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小玲搖了搖頭:“不過他最後走的很寂寞就是了。”
泰平:“???”
良妻美眷,兒女雙全,那個人生贏家有什麼可寂寞的?
泰平暗自腹誹,突然發現小玲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嗯?”他上下看看自己:“我哪裏不對嗎?”
“不知道。”小玲歪着頭:“但總感覺有些不同。之前你就像是天邊的一塊雲,看的見卻摸不着,而現在……”
“現在?”
“就像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頹廢大叔。”
泰平嘴角一抽,一個手刀砍在小玲頭上:“你見過我這麼青春年少的大叔嗎?”
“哎呦。”小玲抱着腦袋痛呼,突然又靈光一閃:“對哦,你都34歲了,竟然還長着一張年輕小哥的臉,傳說果然是真的吧,你們飛天御劍流果然是有駐顏祕術吧?教我!師父,請務必教我!”
小玲抱着泰平的大腿開始一口一個師父的叫着,泰平被煩的沒辦法,只好拉過另一個人頂鍋。
“照顧好她,我就傳你一招半式。”
泰平手裏提溜過一個女孩,對方怯怯的眼神裏又全是好奇,小玲跟她四目相對,兩人便開始面面相覷。
“這是?”
“我的一個遠方親戚,叫做牡丹。山裏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你的任務就是照顧一下她的生活起居,讓她學會人界……大城市的生活方式。”泰平差點說漏嘴,而牡丹正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也是跟蘭一樣的死神(預備役)。
“就這事啊,簡單,包在我身上。”爲了駐顏祕術,小玲痛快的答應,然後向女孩伸手:“我叫雪村玲,請多多關照!”
牡丹卻害怕的躲到了泰平身後。
“呃……這孩子有點怕生。”泰平撓撓頭:“要不你先釋放點善意。”
“善意?”小玲一愣,然後就將一碗熱騰騰的大腕骨湯拉麪放在了牡丹面前。
“沒有什麼是一碗骨湯拉麪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碗!”小玲對牡丹說道:“喫吧,可好吃了!”
牡丹吸了吸鼻子,有點心動,擡頭看了看泰平。
“去吧。”
牡丹小心翼翼的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麪條細細的咬了一口,然後整個人渾身一震,雙眼發出駭人的光芒,端起海碗就是一陣狼吞虎嚥!
“慢點喫,很燙!”
提醒的話音落下,被消滅一空的大腕便咣啷啷的落在了桌上。
小玲:“……”
泰平乾笑道:“這孩子比較貪喫。”
“貪喫?”小玲抓狂道:“三秒鐘就喫完了一碗麪,這孩子絕對有一百年沒有喫過飯了吧!”
泰平正要再解釋(忽悠)一下,牡丹突然抓住了小玲的衣服。
“好喫。除了爸爸和媽媽,你是第一個給我這麼好喫東西的人。”牡丹說着抽着鼻子嗅了幾下:“已經記住了,雪村玲的味道,牡丹永遠也不會忘記。”
小玲一愣,之前的詫異就很快就變成了溫柔:“用氣味來記人,你這丫頭是小狗嗎?不過算了,媽媽說過,能喫是福。東京可是還有很多好喫的東西呢,等着將來,咱倆便一起將它們統統喫上個遍!”
“喫上個遍!”
牡丹也傻乎乎的跟着叫了一句,然後兩個丫頭就一起笑了起來。
泰平覺得,這邊應該已經不用擔心。
該擔心的,大概是齋藤一那邊。
……
京都,河源町,池田屋!
小小的旅屋四周圍滿了警員,雖然人數衆多,卻個個如臨大敵。一名長官示意,立刻有兩位警員手持警棍上前,他們剛小心翼翼的拉開紙門,卻冷不防從裏面伸出了兩雙大手,一左一右就將他倆拉入裏面,鮮血和慘叫頓時四濺,染紅了紙門的潔白。
雖然懼怕,卻不曾後退,因爲裏面是試圖顛覆國家的惡徒,而守護這個世道,正是在場每一個人的職責。
長官邁步,想要親自出手,但一個冷清的聲音卻後方響起。
“雖然精神可嘉,但能力有限,退下吧,這裏由我接手。”一個身穿警服的男人叼着菸捲,從陰影中走出。
“你是?”
“東京警署,藤田五郎。”男人從兜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塞給長官:“這是授權令。”
“相樂總……”長官看着末尾之人的名字一陣驚訝,由一國元首親自頒發的授權令,簡直前所未見。
“對方人數衆多,您只有一人,恐怕……”
“沒什麼可怕的。”齋藤一淡淡說道:“而且我也不止一人。”
長官一愣,然後便聽到了下屬的驚呼。
“紅髮!”
“十字疤!”
“是緋村劍心閣下!是斬斷了幕末的男人啊!”
警員們無比興奮。
劍心陪着笑臉,點頭哈腰的走出了人羣。
斬斷了幕末的男人?
齋藤一瞥了劍心一眼……果然,自己還是受不了那張蠢臉。
“竟然能得緋村先生相助,在下真是三生有幸!”長官也是激動的打擺子:“請務必也讓我們派些人手,您二位固然身手高強,但多些人,也好有個照應。”
“感謝您的好意,可局勢危險,諸位還要爲國效力,需留下有用之身才是。”劍心微笑着說道:“至於協助之人,他已經來了。”
“啊?”
長官發出疑惑的聲音,緊接着手下便又是一陣驚呼。
因爲一名腰綴長劍的男人端正淡雅的走來。
如此公然違反廢刀令,警員們本該立刻一擁而上,但那把劍卻讓衆人不約而同的止步。
劍未出鞘,只看得見劍鞘和劍柄,劍鞘平平無奇,而劍柄上卻篆刻着十六片花瓣,美麗極了。
“菊、菊一文字!”
“天劍,瀨田宗次郎!”
長官渾身激動的叫出了這個名字,然後顫顫悠悠的將手摸向了腰間。
身爲上位者,他配有火槍。
齋藤一微微皺眉,正要上前,卻被劍心阻止。
爲什麼?
因爲長官將手伸到了腰間,掏出的並不是槍,而是紙筆:“我們一家皆崇拜於您,您能替我籤個名嗎?”
此言一出,齋藤一楞了,宗次郎也楞了。
反而是警員們反應過來,紛紛抱怨:“可惡,老大你竟然搶跑!”
“這樣的好事可不能你一人獨享!”
“簽名我們也要!”
流行自西洋人的習慣,正在大行其道。
“那小鬼可是比你還受歡迎呢。”齋藤一冷哼一聲說道:“不嫉妒嗎?”
“他做了好事,便受到人民愛戴,如此天經地義,爲何嫉妒?”劍心笑眯眯的回答。
神谷越路郎也十分無奈,正苦惱間,卻聽一人大聲斥責道:“大敵當前,卻有功夫在此胡鬧,京都警備竟如此鬆懈,待我回去之後必定如實上報!”
一名身穿軍裝的年輕人龍行虎步的走出,而他臉上那副圓框墨鏡更是直接說明了他的身份。
“軍方最強,雪代緣!”
長官暗暗叫苦,連忙上前陪起笑臉:“您怎會大駕至此?”
“當然是爲了收拾你們留下的爛攤子!”雪代緣毫不留情的說道:“現在退下,帶你的人在外圍防守,一會不準有一人逃脫!”
“是!”長官和警員們退了下去,而雪代緣則走上前去,對着池田屋大喊:“十本刀是吧,你們已經被我包圍!速速束手就擒,便饒你們不死!”
“桀桀桀桀……”池田屋如怪獸一般,發出尖嘯。