶走,簡直就是雪上加霜。盧文棟當時好是抗爭了一番,依舊沒能阻止上仙的鐵面無情。然後在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之帶着滿心的憤恨離開了。

    聽了他的遭遇,瑤山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沉默陪坐。盧文棟低着頭,吸了一下鼻子擡起頭說:“最叫我想不通的不是這個。”

    “那是”

    “我想不通爲何先祖不願庇佑同門師弟傷的那樣重,她說帶走便帶走,絲毫不憐惜晚輩吾等我這心難道她成了仙便忘了自己也是身出玄宗門,若無師門栽培也成不了九重天高高在上的仙”

    聽到這一番激憤,瑤山也知盧文棟現在在氣頭上了。但他此時如此憤怒,瑤山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順着他的話頭問:“不知令先祖是”

    盧文棟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道:“正是八重天的芷螺仙奉。聽說她是奉了亓涯仙君的命令來調查這件事。想不到這些上仙如此冷酷無情。我都不知成仙有何價值了。”

    聽到是芷螺仙奉,瑤山也不說話了。

    這姑娘分明是喜歡亓涯仙君喜歡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爲了她的仙君,絲

    毫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待。封仙大典出了這樣的事,她大義滅親,草木皆兵簡直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了。

    鑑於芷螺仙奉給自己添的麻煩不少,瑤山對盧文棟師兄弟的遭遇可以說非常同情了。於是道:“你既然來了這裏,不妨在我這裏留幾日散散心,解解悶都好。或者,咱們去找舒元喝酒去”

    發生這樣的事情,瑤山確實意外。他看盧文棟此時神情懨懨,便知一番宣泄後,他依舊心情不佳。於是便有意安慰他幾句,邀請他在瑤山留下散散心,又或者一起找好友玩樂。

    盧文棟也不推辭,站起來一拜說:“恭敬不如從命,謝侍主收留。”

    “我可沒有收留你,”瑤山替他續了一杯水,“只是你之前說過,想要遨遊四海。不若就從我這瑤山開始我自認此處的風景還是能入眼的。”

    “想不到這等期望開始的竟如此倉促。我尚有遨遊的機會,可惜了我那些師兄弟,一朝得到如今卻是慘死在魔物手下”

    盧文棟極是憤恨,狠狠一拍桌子

    瑤山想了想,也覺此事甚爲悲慘可惜,只能盡力安慰他說:“魔物闖入八重天,此事上界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既然仙君都到場了,他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的。”

    盧文棟並不相信這話,沉默一晌,低頭一嘆:“那些師兄弟本來會是要替他效忠的。如今失去助力,又損了顏面。若換做是我,也要將這些損害我權威的魔物給斬殺了”

    聽盧文棟這口中許多怨憤,倒像是衝着亓涯仙君去的。

    瑤山眨了眨眼睛,心裏覺得亓涯也不是那種爲了挽回自己的顏面去決斷對錯的人。畢竟自己做過那麼多冒犯他的事,還在大庭廣衆之下揍了他一拳,亓涯都沒把自己怎麼樣。還說話算話幫自己找到了茱萸和青麻。

    並非是那等不憐惜弱小之人。

    說起來,我好想還沒有與他道過歉瑤山垂下羽睫暗想。

    不過正在這個當口,說這些話有些跑題也無關緊要。畢竟此事之中受傷的並非自己,而是盧文棟,實在不用多說自己如何,否則聽上去倒有些像炫耀自己和亓涯仙君不一樣的關係而這正是瑤山最避之不及的東西。

    沒頭沒腦的胡思亂想一番,瑤山搖了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搖走,再一次說:“盧兄便在這裏留兩日,我帶你去看看瑤山的好風景。”

    盧文棟大約真是對上界有些心灰意冷,垂着頭默然應下,不多說話。瑤山照顧他的情緒,將空間留給他一個人待着,自己走到後頭去了。

    方纔身上那件衣袍他隨意放在石臺上,現在他撿起來預備收好。瑤山拿着這袍子,心道:自父神去後,除了茱萸青麻便也無人顧我冷暖。盧兄這一舉,叫人心中倒也有一二分暖意。若要找真心人,便要找這般會關懷人的纔好。二人彼此體貼,方纔不生怨懟。

    想到這裏,瑤山笑了笑:“若叫父神知道,他會不會誇我一二句”

    記憶之中,他總記得父神說過自己調皮愛鬧,倒不曾誇過自己會關懷人。然而,父神離開這麼久,是否想過被留在瑤山的自己也終於從胡鬧樣子知道要關懷自己,要關懷他人了。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想這些作甚。”

    瑤山一嘆,將手裏的袍子放進櫃子裏,就像是收起一摞散落的記憶一樣。

    見自家侍主這麼一副樣子,茱萸是真的知道這是勸不動了,只好搖着頭上的紅果子,委屈地說:“好吧,那我就說你病了,在休養。”

    茱萸期期艾艾地出去了,瑤山侍主的另一個侍童青麻端了一杯山泉水過來,遞給榻上的年輕男子,說:“侍主啊,這三世情劫才過了兩世,還有一世呢。上界肯定不會讓您說不幹就不幹的。這麼拖着不是事兒,您得想個法子出來啊。”

    榻上歪躺着的年輕男子乃是洞天福地瑤山地界的一方散仙,封號爲瑤山侍主。他的本身乃是此處的一株瑤草,機緣巧合之下修成散仙之身。多年在瑤山逍遙度日,好不快活。可這般的快活卻在兩百年被打斷了。

    卻說兩百年前,上界的祝禹神君有意退位,將自己的神君之位傳給座下極爲看重的亓涯仙君。這亓涯仙君出類拔萃,舉世無雙,天地上下莫不拜服。此神意一出,無人反對。

    可惜好事多磨,在奉九重天地意的日月宮祭祀占卜之後,得出結論亓涯仙君現在還不適合繼承神君,迴歸正神之位。上界譁然,若是亓涯仙君的資歷都不夠,那還有誰

    此時日月宮又傳出話來,說並非亓涯仙君不夠優秀,而是因爲九九大劫之中,他尚有一劫不曾磨礪。正有此緣由在,才阻礙了亓涯仙君的神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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