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年加入新選組,擔任副長助勤一職。即不善言談,也不喜言談,一直貫徹着“惡即斬”的信念,在守護京都的同時也在默默磨鍊劍術,是組內數一數二的劍客。
今日巡邏完畢,齋藤一本打算去道場舒展一下筋骨,卻意外的發現這裏聚集了不少組員。他好奇,便拉過一人問道:“發生何事?”
“齋藤君,有人向沖田隊長髮起了劍術挑戰!”
這樣啊,那就不奇怪了。
沖田總司是赫赫有名的劍術天才,她的一舉一動自會引人矚目。
不過既然敢挑戰沖田,對手是某派高手嗎?
算了,去看看便知道了。
齋藤一是個現實主義者,從不做不切實際的空想。
進入道場,他看到沖田總司正在搶攻。
菊一文字劃出美妙的弧線,直取場上男子的咽喉。
儘快結束這場鬧劇吧,至少讓你少受些痛苦,這就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總司是這麼想的。
隨着劍光逼近,男子架起了竹刀。
但木頭無法抵擋鋼鐵,這一切猶如垂死掙扎。
出人意料的,男子沒有格擋,而是一樣使出揮擊,主動迎上了利刃。
以卵擊石?
自暴自棄?
齋藤一突然說道:“不對!”
什麼不對?
還不等衆人發問,竹與鋼就撞在了一起。
“啪!”
清脆的撞擊聲,竹刀與真劍互相碰撞,然後……彈開了!
雙方交錯身位,又同時轉身。
不分勝負!
怎麼可能?
圍觀的衆人皆是驚詫。
甚至總司本人也是一愣。
“在接觸的瞬間轉動手腕,用竹刀擊打真劍的側面來避開劍刃。”齋藤一眯縫的眼睛中露出興奮,彷彿看到了有趣的東西:“如果不是湊巧的話,這個男人將是可怕的對手!”
接觸的瞬間擊打側面?這要何等的眼力和時機?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衆人不怎麼相信。
齋藤一問道:“那男人叫什麼名字?”
“天夏泰平。”
齋藤一點頭,鄭重道:“這個名字值得銘記一生。”
這幅認真的樣子,又讓衆人不得不去相信。
近藤勇也開口了:“沖田,不想輸的話就認真一點!”
“是!”
總司再次展開攻擊。
菊一文字映射出來的刀光絢麗無比,速度越來越快,角度越來越刁鑽,如同是亂舞的銀蛇,將鋒利的獠牙展露的淋漓盡致。
泰平嘴角微翹,手中竹刀看似毫無章法的胡亂揮舞,每一擊卻都如擊打在銀蛇的七寸之上,一次次將劍光擊碎。
快速的攻防快速的進行着,帶起密集的聲響,讓人眼花繚亂,就如行走在刀尖上的舞蹈,危險的令人沉醉。
泰平突然跳出了戰圈,後退幾步。
總司沒有追擊,氣息有些急促。
“上啊,沖田,幹掉他!”
組員們肯定還是支持自己人。
至少他就無法用竹刀擋下衝田的攻勢,而以目前的狀況來開,對方還沒有使出全力。
“你真厲害。”泰平開口了,帶着興奮和喜悅向總司說道:“你是我出來後見到過最厲害的人!”
這算什麼?
來自對手的肯定與誇獎嗎?
沖田總司默不作聲。
“但你爲什麼不用突刺呢?”泰平比劃了一下說道:“從你握劍的手法和移動的步伐來看,突刺技纔是你最擅長的劍術吧!”
總司一愣,然後苦笑。
原來早就被看穿了嗎?
真劍對竹刀,還要用上突刺技,這是要把自己最後的尊嚴也奪去啊!
總司看向對面的男人:“天夏泰平。”
“什麼?”
“我討厭你!”
“誒?”泰平摸摸頭:“我又沒得罪你。”
笨蛋男人!
總司沒再搭理泰平,而是擺出了一個全新的架勢。
圍觀的衆人頓時發出驚呼:“平青眼!是沖田的絕技平青眼啊!”
菊一文字的劍尖微微下垂,略向右傾。
但泰平卻隱隱覺得,那劍尖正在瞄準着自己的雙眼。
皮膚傳來微微的刺痛感,身體和感官發出警報。
泰平卻笑了起來:“絕技嗎?讓人期待!”
沖田總司的戰意和殺氣不斷上升。
難得遇到了這樣的高手,如果不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那不是太可惜了嗎?
沖田總司也是一名劍客。
此時此刻,她忘記了所有,將一切灌注在長劍之上,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她動了!
猶如一道閃電,刺破了黑暗!
“好快!”
如果說剛纔的沖田總司是蛇,那現在的沖田總司就是龍!
馳騁在天地之間,無法被任何力量束縛的神龍!
泰平根本來不及揮劍,利刃便到了面前,他甚至能感受到劍身的冰涼,緊擦着他的頸窩掠過,撕碎了肩頭的衣衫。
“躲開了?!”衆人驚呼。
“不。”齋藤一搖頭:“平青眼纔剛剛開始。”
場中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凌厲的一擊似乎無功而返。
但總司劍尖一轉,一腳踏地,在巨大的聲響中木製地板紛紛裂開,藉助這個作用力,金髮的少女克服了慣性,凌空轉身,又是一劍刺來,而且要比前一劍更快更強!
“厲害!”
泰平發出由衷的感嘆。
自己纔剛剛轉身,對方就已經發起了第二次攻擊,能見識到如此高招,真是三生有幸!
明明生死攸關,泰平卻露出了笑容。
既然對方已經奉獻了如此美妙的劍術,那我也不能失禮。
在一般人眼中,如今的局勢只有防守一途,但泰平卻不打算這麼做,因爲飛天御劍流從來都不是防守的劍法,而防守也永遠不能取得勝利。
於是泰平手中的竹刀不退反進,同時腳下交錯,如舞蹈般旋轉身體,一邊藉由旋轉躲開了攻擊,一邊利用離心力增加力量,發出了強力的斬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