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火靈聖母和羅宣望着他的背影，羅宣微微帶些埋怨道：“師尊，您怎麼不阻止啊，小師弟這天賦，要是真修煉九轉玄功，可就廢了。”
“真仙，玄仙如何能跟金仙比，金仙可是不朽的啊。”
一番話說完，羅宣愣住了，怎麼感覺，這話有些熟悉，好像自己之前說過？
“我沒阻止嗎？”
火靈聖母清冷目光掃了羅宣一眼，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而且，我也不覺得他錯了。”
“啊？”羅宣大叫聲，連聲道：“怎麼就沒錯？”
“師尊您可是說過了，以小師弟的天賦，走正常的道路，金仙沒問題，甚至太乙都有望。”
“可要是修煉九轉玄功，那大概率就只是玄仙而已了，這不是錯是什麼？”
大殿幽深，空空蕩蕩，只有火靈聖母與羅宣兩人。
羅宣激動的聲音在大殿之中不斷的迴盪，迴音陣陣。
火靈聖母沒有立刻回答，目光幽幽，望着王宇消失的背影，許久方纔說話。
“是啊，正常修煉，他有望太乙，可希望並不大，更別說是大羅了。”
“而要是選擇九轉玄功，別說是大羅，就是更高，都有可能。”
“啊？”羅宣被師尊的這番話驚住，大叫一聲，久久不言。
師尊這話…什麼意思？
他怎麼有些聽不懂呢？
“你這個小師弟啊，雖然面上不表，心中可着實傲着呢？”
火靈聖母說着，竟然笑了起來，聲音清脆，帶着歡喜，聽的羅宣更呆了。
“你以爲他爲什麼會選擇九轉玄功？”
“你以爲他爲什麼不覺得自己錯了？”
羅宣愣愣的開口，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樣子：“啊，爲什麼？”
“因爲啊！”火靈聖母長長一嘆，聲音不大，落在羅宣耳中，卻宛若洪鐘大呂，震的他大腦轟鳴。
“你這個小師弟，他根本就看不上區區金仙，區區太乙，甚至是區區大羅！”
羅宣眼睛發直，感覺自己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重複：“區區金仙，區區太乙，區區大羅？”
他更無法理解，更無法想象！
什麼時候，區區二字竟然能和金仙，太乙，大羅這樣的字眼聯繫在一起？
對於他來說，這一輩子，要是能修成玄仙就已經很滿足了，要是能成就金仙，那簡直就…簡直了！
他知道自己的天賦，很冷靜，很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玄仙基本就是自己的極限，金仙就是極限之外的驚喜！
至於其他的，基本都不用想了，那不是他可以觸碰的地方。
可是，現在，他聽到了什麼？
師尊說，小師弟看不上金仙，甚至是太乙，哪怕是大羅，都看不上？
“小師弟這是不是太狂了？他憑什麼？”
一瞬間，羅宣對於王宇這個小師弟的印象就不斷的下降。
有資本的傲，那纔是傲，沒資本的傲，那就是傻。
本來，他對小師弟的印象還不錯，身爲師兄更是處處維護。
但，現在……
“憑什麼？”火靈聖母收回目光，看向羅宣，緩緩搖頭道：“憑他的一顆心。”
“羅宣，你知道你比你小師弟差在什麼地方嗎？”
羅宣皺眉，道：“弟子知道自己天賦比不了小師弟，可是弟子也絕不像小師弟那麼狂，絕…”
火靈聖母依舊搖頭，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不只是天賦，還是那顆心。”
“他這個年紀，這個實力，他敢看不上金仙，太乙，大羅，敢奢望更高，併爲之努力。”
“他這不過是無知者無畏，是傻，是…”羅宣連聲反駁。
火靈聖母靜靜的看着他，只等他說完，方纔繼續說道：“可是，他就是敢，而你，從始至終，都很清楚，很冷靜。”
“這是你的優勢，優點，卻也是你的缺點。”
“你的思維禁錮了你。”
羅宣依舊不服，道：“這不是禁錮，是自我清晰的認知，是冷靜，是……”
“你說他無知者無畏，可他敢用自己清晰的金仙乃至是太乙未來，去換一條直通大羅以及更高層次的道。”
“而這條道的機率很低，很低。”
“如果易地而處，換成你是他，你會這樣做嗎？”
羅宣立刻搖頭，斷然道：“當然不會，九轉玄功就是一條死路，不存在這個時代。”
“它就不該是這個時代能修成的功法。”
“羅宣，你要明白……”
火靈聖母目光幽幽，盯着自己的二弟子，道：“不是有了希望才堅持，而是因爲堅持纔有了希望。”
“你覺得九轉玄功不可能成功？”
“可是，修煉之中，千難萬難，那一個簡單了？哪一個有成功的機率了？”
“若是連想都不敢想，那，還能做什麼呢？”
“爲師認爲，你小師弟比你最強的地方，不是他的天賦，而是他這一顆，敢於衝擊不可能的心！”
大殿中，火靈聖母聲音不大，卻在安靜的大殿中，不斷迴盪。
羅宣沉默了，心中一瞬間冒出無數反駁的理由，卻都被他按了下去。
他知道，那些都是藉口，都是防禦性反駁。
他很冷靜，知道師尊說的沒錯，可是讓他去這樣做…他還是做不到！
……
“練氣嗎？”
回到自己的方向，王宇盤膝而坐，先看過九轉玄功，發現除去前面的第一轉，後面的都看不清。
知道這是玄功深奧，也是在保護他，不讓受傷，因此也就不再多想。
記下了九轉玄功前面關於練氣的功法，在腦中默默重複了數遍，確定沒問題之後，就開始修煉了。
嗡~
時間不長，功法剛運轉，頓時身體震動，有無窮的力量匯聚，被煉化，聚在體內，化成了一道氤氳的氣。
肉眼看不見，但感知卻很是清晰，就在體內，溫熱，如火一般。
順着身體四肢百骸快速轉動着，隨之，他感覺自身像是在變大，一切的一切，都在一點點的提升。
“上限…”王宇明白，這就是法力了，他的第一道法力。
法力的其中一個作用就是擴寬上限，和他現在所感受到一模一樣。
還在想，忽然大腦中傳來一道信息，禁不住讓他驚喜萬分：“可以觀想第二個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